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笑道:“说犬子犬子到,你们两个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多多亲近亲近吧!”
乔羽心想:哦,看来他就是无双,以后在这有个小伴,那也不错。笑着对无双点头。
无双打量着他道:“你就是救过倩倩的乔羽?怪不得倩倩老是提起你……”他年纪虽小,却向来自负美貌,见乔羽也生得十分秀气,又很得倩倩欢心,隐隐对他有些不大服气,问道:“你会什么武功?”
乔羽道:“我不会武功,你呢?”
无双见他背着一柄怪剑,其实他早已从倩倩口中得知这怪剑来历,也听说乔羽不会武功,却装作不信,故作惊奇道:“你背着剑,怎的又不会武功?”说着,手上一推,脚下一勾,来试他身手。他跟父亲学了几年武,已有几分功力,这一推一勾,力道不轻。
乔羽自然经受不住,身子一歪就要栽倒。
南宫翎一把扶住,斥责无双道:“不像话,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有你这样跟人交朋友的吗?”说着折下一枝树枝,说道:“手伸出来!”
乔羽赶忙求情,道:“南宫大人,无双只是试我会不会武功,我没事,你就饶了他吧!”
南宫翎道:“他向来淘气惯了,不教训他一下他记不住。”也不等无双伸手出来,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他一来溺爱独子,二来怕打得重了,反而让他二人生了嫌隙,因而出手甚轻。
无双揉着屁股,讪讪的很不高兴,只怪乔羽害自己受了责打,回头狠狠瞪了乔羽一眼,那样子似乎在说:小子,你等着,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自此,乔羽就住在了松风院中,由南宫翎传授武功。
南宫翎经常有教务在身,多数时候不在厅里,就让他与无双二人在一块独自练习。这一来,乔羽可就受尽欺负。无双趁父亲不在,练功时,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反说是在锻炼他,为他好;吃饭时把好吃的都抢着吃了;玩耍时也是处处捣鬼,斗蟋蟀时,他见乔羽捉的蟋蟀个大厉害些,便趁他不注意,折断蟋蟀的一只腿,硬说是被自己的蟋蟀咬断的。在树丛间结吊床玩时,他却偷偷将乔羽的绳子割得将断未断,乔羽往上一躺,便摔在地上,吃满嘴的沙子。比赛做弓箭时,见乔羽的弓箭做得好,射得远,不服气,指着院中一株牡丹说道:“射得远不算赢,要射得准才算赢,你能将这株牡丹花全射下来,就算你赢。”乔羽也不多想,射下七八朵牡丹花来。无双却拍手笑道:“哈哈,你上当了,这株牡丹是爹爹最喜欢的,这下你死定了!”等南宫翎回来就向他告状。
乔羽被他作弄得哭笑不得,好在他性子恬淡,不爱争强好胜,知道无双是调皮,也不怎么计较。
这天,二人又在院中练剑。
无双眼珠一转,说道:“爹爹前些日子教你的‘混元掌’你练得怎么样了?咱们互相拆着玩玩儿!”他本想比剑,但怕了乔羽的紫灵剑,就要比掌法。
乔羽见他说得认真,不知道他在打鬼主意,就将紫灵剑搁在一旁,说道:“只怕我练得还不好!”
无双道:“怕什么,我又打不疼你,你是不是怕了?”
乔羽道:“我哪里怕了,看着!”右脚向前一跨,左臂后引,右掌跟着打出。
无双见他这一掌练得已有些模样了,口中却嚷道:“哎呀,不行,太差劲,丢死人啦!”口中乱叫,手下小心翼翼化开这一招。他为显得自己厉害,总是做出一副轻描淡写、好整以暇的样子。
乔羽听他嘲笑,也不气馁,每一招打出去都谨记着南宫翎传授的要旨,力求稳妥。这“混元掌”是一套入门功夫,能从外而内修炼内功,建立内功根基,最适合初学者修炼。乔羽练了几日,体内已小有几丝真力,偶尔一掌打出竟有破空之声。
无双暗暗吃惊,想不到他练了没几天,进境如此之快,口中仍然叫着让他泄气的话。他一开始也不抢攻,只是化解乔羽的来招,一套“混元掌”拆到一半后,才开始还击,他练武已有几年,真力自然比刚学武的乔羽高了不少。乔羽每接他一掌,身子就是一晃,到后来渐渐吃力。
无双忽叫道:“‘混元掌’倒数第三式‘无极为央’来啦,接住!”
