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破败的仓库一角,厨房边上,暂且叫做审讯室,只能站开几个人的样子,现在倒是显得宽敞多了,除了几个值班、换班的人。
其他人都要跟着虎哥出发了。不巧的是,守着张天宇的人是一个好睡手,天生一副懒散样子,随便蜷缩在一个墙角边上,都可以打瞌睡的主。
正因为他天生就好睡,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不抽不赌,也不嫖,甚至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很多人一起聊女人,别人说女人是甜的,香的。他就点头附和,甜的,香的,哪知是下一秒,就听到了呼噜声。
其他人齐齐地歪着脑袋,都流哈喇子,当然了他也流哈喇子,只是此哈喇子非彼哈喇子。是睡得香的哈喇子,别人讲得啥,他也没有听到。
“看看,看看,一讲女人,就不自觉的流啦哈子,看看人家仙儿,是最不近女人的。”仙儿是大家给他起的外号,他不喜欢,听起来,仙儿,仙儿的,和个女人一样的。
一开始还反对,越是反对,别人越是喜欢叫,叫习惯了就改不了口了,他也不反对了,你们叫去吧,名号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只是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本命,于是仙儿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困若猪仙,睡若猪相,整个一个猪的脱身。只是这头猪,样子不胖,比较瘦,瘦猪一枚,也可能和他平时爱睡有关系,吃饭的时候睡,执行命令的时候睡,错过了吃饭,那是肯定的。长此以往,也就越来越瘦了。至于为什么越来越瘦,没有人追究。
他们都不会关心别人的私生活的。
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地望着他,切,流哈喇子了,不会是梦里看到女人了,这家伙阴的何很呢,一个人在梦里,和女人私会。
等他一睁眼,就看到好几个人盯着他,出了什么情况了,一般情况下,能够一群人围着的,一般是这个人故去,大病之类的。
我死了,妈呀,我还没有过够呢。确切说我还没有睡够呢。不对,别人都没有哭,我肯定没死。
我大病了,不要啊,我是一个穷人没得钱治病的。
“不是,你没有病,也没有死,你好着呢。”
那就是自己睡觉又耽误了正事,他唯唯诺诺地往后缩着身子,“你们都盯着我作甚,我哪里做错了,直说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
“奥”
伸伸懒腰,“我没有做错事情,你们围着我做什么,散了散了。”
他继续打瞌睡,切,果真是地地道道的睡仙,比猪都厉害。那时候,没有人觉得其实好睡是一种病。
“我好奇的是”那人故意清了清嗓子。
他睁开眼睛,瞟了一下四周。
“怎么啦?”
“我好奇的是,我们聊女人,都在流哈喇子,你也在流哈喇子,难道你没有想女人。”
“没有”
“没有?不应该呀。除非你不是男人。”
“是,我是男人。”
“扒了裤子给我们看看”然后一群人一哄而上。
事后,他只能抱着裤子,露着大裤衩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不好,玩大了,他生气了。哭了。”
“他还知道哭,我还以为他除了睡觉,什么也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过去安慰安慰他。”
他们往后一看,我的亲娘皇天来,这仙已经又睡着了。
领导来了,是光头四。
“在干什么?刚才就听着你们几个吵吵嚷嚷的。”
“没没干什么!”
“四哥,他们欺负仙儿。”
“仙儿,最爱睡等那个。”
“嗯呢。”
“就他那损样,这次任务,他不用去了,是要是他去了,是他救人,还是我们救他呀。真是添乱,哎,哎你一会儿去守着那个张天宇的人。”
“好的”打着哈欠走了。
“哎吆我去,真是折磨人。”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去了。
心想着,大晚上想必相救张天宇的人也应该惧怕黑灯瞎火的态势吧,尤其是在又到处碰机翼,废弃物的空间里。
虎哥出发了,带着众弟兄,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光头四问道“虎哥,那些乞丐怎么处理。要不要派几个人审审,要不要从他们身上捞点油水。”
“没有必要,放了吧,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于是半夜里,乞丐们获释。
“什么情况?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有没有搞错,我们一没有绑你们,二,人数没有你们的多。想把你们带走,恐怕也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了吧。”
“那是?”
