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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道限制

巨鹿城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张曼成介绍仙人事迹。

张曼成的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有这么多人作证,仙人传闻必定不假,张角是仙人弟子的消息,必然也是真的。

张曼成求仙问道多年,终于有了确凿的进展。

“他是仙人弟子,为什么大家对他的称呼,依旧是张神医?”小道童突然之间,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

神医虽然在民间很受推崇,可在大汉朝的地位并不高,和官僚地主阶级没法比。

神医这个称呼,已经配不上张角的身份了。

“这个嘛……”一个年长的病人,思虑了许久之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者恼羞成怒的回答,成了谈论的结束语。

其他病人,同样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纷纷低头保持沉默。

转眼间的功夫,医馆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

许久之后,张曼成终于挪到了队伍最前方。

张曼成仔仔细细的打量张角,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敬仰之色。

张角年纪不大,可却没有半点年轻人的轻狂与傲慢,他气定神闲犹如看破凡俗的得道高人,无论面对何人都温文尔雅。

张角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张曼成看到张角之后,情不自禁生出了一丝好感。

“不亏是仙人弟子啊,气度果然远超常人!”张曼成打量了许久之后,发出了一声感慨。

张角听到这一声感慨,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

张曼成身上的道袍,引起了张角的注意,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吕极,于是,便对张曼成多了一份重视。

“道友仙乡何处?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赐教?”张角放下毛笔,对着张曼成拱了拱手。

“在下张曼成,南阳人士。”张曼成说到这里,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忽然跪倒在地,“此次前来巨鹿城,是为了拜你为师,请你成全!”

张曼成本打算寻访仙人,然后拜入仙人门下。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寻找到仙人踪迹,此次来到巨鹿城,又找不到吕极的身影,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拜张角为师。

“不妥,此事不妥!”张角想也没想,就用力摇了摇头,“我只懂绘制【祛病符】,其他的一概不会,又怎能收徒?”

“张神医,你太小看自己了!”张曼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张角说到,“每当我听见仙人传闻,便会第一时间前去求道,可上百次的寻访之旅,全都以失败告终。你绘制的【祛病符】,是我唯一见过的仙术。只要你肯收我为徒,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张曼成说到这里,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祛病符】的神奇,张曼成亲眼所见,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甘情愿拜师。

“你先起来,拜师之事,以后再说。”张角上前一步,将张曼成扶了起来,“事实上,不是我不想收徒,而是我没能力收徒。我试图把【祛病符】的绘制方法,教给我的两个弟弟,可他们学习了几个月,也无法入门。”

“这是为何呢?”张曼成站起来后,满脸奇怪的问道。

张角能绘制出【祛病符】,这就证明,吕极传授的方法是真的。

张角能学会,按照常理,张宝和张梁也应该能学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仅仅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学会了绘制【祛病符】,整个过程就好像背诵《道德经》,一切水到渠成没有半点难度。”张角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无辜之色,“其他人按照正确的方法绘制【祛病符】,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败。”

“你是如何学习的,其他人是如何学习的,其中有没有差异?”张角的话,让张曼成分外好奇。

“我师父将一道【祛病符】,以及十几卷亲手注释的竹简,一并交给了我,然后便不再理会。”张角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都按照正确的方法绘制符篆,可除了我以外,谁都无法成功。”

同一道符篆,同样的注释,人们所学理当没有差异。

偏偏其他人无法成功,唯有张角一人学会,这就显得很神奇了。

“或许,仙人出于某些考虑,留下了一些限制。你是仙人的弟子,自然能学会,其他人和仙人无缘,所以无论如何努力,结果也注定失败。”张曼成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猜测,“我认为,【祛病符】是仙人留下的考验,能学会的便和他有师徒之缘。可否让我一睹仙人真迹,让我尝试一番?”

张曼成为了学习【祛病符】,提出了一个对自己极为有利的猜测。

若是换做其他人,纵然张曼成说的天花烂坠,也不可能同意张曼成的请求,可张角却没有拒绝。

张角不是敝帚自珍的人,他认为,学会【祛病符】的人越多,受益的百姓就越多,所以毫不犹豫的成全了张曼成。

“二弟,你带这位道长去后院,把我师父留下来的东西交给他,顺便再准备一些朱砂符纸,让他慢慢练习。”张角对着张宝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张曼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很多病人急需救治,我就不陪你了,还请你莫要怪罪!”

“多谢成全,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今生绝不敢忘。”张曼成对着张角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迫不及待的跟着张宝,快步走到了后院。

张曼成离开之后,医馆重新恢复了秩序。

……

学习【祛病符】的人很多,但除了张角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成功绘制。

这一奇怪现象,让巨鹿城百姓大为惊奇,也让吕极倍感奇怪。

为了弄清楚真相,吕极沉浸到天人合一的状态,向天道发出了询问。

天道的回答很简单——天道限制!

【祛病符】是张角传道的资本,是日后黄巾军凝聚信仰的重要依仗,唯有张角的亲传弟子,才能够绘制成功。

天道对【祛病符】加以限制,即可以体现张角的不凡,也可以让张角通过师徒关系,来掌控所有信众。

天道的深谋远虑,让吕极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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