乔羽熟记‘无极为央’的招式,见他一掌打来,两手一圈去抓他手臂,哪知无双却是耍诈,掌到中途忽然一变,脚下也是一钩,乔羽人已摔倒在地。
无双又是拍手,又是做鬼脸,笑他上当。
乔羽爬起来,气呼呼道:“你骗人,说好拆‘混元掌’的,你又用什么邪法了?我自己练去,不跟你玩了。”
无双仍是嬉皮笑脸的,哀求道:“好哥哥,陪我玩嘛!”原来他年纪比乔羽小着两个月。
乔羽道:“谁是你好哥哥了,我才不听你的呢!”
无双道:“你必须听我的。”
乔羽道:“我比你大,干嘛要听你的。”
无双道:“必须听就是必须听……因为……因为我是追风使!你就得听我的!”原来教主苏慕文倚重南宫翎,恩荫及子,对他一个小孩儿也封了职位,便是西堂追风使。
乔羽身为刚入教的普通弟子,说来还是无双下属,听他居然搬出追风使的身份来,一时没了计较,正不知该如何理会时,忽听院门口一个声音道:“好你个无双,就知道你会欺负乔羽哥哥!”说着,数个教中弟子拥护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这小女孩自然就是倩倩了。只见她今天打扮得很是华丽绚烂,一身流彩金花绿裙,花蕊上缀着几粒珍珠,头上也束着一条金带,灿然生光。小小年纪,模样儿却好不神气。
无双强辩道:“我哪有欺负他?我是追风使,他不听我话。”
倩倩道:“追风使很了不起么?我问你,是追风使大还是青龙使大?”
无双道:“四堂八使,追风使第三,青龙使第一,当然是青龙使大。那又有什么关系?”
倩倩道:“当然有关系,从今以后,乔羽哥哥就是青龙使了!”
无双往后一跳,叫道:“怎么会?青龙使?你可别唬我!”
倩倩道:“我跟爹爹说了,要他封赏乔羽哥哥。爹爹自然听我的,他说前青龙使既然殉身了,乔羽哥哥却代替他将我送了回来,就让乔羽哥哥受了这东堂青龙使之职吧。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取出一块令牌来,要乔羽收下。
无双一见令牌,果然便是青龙使的令牌,瞪眼道:“难不成竟是真的?”
倩倩道:“当然,哪里还能假!”
乔羽也吃一惊,心想那日在桃源山庄见到那青龙使,智计武功都是卓尔不群,自己一个小小孩儿,怎领得这个要职?说道:“倩倩,教主是当真的么?我当不来的!”
倩倩道:“无双当得追风使,你就当得青龙使。爹爹说了,让你先挂着职衔,以后再立功不迟。”
原来教主苏慕文真的封了乔羽青龙使之职。东西南北四堂每堂都设有二使,职责是辅佐堂主,权力依堂主所授事务可大可小。他二人两个小孩,受封此职,自是暂时挂名,以显教主恩眷之隆而已。
然而青龙使是东堂左使,追风使是西堂左使,这样一来,乔羽反而位在无双之上,无双自是大不乐意,说道:“我不来,我不来,尽欺负人!大小姐,我这么多年,追随你赤胆忠心,肝脑涂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维护这小子,全不顾咱们以前的交情了么?”
他这几句老气横秋的大人口吻一说出来,跟随倩倩来的众弟子都不由得发笑。
倩倩说道:“你就会作弄人,哪里有什么赤胆忠心,肝脑涂地了!”说着又要乔羽接令牌。
乔羽也就只好接了。
无双心想以后不能明着欺负乔羽了,不由得愁眉苦脸,垂头丧气。
倩倩传完了教主令旨,便又拉着二人玩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