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游小满刚离开源山客栈,便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上了,似乎对方一直就在客栈守候着自己的到来。
游小满不急不缓的行走在夜色之下,渐渐将身法提了起来,直至跟踪之人难以跟上,才故作劳累般停下喘上几口气,以便对方跟上来。盏茶功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镇,刚出镇口,游小满突然一个加速,将身影没入了树丛之中。
“咦?”几吸功夫后,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了游小满刚才消失的地方,左右环顾,却没找见游小满的身影。
“奇了怪了,明明看见这家伙跑到这里来的。”女子自言自语的说到,“难不成这小子发现了本小姐,故意躲着我?”
“喂!帆布包!你跑哪儿去了?”女子耐不住性子,对着周围喊道。
“帆布包?你的救命恩人蒙顶甘露美少女房当絮絮在此,还不快出来!”女子双手叉腰,俏皮的喊道。原来跟踪游小满之人正是蒙顶山的大小姐房当絮絮,她白日里自然也认出了游小满,并料到房当玉雄会约游小满见面,却不知房当玉雄有何任务在身,故想通过游小满了解一二,这才守在客栈,直到游小满离开,才跟了上来。
“嘻嘻嘻嘻,美少女?本人倒想要看看,姑娘你是否配得上这三个字。”语音刚落,三条人影从林中走出,说话之人手持摇扇,腰挂一对风铃,不是香炉谷的风铃子还有谁?
“谁?”房当絮絮听来者语气不善,三人更是以三角之势将自己围在中央,知并非好相与,手腕一抖,一根长长的软鞭弹了出来,围着身周转了一圈后,落在地上,扫出一片净地。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蒙顶山的大小姐!哈哈哈哈,我风铃子今夜有福了。”风铃子这才看清房当絮絮一张风致清澈的脸,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到:“怎么了?大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们白日里才刚刚见过,怎么就把本主给忘了?”
“风铃子!”房当絮絮背脊一凉,在这夜深人静的郊外,自己孤身一人,遇上一众香炉谷的贼人,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情形了。
“怎么?姑娘,还需本主动手吗?要么,你还是乖乖就范吧,或许你将本主伺候开心了,明早还能饶你一命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风铃子白日里被游小满打了个溃不成军,逃下山来,好不容易追回几个部属,本欲在林中躲上一夜后拔寨回营,却不想竟遇上了自投罗网的房当絮絮,顿时兽性大发,正欲借房当絮絮一泄憋屈。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念尹龙可就在附近,本小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房当絮絮自知不是风铃子的对手,只能抬出游小满来吓唬对方,至于游小满是否真在附近,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
“念尹龙?!”房当絮絮不说还好,风铃子一听到这个名字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都咬断,“这个仇,我香炉谷迟早要报!既然姑娘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本主今晚定不让你失望!就当是先向姓念的收点利息了!”风铃子说完扇子一收,两根短棍随手递出,直取房当絮絮左右乳中穴而去。
“找死!”房当絮絮何曾受过此等无礼对待,一时火气直冒,一鞭甩出,鞭身迎着风铃子持着短棍的双手卷去,鞭尾却抽向了风铃子的正脸。
“来得好!”风铃子见房当絮絮一鞭两打,忍不住叫了声好,飞身向前一扑,躲过了鞭尾,招式一变,一棍架上了席卷而来的鞭身,另一棍稍稍一抬,划向了房当絮絮白皙的脖子,若被这棍扫中,当即便将晕去,可见风铃子用心何其险恶。
“八步天牢!——”房当絮絮见风铃子来得迅速,长鞭一收,玉臂急挥,在身前由外而内划下了无数个圈,每一道圈都像一层牢笼般将风铃子套在其中,只要风铃子再向前一步,便将如同落入无尽的牢笼般,难以逃脱。
“雕虫小技!”风铃子不屑的挤出一句后,突然内力倾泻而出,双足地上一踏,身子凭空射出,向着房当絮絮用长鞭编织的牢笼中央杀将而去。
房当絮絮见状一愣,要知道,长鞭舞动的中心,看似鞭影最密,鞭速最快,但也恰恰是长鞭舞动幅度最小,威力最小的地方,一般人见了这招,均忍不住向外退却,反而会迎上威力最大的外笼。由此可见风铃子的眼光非同一般。
