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正无计可施之际,裴永进言道:“叔父教我兵法之时,曾提到过围点打援,为何不用此策取之?”
关羽说:“若用此策,却需敌弱我强。今袁兵虽折了三成人马,但兵势仍强于我等,恐弄巧成拙。”
裴永说道:“吕布不及叔父,尚敢匹马纵横天下。以叔父之武勇,更是冠绝当今。现袁兵闻叔父之名,便胆气尽失,又何来敌强我弱?只消叔父出马,定教袁兵望风而逃。”
关羽说:“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还需再好好谋划一番。”
太史慈说:“军中尚有不少袁兵衣甲,将军何不令军士扮作袁兵,去城内赚开城门。只要占了此城,纪灵便再无依仗。”
关羽听了此言稍作沉吟,便对二人说道:“子义和妙臣之言,俱有道理。我们便来个一虚一实,只要如此如此。”
太史慈和裴永听后,纷纷点头,遂各自前去安排。
次日,关羽搦战,纪灵引大军而出。待两边列好阵势,关羽骑赤兔马,倒提偃月刀出阵,他手捋长髯,蚕眉直竖,凤目圆睁,于阵前喝道:“吾乃关云长也!谁敢与我一战!”
待关羽说完,袁兵尽皆胆寒,屏息止声。纪灵心生畏惧,不敢言语相激。
关羽在阵前喝道:“汝主擅杀宗室藩王,吾尚未伐之。今竟敢侵吾州郡,莫非以为关某是庙里的泥胎不成?”
纪灵等诸将听完,心中凛然,汗毛乍竖。众袁兵闻之,尽皆股栗,瑟瑟发抖。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喊杀声传来,纪灵等诸将回马就走,数万袁兵转身便逃。
众兵将未逃出多远,却听到是关羽后军乱做一团。
正是守城的袁兵,趁关羽搦战之时,趁机出城偷袭,同关羽后军战在了一起。
待纪灵欲领兵回去掩杀,却见关羽不为所动,单刀匹马,立于大军之前。
纪灵诸将,见其如此气概,皆畏惧关羽之威,都好似扎根一般,无人敢上前一步。
城内的袁兵偷袭关羽后阵,却见其大军不乱,只有后军在此绞杀。众将校尽皆胆寒,一声发喊,返身便往城中跑去。
纪灵见赤兔马前蹄微动,怕被关羽害了性命,吓得拔马便走,众袁兵见此,转身就逃。
关羽见此也不追赶,待收束好兵马,他亲自断后,领大军缓缓而退。
裴永回寨后禀道:“叔父,太史子义将军,已带三百精兵,随守城袁军混入了城中。”
关羽点头道:“来日再战,你领兵三千,伏于城外林中。待袁兵出城,便同子义里应外合,取了僮县。”
裴永诺然而退。
且说纪灵回寨后,见关羽没有追来,以为他心存畏惧,不由得暗暗后悔,叹息错失了良机。
他对手下诸将说:“关羽虽然武勇,但并非不可敌。他这次没有追来,定是心虚。可惜我等又中他诡计,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随即,纪灵遣使往城中送信,相约等关羽再次搦战,便前后夹击,擒拿关羽。
待来日再战,阵圆处,关羽跃马横刀,上前叫阵。纪灵等将无人敢敌,皆不出声。
关羽见此,骤马而出,提刀杀入袁兵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众军士一声发喊,直接随他掩杀上来。
纪灵手下诸将,见关羽独自深入阵中,一同来擒关羽。当先一人,被关羽手起刀落,斩于马下。其余诸将,但见刀光闪耀,蹭着便死,挨着就亡。
纪灵同诸将骇然,反身皆走。关羽领兵掩杀,袁军大败而逃。
关羽恼恨袁术,害自己坐失汝南,一路穷追不舍。
直杀的袁军丢盔卸甲,自相践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金鼓旗幡,遍地都是,倒戈弃兵,跪地讨饶。众袁兵咽咽悲声,哀哀叫苦。一时之间,投降者不计其数。
纪灵见大势已去,引数十骑落荒往南而逃。
却说城内袁兵,见两军对阵,急忙出城偷袭。待大军出城近半,裴永直接领兵掩杀上来。
袁军方欲返回城中,太史慈同三百精兵,尽皆臂缠黑巾,在大军中掩杀。袁军不明所以,尽皆自相扰乱,混做一团。
太史慈、裴永皆是猛将,他们在大军之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只把袁军杀的尽皆胆寒,四散逃窜。
两将趁此机会,领兵杀入城中。守城兵将被杀得尽皆胆寒,纷纷弃兵而降。
待关羽大胜而归,入城安民已毕,便招来太史慈、裴永说道:“如今袁术十万大军尽没,且宜速速收复失地。妙臣,我与你一万精兵,在此守城,并清剿袁军余孽。我同子义率兵南下,收复失地。”
两将诺然领命。
待关羽僮县大捷,再次全歼十万大军消息传出后,袁术手下兵将,闻之无不骇然。
关羽大军到处,尽皆弃城而逃。不数日,便将下邳收复。
却说曹操正在汝南、颍川之间。清剿黄巾余党何仪、黄邵、何曼等人,夺其钱粮,以养三军。
忽有探马来报,吕布得了袁术的粮草后,便攻入汝南。现正在攻打新蔡,已经占了大半个汝南。
曹操恨声道:“这三姓家奴,真是阴魂不散!我在这费力清剿黄巾,他却白占我州郡。吾必杀吕布,方能解心头之恨!”
荀彧说道:“这吕布反复不定,实在是心腹大患。他如今初到汝南,立足未稳,主公可先攻吕布。待其损兵折将,便回师兖州,趁机收回故地。到时深固根本,方可征战天下。”
郭嘉说:“可使人发书刘备,约他共击吕布,平分汝南。”
曹操从二人之言,遂一面点齐兵马,准备东征吕布。一面遣使发书刘备。
却说关羽下邳两战,尽灭纪灵大军的消息,传到寿春之后。袁术闻之骇然,欲要迁往庐江,暂避关羽兵锋。
谋士杨弘谏道:“此时刘备新得徐州,立足未稳。如果乱用刀兵,一旦兵败,便江河日下,再无回天之力。扬州幅员辽阔,兵精粮足,关羽定不敢贸然前来。主公且宽心,便是迁往他处,待关羽领兵攻来也不迟。”
袁术听他这么说,才稍稍安心,他恨声道:“这三姓家奴果然反复不定!他平白受了这么多钱粮,不但不去攻打徐州,反而占吾州郡。吾当尽起三军,亲自率重兵征讨吕布!”
杨弘赶紧谏道:“主公息怒,此次下邳新败,不易再起兵锋。暂且休养生息,再起兵攻伐不迟。”
袁术本就畏惧吕布之勇,刚刚说出那话,便有些后悔。此时听杨弘劝谏,便就坡下驴,不在提征讨吕布之事。
正是:
偃月刀锋杀气寒,数万大军尽凛然。
赤兔如龙蹄微动,袁家雄师皆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