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短叉撕破长空,带着一股刺耳的割裂声击向游小满,叉尚未至,刺骨寒冰般的死气已拂过游小满的全身,令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阵子不见,此女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游小满心下自寒:武功精进倒也还罢了,可这随着内力而爆发出的死气是怎么回事?先别说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这股死气的压力,便是她自己,以其盈瘦的娇躯,可是能承受得了?
夜鸯自上次回隐风堂养好伤后,更是刻苦练功,那玩命练功的劲头连夜无明都为之瞠目。可游小满又何尝不是?他虽不像夜鸯般日夜苦练,但连连经历了几番恶战,三脉早已融会贯通,就在前日,位于右腿的艮脉,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姑娘,得罪了。”游小满见此战已避无可避,便不再犹豫,一侧身,举剑与夜鸯的钢叉斗在了一起。
“呛——”未待剑叉击实,游小满手腕一翻,剑锋一折,竟自滑向了夜鸯握叉的手掌,若被剑风扫中,免不了落得被削掉几根手指的下场。
夜鸯也不躲闪,小臂轻轻一弯,整个手臂居然如同没有骨头似得弯做了弧形,不但使手掌避开了短剑的切割,更是将钢叉的双刃直指向了游小满的小臂。
游小满见状不得不撤回短剑,费力得格挡开了夜鸯的钢叉,再次退回到防守姿态。
夜鸯既已占领先机,自然不会断了势头,腾空而起,半空玉腿一脚踢出,直取游小满下身,钢叉则自上而下猛攻游小满的面门,这次却杀得悄然无声。
游小满深知快则无音的道理,不敢小觑,一手持剑向夜鸯甩出一道剑风,一手凌空劈出一道掌风,切向夜鸯踢来的玉足。隔空相击,威力虽小,但游小满之所以这么选择也自有他的道理。首先,夜鸯的短叉是近身搏斗的利器,夜鸯的招式也多用于最残忍的肉搏,反观游小满,无论是轻功还是暗器等,都需保持一定距离方显优势,加之在内力上游小满多少还有些优势,若能隔空相斗,久战之下,必有所获。
夜鸯心明如镜,自然也看透了游小满算盘,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故手脚并发,破去游小满的剑气和掌风后,又是数脚连环踢出,手上的钢叉也不甘示弱,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脑向着游小满的上身刺去,任谁挨上一叉,都是前胸穿后背的结果。
游小满看着漫天飞舞的叉影和连绵不绝的腿影,心知再不能有所保留了,若不全力施为,估计这一轮交手都熬不下来,就要惨死当场。
“当心了!——”游小满大喊一声,轻快的短剑带着一股厚重无匹的真力脱手而出,刚出手就发出龙吟般的震荡声,引发了周边空气一并“嗡嗡”作响。
夜鸯知道此一击威力恐怖,不敢轻易硬接,抽身后撤的同时,改单手持叉为双手持叉,全身内力灌注于双手之上,稍一侧身,钢叉贯出,欲将飞剑拒于门户之外。
“砰!——”钢叉被飞剑击中,夜鸯顿时感觉钢叉像撞上了一堵无法匹敌的力量之墙,整柄钢叉连同持叉的双臂都不由自主抖动起来,而聚集在双手之上,本欲传递至钢叉的内力,却被这股蛮横的力量活活压制在了体内,无法释出。
“咔!”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夜鸯双手一轻,眉头一皱,心道一声:危险。一个鸽子翻身闪向一边。刚起身离地,便见着短剑带着半截钢叉从自己刚才所站之处飞过,游小满这全力一击,竟是将精钢打造的钢叉给硬生生打断了。若不是自己警觉,闪身得过,恐怕现在已是血溅当场。
“好俊的功夫!”夜鸯站定后看着手里的半截钢叉,又抬头看了眼面带得意的游小满,心下不禁赞叹道。
“夜鸯姑娘,还要打吗?”游小满嘚瑟的问到,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能一剑击毁夜鸯的兵器。要知道,游小满原本的想法是全力一剑飞出后,便转身逃跑,不再跟夜鸯纠缠,岂知竟起到了如此奇效。
“死!”夜鸯说出了此次见到游小满以来的第一个字,说完,将手中所剩半截钢叉猛得朝游小满投出后,两步上前,运气于掌,却是要跟游小满徒手肉搏的架势。
游小满脑袋一斜,闪开了钢叉,也不等夜鸯杀到,实力全开,一掌推出一面气墙,这也是他从邢天目那里偷学来的,虽然动作有些是是而非,但威力却丝毫不弱。
夜鸯虽身为女子,可性情刚烈,又自负之极,岂有退缩或取巧之理?见气墙排到,也不躲闪,迎着就是一掌。