见风铃子来得甚快,房当絮絮也不做多想,内力灌注鞭柄,向着风铃子的短棍迎面而上。
“嘭!”两兵相触,激起一阵旋风,房当絮絮年小力弱,向后连退了几步方才站稳脚跟,手中的鞭却未闲住,随着退势撩向了半空的风铃子。
风铃子一招得势,更是不二话,拨开长鞭,向着房当絮絮冲去,两根短棍舞得虎虎生风,大有不把对手一气制服便不罢手的架势。
房当絮絮心下着急,自己无论从内力、招式、身法、经验等各方面,都不如风铃子,缠打下去,落败只是迟早的事,可看风铃子的打法,正是要死缠烂打,不给自己一点逃跑的机会,偏偏那个该死的游小满却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早知道就不跟出来了,要不是为了玉雄……
“棒打鸳鸯!——”风铃子知蒙顶山还有人在镇里,拖久了怕生变,便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武艺,双棍连敲带打,毒蛇般紧随房当絮絮的长鞭而上。
房当絮絮知无法力敌,眉头一皱,长鞭向身后一抛,刚巧缠住身后的一根树枝,一声娇呼,脚尖地上一点,单手一拉,玉躯凌空而起,飘着倒飞了回去。
风铃子见胜负快分,岂能眼看着猎物逃脱?双棍一指,招呼着同来的二人一并出手,欲将房当絮絮包夹起来,当场拿下。
三人眼看着就要追上已力尽飘落的房当絮絮时,突然发现,在其身后竟站着一个身着深黑色劲装的苗条女子,就那么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双方打斗了这么长时间,根本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那里的。
房当絮絮落地后,长鞭力举胸前,正待要做最后一搏,却发现风铃子三人居然停止了追击,只呈掎角之势包围着自己,而并未上前。再仔细一看,三人似乎也没看向自己,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身后。
房当絮絮转过头,一张洁白无瑕却又冷酷无情的面孔闯入了视线,惊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孔的主人就站在其身后不到三步之地,却没有一丝生气,连呼吸也察觉不到。房当絮絮见是位女子,心下顿时轻松了些,至少,应该不是和香炉谷人一伙儿的。
“姐姐……”房当絮絮看不出女子年龄,但观其也不过桃李年华,除开让人难以承受的冰冷外,平心而论,确是一位惊鸿绝艳,仙姿佚貌的女子无疑,故才主动出言招呼。
女子并未搭理房当絮絮,慢慢抬眼望了望香炉谷的三人,突然,女子的眼神似乎闪亮了一刹那,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在这沉默的夜里,却使得每个人的心中随之一跳:有事发生?
房当絮絮因为离女子最近,故第一个反应过来,女子眼神闪烁,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房当絮絮转过头,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向了香炉谷三人的身后,脸上顿时忍不住泛起了春花般的笑容,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张令她安心的面孔,一张属于游小满的,没有易容的真实面孔。
香炉谷三人也发现了女子和房当絮絮的异样神色,转头一看,却见一陌生男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操着双手,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不问可知,这小子跟女子一样,也是个来无声去无影的主儿。
“帆布包!快救我!”胸无城府的房当絮絮看到救星,忍不住第一个连蹦带跳喊了出来。
“恩?”风铃子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男子,又回望了眼女子,才开口说道:“喂!你们两个小鬼,报上名来,在下香炉谷风铃子,向来不杀……”
“噗——”“嗤——”风铃子还未及将“无名之辈”四字说出口,一晃眼,女子就如鬼魅般闪现在了他身前,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侧脸对着他,双眼依然紧盯着那名吊儿郎当的男子。而风铃子带来的两人,却瞪大了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直到身体落地,才分别从脖子和胸口喷出两股鲜血。
看着女子手中还在滴血的钢叉,风铃子脑子嗡得一声几乎炸了开来,“你,你,你是夜,夜鸯?!”
