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如今离曾毅从京城离开已经有数月的时间了,而当初因为曾毅所引起的那场风波,也已经落幕。
严家毕竟树大根深,虽然有些损伤,可也不过是些旁根末节罢了,根本就没伤到筋骨,唯一算是伤到筋骨的,就是吏部左侍郎的位置,只不过,这个位置是当今圣上动的,而且,正因此才算是引起了这场风波。
所以,这个位置的损失倒是不能算在其中。
而更多的,其实是一些原本不显山不漏水的官员们之间的争斗,借此机会有的在进一步,有的则是黯然离场。
不过,朝廷内部除了严家外的其他势力倒是因此得到了一些整合,只不过,这些官员到底背后站在哪边,倒是还没那么清晰。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严家的损失虽然不大,可是经此一事,严家的威望却是远不及之前了。
如今对严家阴奉阳违的官员也多了起来。
威望,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树立起来的,可是却很容易毁于一旦。
一旦威望没了,其实以严家如今的权势,还真不能在朝中造成太大的威胁,毕竟严世藩不过是六部里面冷门的侍郎罢了。
严嵩虽为内阁首辅,可毕竟已经被陛下敲打了,做事也不好太过了。
不过,虽然严家威望大减,可到底是有不少聚拢在严家周围的官员,在这些官员的聚拢下,严家的命令虽然不少人胆敢阴奉阳违,可到底是没有哪个敢直接反抗的。
整个朝堂之上,到是一时间清净无比。
只不过,严家此时却也算是内忧外患了,外患这勉强算是刚刚平息,可却也出了内忧。
“还没找到么?”
严世藩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独眼里全是深深的无奈之色。
这些日子忙于朝政,竟然没发现他那闺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等发现的时候,算下日子,竟然已经离家有两天之久了。
严世藩虽然混账,可对于自家闺女却是家教很严的。
这待字闺中的女儿离家出走了,这若是传了出去,算什么?偏偏还根本就不知道女儿离家出走的目的,这就更让一直自认手握乾坤的严世藩暴躁了。
“只是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还没有具体的消息。”
负责打探消息的侍卫满脸苦涩,低着脑袋,根本就不敢抬头,这若是小姐真的找不回来了,或者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这脑袋指不定就要搬家了。
“继续找。”
严世藩独眼中全是暴躁的厉色:“这么个大活人,难不成能凭空消失不成?”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弱女子罢了,身边就算是跟着个丫鬟,也不可能真的消失的毫无踪迹的。”
侍卫点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的无奈之色:“大人放心,卑职已经责令下面的人严加搜寻了,只是这事要秘密进行,所以速度怕是要慢上一些。”
严家的闺女离家出走了,这事自然不能张扬出去,虽说百官还不至于做出寻到他闺女用来威胁等的下流手段,可传出去,到底是会丢了严家的名声。
所以,搜寻的事情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可以说严家真正的力量动用了甚至刚刚一成罢了。
“加大搜寻力度。”
严世藩深吸了口气:“在增派人手搜寻,就不信找不到了。”
“是。”
侍卫点头,领命退了下去,这个时候能不出现在严世藩的跟前还是不出现的好,若不然随时都可能遭殃。
严家这边搜查的厉害,而严妙涵和她的贴身宴会小翠,两人已经女扮男装正朝着曾毅所在的湖州府赶路了。
“小姐,咱们休息会吧。”
小翠嘟着一张小嘴,满脸的苦恼之色,他们主仆二人可是根本就不会赶马车的,而且,两人又都是女流之辈,更是不敢雇马车,哪怕是一段一段的雇,也怕遇到坏人。
所以,这一路出来,她们这主仆二人都是徒步前行的。
一个是大家闺秀平日里根本就不用动手动脚,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虽说做些事情,可却也从不用走这么多路。
如今这么徒步两三日,根本就受不了了,脚都发疼的厉害。
“又休息啊。”
严妙涵秀眉紧皱,似乎是有些不乐意,不过只是瞬间,就也苦着一张脸道:“好吧,那在休息会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雇马车好了。”
“要不然咱们这么走,等过年估计也到不了。”
严妙涵这话倒是实话,原本女子走路的速度就慢,若是她们两个在这么走下去,真是半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到湖州府。
“可是……。”
小翠的小脸皱了起来,苦巴巴的道:“要是碰到坏人咋办啊?”
“……。”
一主一仆,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一时没了主意。
曾毅在乌程县,过的倒还算是安稳,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他这个县令去做的,而且县里一般是琐事毕竟多,只要懂得放权,那县令其实就真没什么事情可忙,就是真的闲着发号施令了。
而大多数县令其实是不懂得放权的,毕竟好不容易当上县令了,若是权力给了下面的人,自己该如何?
可曾毅却不同,或者说他的眼光不同,格局不同。
曾毅的格局可不仅仅是一个县,所以,县里的琐事他不愿意去管,倒是放权给了下面的人,而多出来的时间,他则是琢磨那些户籍土地等等事情。
来自后世,曾毅自然眼光十分远,而且更想做出一番丰功伟绩被世人所传授,而最难同时也必须要做的,其实就是改革。
这些曾毅现在就想提前先琢磨一番,然后有一个大致的计划,日后慢慢的在把这个计划彻底的填充起来。
这些事情听起来似乎有些远,可曾毅却明白这一点都不远,因为这个时候,在京城,他的那位便宜师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还未彻底成型。
所以他自然不能落在了他那位师兄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