“南面的袁术袁公路更是全据扬州之地,只不过孙坚的儿子孙策孙伯符献给袁术一宝,名曰传国玉玺,似乎野心不小的样子。”
“哦!公路他真是幸运。”尽管袁绍也知道争天下其实与玉玺关系并不大,不过那可是传国玉玺,哪怕不拿出来称帝,至少也是不惧在曹操手中的皇帝的,袁绍也不由得妒忌袁术的好运。
“主公,我要说的,并不是袁术袁公路,袁术贪慕虚荣,终究是取祸之道也。主公应该小心的,恰恰是将传国玉玺献给袁术的孙策,这孙策借着贪天之功,在袁术手下借得一批人马,扬言要为其开疆扩土,只怕效命是假,借势壮大是真,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当真?”
“当真。”
谈到这里,袁绍也不由得感到意外,假借献宝,借势壮大,这个对手可真是有点可怕了。
说到这里,田丰也不再说话,是何决策,现在的问题已经是由袁绍自己决定了。
沉思良久,袁绍终于下了决定。
“这样,我准备把在河北驻扎的张颔派过来,顶替受伤的麴义,攻势不能停,务必要尽快把公孙瓒消灭。”
“主公,我听情报所最近黑山的张燕有些异动。”
“哦!黑山张燕以前不是一直龟缩在里面?”
“对,这次估计也是担心公孙瓒被彻底消灭之后,他在那里也只怕是感觉到了唇亡齿寒,何不如......”
“好,就依元浩之言。”
......
易京,此刻已经距离上次麴义带兵夜袭易京要塞已经过去了二天,可是敌人的攻势并不见缓,反而愈加猛烈,几乎昼夜不休,仗着城高墙深,这才勉强守住城墙不失,不过现在整个城墙上所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二千人不到了,大半的士兵都已经被敌人攻城的时候死伤过去了,毕竟敌人兵力和公孙瓒他们差距也确实太大了,早前还是一比十的差距,现在他们固然让敌人付出了一万人左右的代价,可是兵力差距已经扩大到了1一比二十左右,只怕再继续攻击几次,就真的要彻底败亡了。
现在的公孙瓒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鼓励士兵不要放弃,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可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
......
又是一次攻城,公孙瓒所坚守的北门已经是摇摇欲坠,整个双臂杀人都杀得手脚酸软,四面八方皆是敌人,双眼中已经开始泛红,忍不住想要大杀四方,双手挥塑用力横扫,左右的敌人全部吐血倒退,再趁敌人新力未生之间,猛的向脑袋砸去,由于用力过猛,连着砸死砸伤数人,脑袋中一片红白之物冒了出来,肚腹处一条条杂乱的肠子更是混着鲜血不停的流出,周围敌人实在太多,根本不需要讲什么招式了,也不需要节省什么力气,本身对于他的盘龙塑来说,就是最适合群战的武器,招式之间大开大合,不像刀剑枪戈一类,在单对单中优势很大,这也是与他早年经历有关,常年与乌桓作战,大小数十战,无一不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自然间,就掌握了一套自己的战法,直至在幽州刘虞处看见这柄盘龙塑,更是觉得天生为他所造一般。
就这样,公孙瓒也不知杀了又有多久,直至听到有人连叫数声“蓟侯!”
急忙用力横扫开敌人,回道:“怎么了?”
“蓟侯,西面的城墙失守了!”
“什么,公孙亮呢,叫他来见我。”
“蓟侯,公孙亮将军他阵亡了……是他见无力守住西门的时候才叫我来见你,说他在西面遇到的正好是敌人的主力,叫蓟侯先撤往内城,公孙亮将军至死也会拖住敌人,绝不会让将军陷入死地。”
“我明白了,公孙亮是个英雄,他不会白死,你去通知关长吏、田从事撤往内城。”
“是!”
情况终于变得糟糕了,公孙瓒努力想要维持到赵云来救,不过现在看来,希望似乎又变得渺茫。
易京要塞,内城中。
“关长吏、田从事,告诉士兵,再坚持一下......”
就在此刻,不知为什么,城外响起了鸣金退兵之声,明明马上就要破城了,这绝不寻常。
“将军,莫非是子龙将军来救您了。”
公孙瓒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应该迟疑的时候。
“好,田从事,你派人去将我们的粮草辎重烧毁,不能留给袁绍。”
说完公孙瓒看向了附近的士兵,目光无比坚定的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
顺着城门往外而出,极为顺利,敌人撤退得很快,等出了城,发现外面的袁绍军营中中间一杆军旗已经从中折断,再不迟疑,现在整个战场内中一片混乱之至,趁着机会,往着反方向突围而去,一路上也是时常有着敌人不断遇到,不过都是小股的敌人,遇到之后直接击溃,顺着一个方向走之后,公孙瓒想着赵云看到城中火起之后,赵云自然应该明白他们已经撤出来了。
经过一天的奔波,总算是逃离了易京的包围,会想起前世种种,两世别离的夫人刘盈,还有很多很多,总觉得一切似乎都好像恍如梦中。
心中更多的是有些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冷漠,似乎从公孙瓒再次重生的时候,他发誓这一世要真正的与天下英雄一争天下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越发冷漠了,逐渐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王一般的人,开始尽可能多考虑更多人的利益,有时就连自己的生死,好似已经全然不计入考量。
帝王之心?
公孙伯珪还是原来的公孙伯珪,可是命运的齿轮似乎已经悄然改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些都不是公孙瓒需要犹豫的,他真正心忧的,是接下来该往何处走,军中的粮草也并不多,需要补给,还要想办法与赵云会和,袁绍依然强大,他需要一场胜利,太多太多,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想得明白的,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是根本不够用的,心里面下意识这般想:“要是......要是能有个人可以为我分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