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成和体统”?李启东面无表情,官威尽显,卖着四方步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谢铎可不会客气,老头胡子一翘“李大人,你看你们干的好事。如此才子竟然弃之门外”。谢老头胡子一抖一抖,在配合他那睁大的双眼,反而有种可爱的感觉。
“真有此事”,李启东假装不知从手中拿过那张试卷,看到署名顿时名白了何事。
“谢老,此章试卷所写,字迹清秀。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到惊为天人之际。这近七百份卷子,套淘汰五百份,估计这首诗作在其中并不出彩,谢老何必斤斤计较呢”!
“李大人,你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老夫才学不佳,不配做这学院的祭酒”?
李启东愣了下,“心想,这老头吃什么药了,怎么一副和老子过不去的样子”。
“谢大人误会了,晚辈怎么敢质疑谢大人的才学。谢大人可是咱们大晋朝有名的大学士之一。那学识自然了得,晚辈学习还来不及呢”!
“哼,老夫不与你计较此事,老夫只问你,此诗那里不行,入不得你们礼部的法眼”,说完谢铎随意从一旁取中的随意拿出两分答卷。
“这就是你说的出彩答卷,你自己看看”。谢铎随手丢给李启东。“恕老夫才疏学浅,以老夫的见识无论从书法上,还是词句上,都相距此卷甚远”。谢铎又随意拿出一张答卷,“你看着卷写的是什么,这一手的臭字,都污了老夫的眼”。
李启东此时当然不能说自己与那王仁小子有仇,故意打压这小子。“谢老所言极是,这时间紧迫一时间下面的官吏可能有些眼拙。也是正常之事,何必为了此等小事大动干戈呢,将其从新取入便是”。李启东转头看向一旁那礼部官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次试卷从新收好”。
若换做一般人,也许会就此下坡。但那谢铎此人醉心于文道,早已达到了另一种境界。可以说是整个大晋朝最有希望突破大儒之境的人物。
大儒之境就如同天堑一般,横在天下读书人的面前。大学士历朝历代从不缺少,但想成就大儒,天时地利缺一不可。王轮能够成为大儒靠的是十年前天穹江大战,奠定了王轮的无上地位,但王轮因此也付出了代价。而大晋朝另一位大儒胡宰相,怎靠着百官之首,集大晋气运于一身,方才突破瓶颈。天道酬勤,大儒之境光靠闭门苦修是修不来的。
被质问的哑口无言的李启东眼睛一转,就在他为难之际。见到王明阳那试卷上的一处油污,心中便有了定计,“谢老,您也知道咱们大晋朝取士之严格,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你看此人书卷上沾满了油污,按我大晋历律。此等试卷一概不取。我想这可能是此篇罢黜的原因,不过咱们取士在于那贤,可以破次例”。
“李启东你在与老夫说笑吗?咱们这只是简单的入学测考。按你所说,是不是该糊名誊抄啊”!
“总之老夫今日觉得你们礼部办事不公,你若觉得老夫胡搅蛮缠,可去御殿之上告老夫”。
李启东再好的脾气也被谢老头弄的恼羞成怒,“谢大人,在下敬你是前辈,但你不要胡搅蛮缠,本官才是此次的主考官,本管手里可是有一票否决权,有权罢黜任何人!今日我就行事一票否决权”!
两人之间的战火在外人看来,已经由单纯的意见之争,演变成意气之争。
“李启东,你要如何,才能取中此人”?
“很简单,要是此诗为名传之作,李某必然取中此人,并向此人当面道歉。否则以无名之人,李某应该有权利罢黜吧”!
“你”,谢铎气的有些说不话来。那名传之作必有异象,这书稿平淡无奇,根本不是什么传世之作。只不过是谢老头自己的一厢情愿。
“很好,那咱们就请圣裁”。谢铎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将此话说出。
“谢祭酒你可想好了,请圣裁一个弄不好可会断了谢祭酒前路的”!李启东倒是有些差异,这老头疯了是吗,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如此的决绝。
在这个时代的请圣裁,并不是将事呈报给大晋皇帝。此时涉及到文道之事,可将此事上报圣界。过程也简单,只需点上香炉,将此书稿置于那圣人雕像下。潜心祷告,远在圣界的历代先贤自会有人审查此书稿。到时候是否为神书自晦,还是真的粗鄙之物,自然便知。
不过很少会有人这么干,毕竟一旦劳烦历代先贤鉴定此文,如若此文真的粗碎不堪。那请求此时之人恐怖会被先贤所恼怒,日后突破大儒连通书海圣界之时,自会麻烦重重。
很快便有人将香案准备好,谢铎看都不看李启东一样,今日谢铎早已拼进了一切。谢铎拼尽了一切,李启东同样内心在交战,因此事惊动圣裁,无论结果如何都在其履历上留下了污点。
谢铎恭敬的将那份书稿放置在案台之上,“圣人在上,历代圣贤在上,今日学生谢铎,恳请圣贤圣裁,如若是谢铎无理取闹,谢铎甘愿受罚,恭请圣裁”!
随着谢铎话音一落,原本平凡的香案剧烈的抖动起来,阵阵香气在屋内弥漫。
“见过圣贤”,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处于广场上的王明阳正在闭目养神,已经是武才人之境的他,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站立所击倒。不过此时他遇到了一些麻烦。一同参加入院的南京四公子,将王明阳围在了中间。
只见那李启东的儿子李宏升在不停的叫嚣着,“姓王的,今日我父为那主考官,我看你怎么通过”。
王明阳也不恼怒,“李公子,要是这样都被王某侥幸通过,岂不是打你们父子的脸”!
“好,好好,好一个威武不能屈”。自古人的天性便是看热闹,几人的争执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见到王明阳如此的不被不抗,不畏强权,自然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