“老大说了,放了你们,老大说了,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
“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你们是偷,是抢,干得是强盗流氓的勾当。我们可不是,我们清白的很,一身磨烂衣衫,走遍天下,吃遍天下。”
“还吃编天下,牛的你们了。”
“好了,好了,不要跟他们李理论了,还要追上去给老大复命呢。”另一个人阻止了他。
“我们就送你们到这里,好生走好。”他又对丐帮的人说道。
拉拉着闹脾气的那个一起转身离开,其他随从也跟着走开。
只留下了丐帮众兄弟。
“短头帮的小子们还是有不错的。”
“哪呀,你没有看到有一个横挑胡子竖挑眼的那样跟我说话。”
“哈哈,小心眼了。”
“你才小心眼,我可没有小心眼。”
“走”
“去哪里?”
“救人去。”
“救人?”
“对!”
“可是他们看护深严,我们无能为力呀。”
“你没有发现那几个人不是往回的方向去的吗?”
“对呀,他们不是说了吗?去给老大复命的,那么老大一定在他们去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老大也不在,出去了。
“如果猜的没有错,一定会是那样的。”
“巡逻的人也少了许多。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我们要好好运用。”
“好,一定且都听你的。”
蜡烛燃尽,张天宇头发晕,身体无力,不停挣扎,不一会,绳子挣开。
转眼间,人不见了,只留下一股黑烟。正好被坐在地上睡了好几觉的仙儿看到,这还得了,比梦幻好梦幻,直接是看不到真人了。吓得哆嗦着往后退,还没有走多远,晕了,莫非那黑烟有毒。
直到丐帮众兄弟到。
见他倒在地上,又是一顿晃,又是一顿拍,拍脸,脑袋,才把他从鬼门关晃了回来。
“你怎么了?那个人去哪里去了?”
他先是站了起来,拍打一下屁股上的灰尘,木呆呆的离开。
口里不停地重复着“那个人变成烟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多想永远的睡去,太可怕了”
“这人八成是疯了”
“那该怎么办?”
“说明那个人还很安全,有可能是使了什么计策,把那人下趴下了,然后一溜烟逃跑。”说得没错,果真是一溜烟逃跑。
“我们走吧,回到大宅子里睡大觉去,累瘫了。”
病房里,吴妈醒了,睁着眼睛,要水喝。
“水,水。”
“水来了,水来了”睡得迷迷瞪瞪地关晓飞,听到声音,爬起来就去给她端水。
朱铁义也醒了,怕关晓飞一个人害怕,甚至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叫护士把另一个床上的病人移动到别的病房去了。
吴妈喝了一口水。
一道黑烟过来。
盯着一个方向,“鬼,鬼”瞳孔放大,一下子躺倒了。
“什么鬼”关晓飞不解,被吴妈一说,身体也发冷。
朱铁义一把扶住了她。
她看清楚了,黑烟跑进了她的小木匣子里。
“他来了!”
“谁”
“张天宇”
“在哪?”
“在木匣子里。”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躲进这么小的小木匣子里。”
“真的”
关晓飞打开小木匣子
那只笔筒里,睡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灰虾。
“明明是一只虾吗?”
“不不是一只普通的虾。张天宇的身体倍包裹在虾身里了。”
“有这回事?”
“你听过,中国的巫变术吗?”
“有所耳闻。但没有听说过,会有人会用这个巫术。这可是禁术”
“是呀,偏偏张天宇就摊上了。”
“可真是一个冤大头,那他这辈子不就废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一定会有办法破解的。”
“破解?笑话!除非去中国,找那个施以巫术飞人”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陪着他,去破解。”
“什么,你还真要去中国,路途遥远,怕是到不了中国,怕是他就变成虾干了吧。”
南头张家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安静”
院子的门一推就开了,里面没有人,院子已经空了。
“完了,完了,女人怕是泡汤了。”
“行了,行了,下次帮你找一个。让兄弟们,减值钱的拿。”
“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