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还生听到其外祖,那断戒阁左督管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道:“张青檀连姜氏三部都没解释给你听吗,那看来他也不是真心想要让你归附姜氏,没安什么好心了。”
“这就是虎有伤人意,人有害虎心了。”张还生闻言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左督管便不要管这些闲事了,还是给我说说这脩垦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左督管脸色阴沉的答道:“这便要从头讲起了。
那姜氏几十年前倒行逆施,失国之后反而变得明白了起来,将残存的势力分割成了三块,一部分人游走于炎黄诸国,甚至蛮夷外邦的朝堂之上,想尽千方百计的结交权贵,游说君王,以寻求复国的外力,名字叫做‘纵横’。
一部分人则呕心沥血,费劲气力的培养、网罗武者、修士,训练探子,甚至暗中密炼小股精兵,用以与我齐国为难,数十年间离间君臣,煽动暴民生事、暗杀臣僚…等等恶毒之事不知做了多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些人呢名字便唤作‘修武’,实际上只会暗地里行那下作之事,根本当不得‘武’字。
除外最后一部分人专司垦殖经营,买农庄、建商号,将那姜氏从齐国宫廷、国库中掠走的死钱化为活钱,生息产利,是以名为‘脩垦’。
他们看似与人无害,其实却是修兵、纵横二部得以活跃的根基,所以这次若能成功将这脩垦一部的副总管捉住,便等于是断了姜氏一臂,我大齐可用五十万庶黎作为报酬。
这样一来,姜氏给君爵送来百万奴人,我大齐按着密约送来同样数量的奴人后,再加赠五十万庶民,张国至少可以再立新郡六座。”
张还生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喜,之后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自己才刚直白承认驱使着外道护法,杀死了齐国数百暗探,还示威似的吓住了那断戒阁左督管。
而紧接着断戒阁左督管便毫无芥蒂的对他诱以厚利,事情实在蹊跷,就马上按捺住了欢喜,淡淡的说道:“这五十万庶黎虽然不多,但怕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给我吧。”
断戒阁左督管阴沉一笑道:“君爵是明白人,知道天上没有平白落下烙饼那样的美食。
其实也很简单,既然你真实修为乃是天阶顶级,又得了收取外道护法的神通,点化了岛上成千上万的魔兽,那作为我大齐歃血的盟友就不好再继续坐享其成了,这次设局缉捕那旧齐脩垦部…”
不等她把话讲完,张还生已闻琴弦而知雅意的沉吟着插话道:“原来是想要我帮着抓人。
大齐乃是炎黄中域霸主,又如此在意剿灭姜氏,不可能是武力不足,那你提出这要求,便是想要掂量掂量我那收取外道护法的神通手段,到底有多强了,既如此,”说话间张还生伸出手指按住自己的眉心,心念转动,“阁下且往窗外看。”
那断戒阁左督管闻言微微一愣,之后站起身来,疾步走到窗棂边向外看去,就见地上坊市之中行人如织,繁华异常,一派喧闹市井景象;
天上阳光明媚,碧空万里,不时便有海鸟飞过,简直美的如同画卷一般。
“君爵让我看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出…”等了一会,虽然风景秀美,但一切都太平常,毫无异样,左督管不由的开口问道。
话没讲完,就见数不清的猛禽在一只尾巴上生着七根流光绚丽的长翎,体长数丈,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凡物的彩雀率领之下,由远及近,铺天盖地的飞翔而来。
紧接着又有妖风由远及近的呼啸而来,一股股黑色、灰色的飓风之中,数不清的妖猴魔猿,云端伸头探脑。
同时又有麒麟引着许多凶兽踏着火光而来…总之无数各式各样的魔怪妖物各显神通的现身于熊倪西邑,惊得那左督管再也无法言语。
不远处,张还生望着那断戒阁左督管目瞪口呆的样子淡然一笑,转动心念,将漫天魔兽妖禽驱走,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便是我近些日子收取的外道护法,左督管还看得上眼吗?”
断戒阁左督管并不知道张还生以及麾下从者、护法,就只有在张国境内借助着大小地祗、水伯可以自如操纵天地之力的身份,才能这般飞腾变化而来,耀武扬威。
一旦离开张还生元神霸占之地,便实力大减,闻言沉默无语,许久才叹息着答道:“君爵真好手段!
以前在史书上读到对上古、中古时那些大贤、高德通天彻地神通的描写,还以为是夸张,今日一见君爵之能才晓得,原来士官反倒是收敛笔锋了。”
张还生自知自己的真实实力,一再显露锋芒后并未强硬到底,反而摆摆手道:“我何德何能,敢与那些古时贤德相提并论,也就是修行之时偶有所得,有了些自保之力而已。
既然左督管想要我这次一起帮着擒拿旧齐姜氏脩垦部的奸贼,身为盟友也不好推脱,只要督管先将五十万庶黎送来,我便依了。”
断戒阁左督管闻言沉吟片刻,突地说道:“齐、张二国乃是盟友,相互帮协也是应该。
今日既然张国空有沃土良田却无人耕种,齐国则因为立国太久,人丁繁衍过甚,近些年一有天灾便生无数饥民扯旗叛乱。
不要说是先将五十万庶黎献于君爵,便是我禀告大王,将齐国境内所有饥民通通未雨绸缪的运来张国又当如何。
只是我之秽污,人之瑰宝。
那些饥民虽然对于齐国来说乃是祸害,但对张国来说却是未来的农人、商户、匠师…种子,十分宝贵,我平白给君爵如此大的好处,自己却一无所得,未免太过吃亏,君爵需给些报酬才行。”
“左督管能说出这种话来,”张还生听到这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道:“就表明你恐怕不仅仅只是断戒阁的一个三品左督管吧?”
左督管微微一笑道:“先不要管那许多,只说你愿不愿与我合作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