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河东太守董卓拜启我大汉天子之陛下:
臣闻盛世之朝,则势必天子不疑臣下,大臣废寝忘食,将士不惜用命,君臣一体同心戮力也!
是以高祖创业之初,群才效命。萧张韩信,披肝沥胆,不辞劳苦。方有破秦灭楚,开大汉万世之社稷也。
武帝纵横,乘三世之所积,剑扫四方。东方主父,农战强国,推恩裂爵,谋治于内。董公仲舒,挟长策以入长安,天人合一,大一统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斥四海之异法,聚九州之一心。卫霍肝胆,奋百万之雄师,扫平匈奴于大漠之北,建大汉之巅峰盛世。
及至光武,谦恭仁德于四海,亲贤礼士于八方。天下英豪云集而影从,鱼涌而相投,聚云台二十八之良将,以有荡尽天下之雄势,再造大汉之中兴。
今值天下之动荡,先有太平妖道张角兄弟,挟席卷八州之势,聚百万之众行逆反之事,所赖陛下洪福齐天,神灵庇佑,将士舍身忘死,得以诛灭黄巾之贼众。后逢西凉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之叛贼,逆天违命,攻杀刺史太守,屠戮名士,涂炭生灵,入寇三辅,侵逼园陵,致使天怒人怨,四海沸腾。
臣蒙先帝之恩泽,擢为羽林郎,后数蒙陛下恩德,累迁河东太守。去岁剿张角而不利,陛下不究臣之失职,反蒙厚赏,得封关内侯。
臣每想及至此,尝碾转反侧,寝食难安,皆因不能报之于陛下也!
今西凉贼众逆反作乱,扰乱社稷,凡大汉臣民,皆应为陛下拼死效劳,以安河山,此其一也。
虽左右不言,然臣自知,己实为戴罪之身也。更当殊死拼命,以建微功,少抵先前之过,此其二也。
况臣本自西凉人氏,今逢故土惨遭贼寇荼毒,安有坐视不顾,独善其身之理邪?此其三也。
合此三者,臣拼死请命之于陛下,准臣以为剿贼大军之一马前卒。
贼寇若卷百万之师而犯,臣敢请为陛下当之;叛逆若挟十万之众而叩,臣敢请为陛下吞之。
今当请缨,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臣河东太守董卓再顿拜首。
中平二年元月。”(文言文实在太难了,狂秦只能写成这样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太守府大堂,如今董卓麾下十个重要的文武部下都齐齐到场,分文武两列落坐于大堂两侧。
右侧依次为河东郡都尉董旻,骑都尉华雄,校尉徐荣,别部司马董璜,别部司马高顺,别部司马徐晃。
左侧以河东郡丞李儒为首,往下依次是长史兼安邑县令杜畿,主簿卫觊,功曹徐江。
“伯觎,汝饱读诗书,通晓辞赋。且看某家此表写的如何?顺势帮某家涂改一番。”等卫觊读完自己写的这篇表文,董卓盯着卫觊说道。
“主公此表感情真切自然,得体合理。在下以为,不需作任何修改,如此甚好。”卫觊笑了笑,悠然地说道。
卫觊下首的徐江接过话道:“此表真情流露,忠义之心溢于言表,昭然若揭。若过多修饰,则过于伪,反而不美。”
“倒是这么个理~啊!某家一介武夫,若是上的一篇表词藻斑斓,篇章华丽。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到时候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既如此,伯觎,你早些派人送往洛阳,陈于天子眼前。”
董卓毕竟不是以前的董卓了,能作为特种部队的参谋长,又岂是泛泛之辈。先前只是想给天子一个好的映像,以至于进入了误区了。此番卫觊、徐江二人明说暗点,董卓恍如醍醐灌顶,一想就通。
“主公,在下以为如此不甚妥当。如此之法,将希望全然寄托于一纸表书,中间却又太多的未知因素,导致功倍垂成。”一直没有说话的杜畿突然说道。
“其实某家也知道,最稳妥的方法便是派人前往洛阳走走十常侍的门路,或是寻那大将军何进以为后援。然如今我欲效法于前朝王巨君,自当以身作则,又怎可行此等贿赂肮脏之事邪?”董卓颇为为难地说道。
“主公此言差矣!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此之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当今乱世之时,主公行大义于天下,则应紧握时机。须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杜畿谏言道。
李儒同样也跟着劝导,“岳父大人,伯侯兄说的有道理。小婿也觉得此事需要慎重一些,要不此事交由小婿去办如何?”
“某家先前也同诸位这般想法,然而去岁镇压黄巾起义,被被罢官押回洛阳,一路看到生灵涂炭、百姓名不聊生。某家每每看到则心中剧痛,此后不停思虑此乃何因?
后在牢中重新读了一些以前看过的书,得到新的见识。自此耳目一新。某家知道了不论是之前黄巾起义还是如今西凉作乱,这些都是官府一手造成的,是咱们这些当官的逼得。故此某家立誓学王莽再造乾坤。”
董卓深情并茂地说道,壮硕魁梧的身躯有些颤抖,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礼记·大学》中载,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是以欲成大事,其根基在于修身,在于诚意正心、格物致知。故此,某家如今若不臣修养自己的德行,又如何明明德于天下。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皆借口耳!”说道最后,董卓的语气愈加坚定。
“主公高义,臣等拜服!”连带着根本就什么没有听懂的华雄,大堂中所有人对着董卓叩拜道。
…………
三天后,洛阳长乐宫。
“启禀陛下,此乃河东太守董卓所上之表。”中常侍张让趁着天子心情不错的时候进言道。
汉灵帝接过张让手中的锦书,打开后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对张让说道,“古人云,家贫见孝子,患难见忠臣。如此数番看来,这个河东太守董卓果然是一个难得的忠义之臣啊!
如此忠良,该当重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