“轰——”夜鸯一掌拍碎了气墙,气墙爆开之力,将周围地面搅了个天翻地覆。
游小满不等场面平静下来,又是一掌推出一面气墙,接着更是一掌接一掌,连连推出一排气墙。
夜鸯化掌为拳,马步一扎,也不管游小满推出几堵气墙,内劲尽出,双拳连连打向身前。
“轰轰轰轰——”阴阳两股内力在这暗夜中竟碰撞出了五彩绚丽的冲击波,如同有形的利器般,不断射向四面八方,将树皮地皮一片一片刮起,将树枝草木一簇一簇的切断,一时之间,连月亮也失去了光芒,连黑暗也为之撼动。不变的,只有两人看似用之不竭的内力和林中久久回荡的轰隆声。
游小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阳力如洪水溃堤般急涌而出,迫不及待想迎战夜鸯那令人寒噤的阴力,似乎不用自己刻意操控,内力便能自行出击,阻止夜鸯的内力过于猖狂。
夜鸯那边也几乎一样,自从第一拳跟游小满直接碰上后,体内的真气如遇上了劲敌般,一刻也不停的自粉拳冲向战场,用力撕扯着阳力建起的壁垒,大有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两人越战越欢,越战越勇,此番光明磊落的正面比拼,比之上一次交锋,更多了一分畅爽,却似乎少了一分凶险。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游小满掌上开始渐渐感觉有些吃力,但全身的肌肤却于同时开启了饕鬄盛宴,毫不客气的大肆吞噬着空气中的灵气,导入肤下,注入经脉,化作真气后,随着游小满的双掌再次拍出,周而复始。
夜鸯紧闭的双唇内,玉齿越咬越紧,虽然她也察觉到游小满力有不继,但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一拳打出都被游小满的内力撞得东摇西摆,无力突破对方的防御,不仅如此,游小满阳力对自己阴力的牵引作用也越来越明显。两人刚交手时,威力无匹,阴阳之间的这点牵引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战到力穷,这点力量的作用就越发显著了。
更让夜鸯担心的,还是游小满的耐力。两人原本实力相当,论功力似乎游小满要深厚一些,但论对真气的控制,则自己更加老道,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对真气的控制,久战之下,定能反亏为盈,最终取得持久战的胜利。可不知为何,眼见游小满比自己更早乏力,但却一直坚持着武力输出,像是多了一个备用的气海般,虽不及开始那般猛烈,却全然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观自己,明明开始还占着一点优势,可到现在,不但优势全无,反而被游小满的阳力逐步压制,不过多时,便将初显败象。
“夜鸯姑娘,我们停手可好?”游小满对战事的把握更加清晰,甚至已能算到再有一盏茶的功夫,自己便可彻底打败夜鸯,但即便如此,他明白,这也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惨胜。
夜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话,却回了一拳过来。
游小满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倔强了,得想办法早些结束这场争斗才行,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到此处,游小满不经意看到了自己拇指上的烈火扳指,突然灵机一动: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了?一幅坏笑浮上了游小满的脸上。
“冰封千里——”游小满乱吼一声,以分散夜鸯的注意力,同时鼓足真力拍出一掌,却又悄悄将一小股真气灌入烈火扳指后,尾随着掌风,由指尖射出一股炽热的气箭。
夜鸯被游小满一声乱吼搅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游小满出了个什么招,只能小心翼翼聚满真气,全力一拳打出。
“嘭——”夜鸯身子一晃,接下了这掌:果然威力比之前大了一些,但也仅仅是大了一些罢了,看来只是虚张声势,并无其他玄妙。
夜鸯想到此处,刚放松了警惕,准备缓一口以迎接游小满下一掌之时,突然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此时正是夜鸯前气方尽,后气未续的断力期,加之上一拳几乎将体内的真气掏空,顿如寻常武师一般,何以抵抗这股威力虽小,温度却极高的真气烈焱?
