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逃是逃出来了,不过已经过去了一年,形式也不同以往,整个幽州说不定大半都已经归顺了袁绍,以刘虞的儿子刘和、阎柔、鲜于辅为首的刘虞残余势力更是不将公孙瓒除去不见死心。有这两股势力在幽州,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机会再崛起。
前路坎坷,整个军队为了防止再被袁绍和刘和势力发现,都是选择了昼伏夜出,往着逃出来的方向,不知不觉,军队渐渐进入了右北平郡,这个地方于公孙瓒来说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曾经,公孙瓒就在这里成为右北平太守,率一千白马义从,四千精骑,五千步兵,参与十八镇诸侯讨董,如果不是在点将台上歃血誓盟,见证了数十万大军望风披靡的景象,恐怕他这一生也不过是个守边关将,不会产生“天下英雄皆碌碌,吾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就在此时,前面传来一阵急行马蹄声。
来人正是田楷,笑着说道:“蓟侯,前面就是北平城,似乎城上所挂的还是我军的旗帜。”田楷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幽州军队的是一片白色和一头颜色稍淡的气势汹汹的狼头作背景,再以公孙二字为旗帜。像现在的袁绍军的旗帜则是白色底、虎头作背景,再有大大的袁字居于中间的。总而言之,各军队的旗帜大同小异,但是也是非常便于辨认的类型。
公孙瓒也感觉一丝意外的同时也不由感到高兴。“哦,现在城中是何人为将,城中兵甲几何?”这对于他们这只像无处可归的流浪军队来说,自然算是一等一的好消息,不过他更担心这会不会是袁绍军的消息传到了这里,故意派军队来埋伏于他,经历了这么多战事,遇事思考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田楷收拢情绪,冷静答道:“城中的是田豫将军,军队未知。”这个田豫和田楷虽然同姓,但其实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田楷是一早就追随于公孙瓒南征北战,而田楷一早其实是跟随着他的师弟刘备的,只是因为刘备要去支援陶徐州的时候,没有舍弃在幽州年事已高的老母亲,这才被刘备托付于他,跟随他从事,他也一直将田豫重用,并不轻怠。
田豫此人,既然是能够被公孙瓒的师弟刘备看中的人才,必定有着常人不同之处,这一点他也不得不服,单单只看刘备的两兄弟关羽张飞哪一个不是比他军中的将军本事强硬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公孙瓒沉吟了一下说道:“走!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到了城门一百米远的地方,这个地方就算是被城墙上的箭射过来,凭公孙瓒的本事,也是可以避开的了,他自然是无所畏惧。
“城上的可是田豫将军?我是幽州蓟侯白马将军公孙瓒,叫他出来打话。”公孙瓒大声发喊,在幽州的地界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是没几个敢自称自己蓟侯冒充于他的,以前是摄于他的赫赫威名无人敢与挑战,现在则是被冀州袁绍所围,无人敢与冒充作死。
“我就是田豫,你就是蓟侯?”城墙逐渐冒出一个头戴铁甲盔,中间束有红缨的将军来,这人正是田豫。“你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冒充的吧,蓟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孙瓒差点被这田豫的固执气得翻下马来,只好先耐心答道:“我就是公孙瓒,我的声音总不会作假吧,我左边的是我从事田楷,右边的是我长吏关靖,现在你还不信吗?”心中想着不知上官,待会进城可要好好找田豫算账。
城墙上的田豫好似认真确认了一下才道:“真是蓟侯,快开城门!”说完之后马上就下了城墙。
过了半分钟左右,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当先的正是田豫,此刻正走出来,不及我说话,当先单膝下跪,道:“蓟侯,请你原谅我两件事。”
“哦!你说何事。”公孙瓒并不多作表示,此刻坐在马上倒要看看这小子是如何辩解的,只是也不由好奇,田豫说的又到底是哪两件事,要我原谅。
田豫抬头目光诚恳答道:“第一,知道蓟侯在易京被围却不能救蓟侯于危难,妄为人臣。第二,城下见蓟侯懈怠也。”
听到田豫能主动清楚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公孙瓒也原谅他了,毕竟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是他先抛弃田豫这样的外围官吏的,如果不是重生一次幡然醒悟,只怕他还在易京醉生梦死呢,亦或者早就已经不知魂归何处,至于城下的问对,倒也可以看出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可堪造就的人才,临大事沉着稳重,为将者最忌模糊不清,懈怠疲敝,容易被敌人所擒,从刚才倒也可以看出这小子为何能在幽州四处战乱起还能守住城池不失了,的确有是有统军之才。
公孙瓒直接翻身下马,走上前扶起了田豫,开怀大笑道:“田将军临阵不乱,有理有据,是吾之周亚夫,何罪之有!”说完拍了拍田豫的肩膀,“走,到城中再说。”
后面的田楷和关靖也不说话,直接招呼着军队井然有序的走进城池。
城中太守郡治府,公孙瓒坐于上首,关靖居左,田楷田豫依次居右入座,现在军队刚刚进城,按理说正应该好好休息调整,但是他心忧局势,只待关靖、田楷安顿好军队后,便马上又于这里开始军议。
公孙瓒当先发话,“现在我们也是刚刚依托赵将军、单司马逃出易京城塞,只是现在暂时在战场失联,我相信他们也很快就能联系上我们,只是形式并不乐观,形式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敌强我弱,形式刻不容缓。田豫将军,你说说城中军队的具体情况若何,幽州形式若何。”
田豫迎着公孙瓒的目光,心头一凛,道:“现在的城中的军队有着二千骑兵,还有两千千刀盾兵,三千长枪兵,两千弓箭手,加上公孙将军留下来的一千白马义从,五百精锐骑兵,共计一万一千五百余人。至于幽州形式,其实并不乐观,自从这一年以来,在刘和一系、袁绍势力的攻势下,现在除了北平的这里还在坚守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降了。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幽州,基本上已经彻底沦为了异族统治和袁绍瓜分的局面,那刘和就是一个傀儡,其实实力还是在于各个异族势力手中和少数的汉人势力手中,现在的幽州比起当年,已经是大不如前了,百姓逃的逃荒,饿死的,被战乱杀死的,被异族残害的,数也是数不尽的,以前将军和刘虞在的时候还好,现在整个幽州一乱,大半都是沦落被异族残害。”说到这里,田豫也是内心沉痛,只有在边关,才能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的道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