夜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或许她认为根本没有开口的必要。
游小满已是见过风浪的人,对于夜鸯的手段更是再了解不过,所以并未显出过多的惊讶,叼着狗尾巴草,若无其事的绕着夜鸯,走到了房当絮絮身前后,才停下脚步,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游小满刚出了镇子就躲入了路边的树丛中,本想等房当絮絮追出后,再现身想问,岂知却恰巧遇上香炉谷的人自投罗网,之后,香炉谷几人与房当絮絮的缠斗他都看在眼里,自然,他不会让风铃子几人伤了絮絮,可正当他要出手时,却突然发现了夜鸯,这才是他最忌惮的人。
论身手,任他风铃子如何卖力,也不可能在游小满面前伤得了絮絮,可夜鸯就不一样了,夜鸯不但武功高绝,杀人更是眼都不眨一下,似乎在她的字典里,连“伤”这个字都显得有些多余,万一夜鸯不问青红皂白,动手杀了絮絮,游小满可就得内疚一生了。故此,游小满才在夜鸯现身的第一时间,也走了出来,以吸引夜鸯的注意力。不过所幸的是,夜鸯似乎对杀絮絮并无兴趣,这才给了游小满守到絮絮身前的机会。
“夜鸯姑娘,别来无恙啊。”游小满向夜鸯拱手问了个好,“上次承蒙姑娘仁慈,饶过小的一命,游小满在此先谢过了。”说完,游小满深深的鞠了个躬。
房当絮絮并不知游小满与夜鸯的前事,只听得江湖传言说游小满打败了夜鸯,却不料怎么游小满又说谢过夜鸯饶命,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可全信。想到这里,房当絮絮刚放下的心,又紧张了起来:这么说来,游小满并不是夜鸯的对手,以自己的武功更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又该如何是好?唉,要是神机妙策的玉雄哥哥在就好了,至少能出谋划策一番。
“不知姑娘此次有何赐教?”游小满把握不准夜鸯的想法,虽然上次夜鸯放过了自己,但或许只是念在自己维护其清白的份上,这次对方是否会猛下杀手便不得而知了,毕竟,自己与隐风堂的仇,由来已久。
夜鸯没有说话,扫了眼站在游小满身后的房当絮絮后,又将目光移回了游小满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风铃子本来已吓得一动不敢动,却听得这名男子竟然自称是游小满,再听其所言,他与夜鸯似乎还有旧仇,这才缓过气来,原来夜鸯是冲着游小满来的,跟自己无关,充其量只是顺手杀了自己两名手下罢了。想到这里,风铃子知此地不可久留,这两人虽目标不在自己,但任谁一个都可以轻松要了自己小命,于是赶紧双手作揖,开口说道:“既然两位大侠有故,小的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就此告辞,望二位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风铃子也不等两人回话,小心翼翼的退开了几步,转过身,狂奔而去。
出乎意料的,夜鸯转头望向了风铃子逃逸的方向,见风铃子消失在视野,才转回头,再次望向游小满,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少有的疑问之色。
游小满见状灵光一闪,赶紧问到:“姑娘可是要跟上此人以报此前不敬之仇?”
夜鸯眼神一亮,想不到游小满竟如此聪明,猜透了自己故意放走风铃子的目的。
“小人愿同为姑娘效劳,以报不杀之恩。”游小满对香炉谷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加之遇上这种能缓和与夜鸯之间紧张关系的机会,如何能不把握?要知道,若有夜鸯这样一个敌人随时在身后盯着,说是寝食难安一点儿也不为过。
夜鸯眼皮一抬,轻身一跃,向着风铃子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了,空余游小满和房当絮絮两人面面相觑。
“絮絮,你从客栈跟着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吗?”游小满因还有事在身,故语速飞快的问到。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玉雄哥哥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他的……”房当絮絮经历了这难熬的一晚,当游小满突然问起自己所谓何事时,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股无明的委屈,自己一心为玉雄着想,却似乎很少从玉雄那儿得到回馈,虽然玉雄并未表现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甚至偶尔也会送自己个礼物什么的让自己开心好一阵子,但似乎他的心思并没放多少在自己身上。像今夜,自己已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差点着了香炉谷的道,但似乎根本没人关心。
游小满当然知道絮絮的心思,甚至还能多少猜到点玉雄的心思,但无论是玉雄的心思还是玉雄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却都不宜告知絮絮。有那么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心地纯洁,不谙世事的蒙顶山大小姐,游小满甚至有些怜悯,人人都以为她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谁又知她的无奈?
“絮絮,玉雄找我并无要事,只是问了我些关于下山后的事,另外还托我帮他打听打听关于太白岭的一些事,似乎太白岭最近沉默的有些不正常。”游小满略一思量,不忍欺骗絮絮,便模糊着提了句太白岭,算是把她的疑问给糊弄过去了。
“啊!是啦!爹也说过类似的话,一定是爹吩咐玉雄哥哥打探太白岭的。”房当絮絮猜到了玉雄心中所想后,似乎非常开心,一脸的笑容将先前的委屈忘了个一干二净,接着絮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等游小满接话,紧跟着说到:“帆布包,你记好咯,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你得先告诉我,然后再由我去告诉玉雄哥哥,听清楚了吗?”