好赖是夜鸯判断精准,应变极快,举臂交叉,挡于身前,“呼”得一声,烈焱最终击中了夜鸯也双臂。
游小满见状,长出了一口大气,双手一摊,搭了下来,耸着肩膀,心情复杂的望向夜鸯所在。
再看夜鸯,虽然及时用双臂硬生生拦下了游小满经烈火扳指射出的烈焱,晓是如此,模样却甚是惨烈。一双手臂外的衣袖一直被烧到肩膀,两只首当其冲的小臂被烧得鲜血淋淋,更有一些血块凝结在惨白的肌肤上,看来,虽是情急之下保住了身上要害,但别说无力再战,便是那双手,也未必能保得住。
游小满眉头一皱,心道:这烈火扳指也忒是霸道,小小一股真气经其转化竟能发出这等威力,看来以后还得谨慎施用。想到这里,游小满慢慢走向了夜鸯。
此刻的夜鸯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呆若木鸡。她曾无数次面临死亡,却从未畏惧,因她原本已是死过之人。后来,夜无明赐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而她的第二次生命,除了报答夜无明之外,活下来只为一个目的——报仇。可现在,她没死,却只剩下了一双几乎残废的双手,还何谈报仇?若无法报仇,这活着,又有何意义?想到这里,夜鸯的眼角忍不住溢出两滴久违的泪晶,沿着青白的脸颊滑下香颚,又轻轻洒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瞬间,没入了土里。
游小满想过夜鸯会疯狂的反扑,会转身逃走,会傲首相对,却从未想到夜鸯竟会泪洒当场,像这样一个对别人和自己的生死都毫不在意的,一直生存在阴暗处的女子,竟然也会落泪?
游小满顿时有些内疚,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但心软,却一向是他的软肋。无论夜鸯多少次想置他于死地,又被江湖传言多么的十恶不赦,但毕竟,夜鸯并未置他于死地,甚至,还饶过他一次性命。看夜鸯的表情,并非是因为害怕而落泪,因为他能听见她的心跳,那里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恐惧的影子,但却又平静的可怕,平静的似乎再不会泛起波澜,对了,那是绝望的平静。感知到夜鸯的内心后,游小满更加内疚了,他夺走的,是夜鸯对于某些事的希望,这比夺走生命,更加残忍。
游小满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烈火扳指,一片空白的脑里突然浮现起火雨曾说过的话,那是游小满问起火雨为何要在冰冷的泉潭里练功时,火雨所说:净瓶源武学在武林中别树一帜,在真气修炼过程中,赋予了额外的火性,可净瓶源弟子偏偏都是女儿身,难以承受烈焱的阳刚,故而平日里,每次练功后,都需用凉水或相应的阴物化解体内淤积的热毒,所以内功进修较为缓慢。但若有冰冷的泉潭相助,对于化解体内热毒则大有裨益,故净瓶源弟子发现泉潭后,才迫不及待的没入其中进行修炼。
“夜鸯姑娘,若要保住你的双手,快跟我来!”游小满灵光一现,一步当先跑了出去,在他记忆里,初见火雨的泉潭就离此处不远,或许,那会对夜鸯双手的烧伤有所帮助。
夜鸯听到了游小满的话,虽不知他有何良方,又为何要在伤了自己后再帮自己,但不知为什么,夜鸯愿意相信游小满,她相信,游小满不会害了自己。于是不再犹豫,跟着游小满一路跑入了树林。
一炷香的功夫后,游小满终于带着夜鸯找到了泉潭边。
“快下水,把手臂没入水中。”游小满焦急的说到。
夜鸯大概猜到了游小满的意思,试了试水温,打了个寒颤,慢慢步入泉潭,直至泉水没过肩膀才停了下来,只留下脖子和头在水面之上。
“尝试着运气疗伤。”游小满站在岸边说到,看起来比夜鸯更着急。
“嗯!”夜鸯突然轻哼了一声,随后又打了个寒颤。
游小满心念一动,感知到夜鸯刚想运功,却又断了气息,这才突然想起夜鸯刚才先于自己战至力竭,后又用尽全力硬接了自己的烈焱真气,身体早已被抽空透支,光是这泉潭的寒气都难以抵抗,哪儿还有力气运功疗伤啊?自己虽通过天印武学坎脉的打通,使皮肤自行吸收着自然界中的灵气并转化恢复了一些真气,可夜鸯却无此能力。
想到这里,游小满一咬牙,脱掉外套,也淌入了泉潭,一直走到夜鸯的身前,看了眼正用警惕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夜鸯后,说到:“双手给我。”
夜鸯迟疑了。
游小满心想这女子的心思怎生这么奇怪?命可以不要,却怕废了双手,现在有机会救回双手,却又不愿把双手给人,真难伺候。
“还想要双手吗?想要就快给我!”游小满摊开双掌,举至夜鸯身前。夜鸯又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抬起双手,送进了游小满的掌中。
游小满双掌轻轻一合,将夜鸯一双冰冷的小手握在了手中,不知道是因为触碰了伤口还是什么,夜鸯的手在被游小满握住的瞬间颤抖了一下,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游小满别无心绪,连忙运起了震脉。震脉是游小满在蒙顶山金石风暴中打通的第二根阳脉,主管肉体强度和恢复,游小满琢磨着以此脉运功为夜鸯疗伤或许能有事半功倍的疗效。
