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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牛牛的开心与失落

印象里自己第一次见到牛牛妈,如今大明太子殿下的长女,绍兴郡主朱思怡,便是这栋酒楼之中。

大概也就是这个季节,郡主好像是出城踏青,自己担任随行的护卫。回城时在三楼用的餐,那时的逸仙楼是城南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那时的郡主也是全城倾慕的佳人。

当时郡主清丽的容貌给自己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公主的仪宾,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就被贬为了庶人。

世间造化之无常,莫过于此。

不过实际上,选择这间酒楼做第一个合作商,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这段往事,而是经过一系列的考量的。

首先逸仙楼的招牌,在城南是足够的响亮,虽然如今渐渐式微,但一提起来还是谁都知道。其次,位置足够的好,位于聚宝门外大街的街口,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用后世的话来说,那是地处聚宝门商圈的核心位置,十分有利于开展狄阳构思中的营销活动。

再者,体量足够的大,能够提供的餐桌很多,雅间也有不少,后厨的灶台、有经验的厨师、手脚麻利的伙计、精通此时餐饮业各种门路的掌柜、与其他供应商的良好关系、在食客中的口碑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决定了逸仙楼未来发展的上限很高,换句话来说,发展好了的话,升值潜力巨大,示范效应也最好。

至于为什么不找其他本来就很火爆的酒楼,比如对面这家……嗯,还用说吗,锦上添花哪里比的上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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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天色不早,其实也就刚刚过了中午的饭点,出了门外间依旧十分的热闹。

牛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自然不愿意早早的回去,骑着爹爹的脖子上,左看看又看看,兴奋极了。

“爹爹,爹爹,我要去看那个。”

前方一块空地前围拢了不少人,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呼喝声,以狄阳的经验,不用看也知道是卖艺耍把式的,不过小孩子都爱看热闹,便顶着牛牛往那边去了。

场地中间坦胸露乳的仰躺着一条大汉,有两个师兄弟哼哧哼哧的抬来一块石板,压在了那光膀子的大汉胸前。

旁边另有一个大汉,手里握着一把大锤,此时对着众人朗声说着:“众师兄流落至宝地……从小习的一身技艺……有钱的捧个钱场”之类的场面话。

说罢往手上啐了两口唾沫,举起大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就要往地上那人胸口的大石砸去。

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后世在电视上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也不觉的稀奇,看着刺激,实际上是并不危险的。

抬起头想看看牛牛的表情,只见这小家伙用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好像有些紧张,但那指缝几乎能塞进一颗草莓,明亮的大眼睛,躲在后面,睁的正圆呢。

望见爹爹朝自己看过来,牛牛说道:“爹爹不要怕哦,牛牛在这里呢。”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

“嘭”的一声,大石不出意外的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躺着的大汉也不意外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对着围观人群团团作揖,这一精彩的表演,惹得众人阵阵欢呼,纷纷往场内扔钱。

本来到了这个时候,狄阳下意识的是要转身就走的,可是头顶的上的牛牛说道:“爹爹,爹爹,你还没有给钱呢。”

狄阳笑着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交到牛牛手中,说道:“这个钱,由你来给,好不好?”

“好啊,好啊。”牛牛握紧小手,奋力的把银子仍进场内。

那边,两个大汉见到这个场景,也站抱拳行礼,大声说道:“谢这位小少爷的赏,祝小少爷状元及第,公侯万代。”

这景象让小牛牛得意极了,咯咯笑了一路。

聚宝门外各色的小吃、玩意、把戏简直让人目不暇接,一主一仆一位小少爷的三人组,逛了好久。

基本的流程是牛牛骑在爹爹头顶,指挥着去这去那,然后在感兴趣的摊点前停下,接着由狄阳掏腰包购买,最后由铁柱提着。

荷包越掏越空,让狄阳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没把周掌柜的银子拿着,古人云: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诚不欺我啊。

狄阳在临鱼村有不少地,但那也只是能保证一家几口吃穿不愁,银子基本是没有的,仅有的一些差不多都带在身上。不过儿子高兴,他花的再多也不觉得心疼。

高兴开心最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至于怎么赚,开玩笑,若是穿越一趟连银子都赚不到,岂不是要被同行耻笑么。

牛牛兴致很高,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转转悠悠的直到日头偏西,一行人才骑上小毛驴,回到了临鱼村。

吃完了晚饭,洗过澡,牛牛躺在羽绒被里,枕头边放着的是爹爹捏的舒克和贝塔,这是他最爱的玩具。

今天出门玩了一整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到了晚上,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小家伙脸上却有些难过。

狄阳放下手中的笔,坐到了床前,轻轻吻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牛牛,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牛牛小声的说着,眼泪都要快掉下来了:“可是我不想回去。”

狄阳轻声道:“你在爹爹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也就是说娘亲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她可爱的小牛牛了,娘亲会很想很想你的,难道你不想娘亲吗?”

“想,可是我也想和爹爹在一起,爹爹就不能和牛牛一起回去吗?”在牛牛的幼小的心里,还无法理解为什么爹爹和娘亲,不能够像小孩的父母一样在一起。

狄阳沉默了一小会,才低声说道:“儿子,我也想一家人在一起,不过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不那么如愿的……”

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很快的就调整过来:“就像小老鼠舒克,他一生下来就是老鼠,在别人眼里就是小偷,可是面对别人的误解和指责,小老鼠舒克是怎么做的呢?”

“于是舒克从来不偷东西,反而去帮助其他的小动物。”

“对的,舒克不辩解不争论,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牛牛忽然明白过来,连连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爹爹也是在证明自己对不对?”

狄阳笑了笑,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昨天,我们的故事讲到了哪里?”

牛牛晃着小脑袋,略微想了想,说道:“讲到了舒克遇到坦克兵贝塔。”

“对,牛牛你记的不错。”狄阳继续说道:“后面的故事是:舒克和贝塔小声商量了一会,决定开着塔克和直升飞机去猫王宫……”

“……”

牛牛把泥塑的舒克和贝塔全都抱在了怀里,静静的听着,终于抵抗不住沉沉的睡意,和舒克贝塔一同进入了梦乡。

狄阳轻手轻脚的帮儿子盖好了被子,重新坐到桌前。牛牛明日就要回到郡主府,按照原本的记忆,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小家伙才会再回来一趟。

这些天他听故事听的入迷,到了郡主府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他讲。

近几日来每天晚上,都要忙着用纸笔把心中的故事写下来,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的剧情走向还是记得的。

抄录下来,让儿子明天带回去,随同的还有一封信笺,介绍牛牛这几日在临鱼村的情况,也希望郡主睡前能给牛牛讲上一段。

小院内的堂屋中,一灯如豆。窗外的花圃内,几只求偶的小虫啾啾的叫着,天空之上,那条璀璨的银河星星点点。

夜,渐渐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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