游小满心下觉得好笑:这简直就是小孩儿心思,我便是先告诉了你,你去告诉你玉雄哥哥,他能认为是你帮他打探出的吗?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玉雄哥哥多说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了。”房当絮絮说到这里,又嘟着嘴低下了头。
游小满心下一震:原来她只是为了多跟玉雄说几句话罢了,看来,玉雄待她真的不怎么样。
“是,遵命,蒙顶甘露美少女。”游小满不忍见絮絮难过,故意逗她答到。
“嘻嘻,好啦,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去追那个冷面无情美姐姐吧,我也得回去了,不然玉雄哥哥不见了我,会担心的……”房当絮絮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连自己也不相信吧。
“恩,絮絮,快回去吧,后会有期。”游小满说完发力朝着夜鸯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房当絮絮看着游小满离去后,拾了几根树丫,将两名香炉谷弟子的尸体简单盖上后,折身返回了小镇。
起初游小满还担心跟丢了夜鸯,但随后却发现夜鸯居然沿途用钢叉在树上刻意为自己留下了记号,似乎很期待与游小满一起对敌。当然,游小满并不认为是夜鸯怕了香炉谷,像这样日夜都行走在杀人路上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游小满将之理解为两个孤独行者之间的默契。夜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能交流的只剩一个夜无明,但却并非是平等的交流。游小满自己,虽然有朋友,有知己,但因为他是江湖之中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游小满,故也无法与人同行,大多时候都独自行走在江湖的边缘。两人之前只见过两次,如果那算是两次的话,也只说过几句话,如果那算得上交流的话,可却像很懂彼此,像是原本就生活在同一片阴影之下的两具灵魂,勿需言语,只一个照面,已然心照不宣。
尚未见到人影,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已传入了游小满的口鼻,连眼睛都被这股血腥味熏得有些难受,游小满知道,夜鸯已找到风铃子一行的营地,甚至等不及自己赶到,便展开了大肆的屠戮。
“天杀的香炉谷,谁让你们招惹上这么个小煞星!”游小满跟着血腥味,刚抵达一片开阔的平地,便看到了一地的尸体,晓是游小满对香炉谷恨之入骨,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是游小满见过夜鸯的手段,却也不曾想到夜鸯下起手来竟如此辛辣。
营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近十具尸体,看考究的着装,闻着血腥味中隐隐传出的香气,这些人当是香炉谷弟子无疑。按游小满的估算,此次风铃子为夺取天印武学而带出的精英,除开被自己杀掉的五人和先前被夜鸯杀掉的两人以及个别被自己吓跑不敢回来的弟子之外,剩余的,应该都在这儿地上躺着了。此一役,香炉谷的损失可谓惨痛之至,近几十年来也未曾遭遇过,截止目前,香炉谷掌门风信子应该还未得到消息,不知晚些得知门派精英几乎全军覆灭后,他会作何感想?
“夜少主好狠的手段!”不远处,风铃子满脸鲜血,驮着背,瘸着腿,耷拉着肩膀,喘着粗气,孤零零的站在月光下,目眦尽裂的望着冷漠的夜鸯,慑慑发抖。
“够了!”游小满两步赶上前去,来到夜鸯身边不远处,望着夜鸯凝固般的侧脸,说到:“夜鸯姑娘,今夜死得人够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罢手吧。”
夜鸯没有答话,沉默了几吸后,弯下腰,在身边一具香炉谷弟子的尸体上,拭净了钢叉上的鲜血。
游小满见夜鸯收手,松了口气,刚准备赶风铃子离开,突然看到剑光一闪,一柄短剑,自夜鸯处脱手而出,直直没入了风铃子的喉咙。风铃子本来也以为侥幸捡回了条性命,却不想夜鸯根本没有放走任何一人的打算,不过是担心游小满出手阻止,才以暗度陈仓之计,了结了他的性命。
“唉——”游小满看着风铃子捂住喉咙倒了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另有所指的说到:“恶人虽该死,可杀人者又何尝好受……”
夜鸯像是没有听见游小满的话,自顾自的将溅在脸和手上的敌人的鲜血拭净后,走到风铃子的尸体前,钢叉一挑,将短剑从其喉咙挑出,并顺手将之抛向了游小满。
游小满手一抬,接过了短剑,看了一眼剑上的血迹后,说到:“夜鸯姑娘,难道就非打不可?”
夜鸯没有答话,钢叉前举,直指几步外的游小满。
游小满将短剑上的鲜血甩掉后,横于胸前,苦笑了一声说到:“或者说,姑娘非杀我不可?”
夜鸯双眸一闪,终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