微一发功,一股暖暖的真气,自游小满的手掌通过夜鸯的指间注入经脉,一丝一缕的滋润着夜鸯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双臂。随着时间推移,游小满感受到夜鸯的双手能承受更多真气后,逐步放开了功力,夜鸯虽自身内力尚未恢复,但对游小满注入过来的真气却用得甚是顺手,每每真气注入体内,都被她引导至受伤最重的部位,先修经脉,再生肌肤。
果不其然,游小满天印震脉对肉体修复的疗效和泉潭对火毒清除的特效在夜鸯受伤的双臂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方才盏茶功夫,夜鸯伤口恶化的趋势便已止住,并慢慢开始向着再生的方向好转。
不过,好景不长,游小满发现夜鸯的伤势虽然看似有救了,可内功全无的她站在冰冷的泉潭中却早已被冻得双唇发白,瑟瑟发抖,照这么下去,手臂的伤还没恢复,人就该冻坏了。要知道,没有了内力的夜鸯,在刺骨的潭水面前,跟寻常的弱女子几乎没有区别。
为给夜鸯双臂疗伤,游小满的双手无法移开再为夜鸯注入另一道内力以供其抵抗寒冷,想到此处,游小满却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姑娘,为了帮你御寒,得罪了。”游小满轻声说完后,绕到了夜鸯身后,面对着夜鸯瑟瑟发抖的纤背,小心翼翼的向前踏了一步,让自己的前胸与夜鸯的后背,贴到了一起。
夜鸯浑身猛的一抽搐,脑海里一片空白,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子靠得如此近,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她听得明白,游小满别无他意,不过是用身体为她注入真气用以抵抗泉潭的冰寒罢了。
游小满闻着夜鸯身上传来的香味,一时有些迷离,两人本就在水中,衣物与身体紧贴在一起,两人再这么一亲密接触,游小满几乎都能感受到夜鸯玉躯的曲线和每一块肌肉的形状。如此风光,在游小满而言,也属头一遭,情急之下,身子竟有些失控,不该有动静的部位一不小心动了起来,顶在了其和夜鸯之间。
夜鸯一咬牙,满面通红,恨不得一掌劈将下去,断了游小满的念想,可她也只能想想,毕竟,自己还需要游小满帮忙御寒疗伤。
恍惚了几个眨眼的功夫,游小满才回过神。发觉自己身体起了异样后,不敢再有大动作,只怕引起更大的反应,只得一脸汗颜的呆站着,老老实实开始用胸膛为夜鸯注入双手之外的第三股真气。
很快,夜鸯便利用游小满从她后背注入的真气驱走了体内的寒冷,甚至开始用以滋润自己的内息经脉,以尽快恢复自身内力。
渐渐的,两人在无言中,利用真气的交流,达成了默契,一并进入了心无旁贷的冥想状态,忘掉了现实中的一切。
游小满与夜鸯都没有察觉到,有一双绝美的眼睛,不知在何时,悄悄走到了泉潭旁的树林中,并发现了潭水里的他们。
眼睛的主人,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轻踱莲足,走到一颗大树后,微微将曼妙的身子一斜,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一脸黯然的凝视着水中的两人,或者说,她其实一直都只盯着游小满。从惊讶到疑惑,从疑惑到愤怒,从愤怒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一双美眸,将主人内心的变化,毫无保留的出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游小满,原来你这么急着下山,就是为了与别的女子相会,还,还,还不知廉耻,跟她在我派山下,就在你初次见我,见我在此练功的泉潭中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我究竟算是你的什么……”女子越想越委屈,忍不住两滴眼泪滴了下来。
她也想过站出来向游小满问个清楚,但当她看到潭边地上放着的他的外套,潭里她的美丽和他的沉醉,以及他和她如此亲密抱在一起的场景时,她退缩了。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些尊严,或许是感觉已没有再见的必要,总之,她退缩了。收起了她的眼泪,缩回了她的身躯,调转了她的莲足,拖着白色长裙,静静的跑回了净瓶山上。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刚与游小满分别不久的火雨。
话说火雨离开别屋回到自己的小阁后,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后,起身走出阁楼,路经灶房,山门,不知不觉来到第一次和游小满相遇的泉潭。岂知等待她的竟是这样一幅画面:让她芳心暗许的游小满竟在这泉潭中紧紧的抱着另一位绝色女子,如此亲密,如此沉醉。这如何能让初陷情网的火雨承受得了?更别说去冷静思考了。
当然,此番种种,游小满两人因全情投入在运功疗伤之中,却全然不知,一直过了几个时辰天将黎明,因夜鸯伤势没了大碍,自身又恢复了部分内力,两人方才从冥想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