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什么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愚蠢。”张天行似乎有些恼怒那些因为未知而恐惧的人,又似乎有些烦躁。
“这是我们的正常人性而已,很正常的情绪,面对未知,我们总是感到恐惧,你会游泳吗?”徐凡在解释了一句后忽然问道。
“会呀。”张天行疑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徐凡一边用一张纯黄的崭新符纸将面对他那一面的塑料布上的露水用符纸采集下来,一边讲到,“你第一次游泳在学习漂浮的时候,最恐惧的是什么?”
“当然是松手闭眼飘在水上的时候。”张天行理所当然的讲到。
“为什么呢?”徐凡笑着问。
“因为……因为松开手就失去了依靠,闭上眼就看不见周围了,感觉自己随时会沉下去。”
“但是并没有沉下去不是吗?这就是未知给你带来的恐惧,他们也一样。”徐凡将符纸递给他,耸了耸肩。
张天行接过符纸拿在手里愣了一会,然后对着徐凡憨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唉,平时都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徐凡莫名的感到有些同情,不过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宽慰他道:“你年龄还小,等你在社会上多走一走,看一看,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明白这些道理了。”
张天行翻了个白眼,又吐了吐舌头,终于有了一点小孩子的样子。
从今早起来,他就有些莫名的烦躁。
不知为什么,不过在听了徐凡唠叨了一大堆的道理后,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师傅,那个糟老头,心情才好了些。
这两个人虽然年龄相差很远,但总觉的在某些方面很像呢?喜欢讲道理?
他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将那两张沾了不同露水的符纸那道手上,口中轻声念了句混沌不清的咒语,那两张符纸就在他手上呼的一下烧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将符纸扔出去,就那样捏在手中看着。
徐凡适当的表示了一下惊讶,然后就认真的观看他如何通过这种奇怪的方法鉴定墙壁里是否有异物。
只见那两张燃烧的符纸上各自冒着同样的淡蓝色火焰,静静地将那两张符纸燃烧的只剩一个角。
“怎么会?”张天行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符角,有些失落的自问道。
“这说明什么?”徐凡打断了他的失落情绪,好奇的问。
“这说明这两张符上的露水中蕴含的灵气完全一样,不论是火焰的颜色还是燃烧的速度和残余的符纸大小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张天行将烧剩下的符纸角递给徐凡,眼神有些迷茫。
“如果露水不一样,会怎么样?”徐凡心里有了猜测,可还是问道。
“符纸燃烧的火焰颜色会有不同,燃烧的速度会不同,残余的大小会不同。”张天行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的走向土屋的南墙,也就是他们确定的那面有风水窗的墙壁。
“如果露水不一样,就说明这面墙里有脏东西,它影响了从这里波及而过的阴气,就像电磁波遇到障碍物会造成反射一样,这些脏东西也会对阴气造成反射,而露水就是观察是否发生反射的最佳参照物。”
徐凡尝试着以自己的理解解释张天行的理论。
“没错,你真聪明。”张天行惊讶的转头看着他,“这可是我的发现,我研究了好久呢。”
徐凡看着他眼神古怪的回答:“你这家伙,要是不知道你没上过我们……那种学校,我简直要以为你和我是从同一……额,算了。”
张天行却没有听出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而是发愁的看着这面墙:“现在怎么办?这面墙既然没有问题,我们只能去那个山沟里看看了,可是我师傅说这山沟很危险。”
“不急,在这之前,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徐凡摸了摸粗糙的冰凉墙壁看着张天行神秘道。
张天行瞪大眼睛看了看徐凡,他总觉得这家伙就像一个比他还专业的行内人,但是偏偏却没什么证据。
“什么东西?”
“你不用猜了,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要说为什么会让你那种眼神看我,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警校学生吧,所以我才不太恐惧这些死人啊什么的。”
徐凡眯了眯眼笑着对他道,随后他取出了手机,将那些照片拿给了张天行看。
“这是……这是这间屋子!还有那死者的画!天哪,你哪来的?”张天行看着照片激动的喊道。
“我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我总觉的这件案子有古怪,因为我根本就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更别说什么托梦的,我只信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在意外得知这件案子后,我找人弄到了案件卷宗。”
徐凡顺道又编了个慌。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村的村民们都梦到了那个画家呢?而且梦都想似?”
张天行激动道,他并不关心徐凡从哪里弄到的这些照片,只关心别人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看法。
徐凡看了眼张天行似乎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样子,摇头入戏道:“谁知道是不是他们集体杀了画家又借由画家的奇怪的画而串通好的口供?我就知道有三种由山中草药制成的毒药可以让人死于无声而且在几个小时后分解在胃里。”
“可是,可是……昨晚你也看到了,那土屋里有东西!而且,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张天行小脸通红的问道,似乎他的信仰受到了侮辱一样。
“呃,我帮你只是为了通过你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解开正常手段解不开的疑问,而且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信,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以及眼见为实。”
徐凡越演越上瘾,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痴迷于破案的“警校热血学生”一样。
“所以我来到这里,探秘破案,仅此而已,我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因为有没有神都和我没有关系。”
“只要你能用你的手段解开案子,那为什么不能说你的手段是有用的?是真实的?是‘科学’的?”徐凡微笑着问道。
“可是——”张天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徐凡打断。
“不用可是,我只是以你的角度深入这件案子而已,至少在现在,我是相信你的。”徐凡拍了拍张天行的小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