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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临剑宗

在大海之上的漂流的时间就这样缓缓过去,但除了一望无际的汪洋,苗倚清什么都没有见到。根据之前羽清弦所说,剑宗的登岛方法应该是有秘密的,但是自从他们出港以来,他们的小船就一直慢慢悠悠的前进着。

“师父……我们,没有迷路吗?”

“嗯?”羽清弦疑惑地看了一眼苗倚清,呵呵一笑,“当然没有,剑宗距离海岸有些距离,大概还要划上小半天才能到。”

“那……你之前和我说的登岛之秘是?”

“那个啊,还没到呢,我到时会提醒你的。对了,倚清,你今年多大了?”

“我?我今年十岁了,还有一个月就十一岁了!”

“诶???”羽清弦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苗倚清,眼前的小女孩身材娇小,怎么看也顶多五六七岁的样子,竟然已经快十一岁了?难怪羽清弦感觉眼前的女孩有一种同龄人不具备的成熟之感,原来自己压根就把她归错了分组。

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羽清弦只得傻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只有七八岁呢,没想到已经快十一岁了……”

“嗯,爷爷说过我比同龄人矮很多,大概是我小时候经常挨饿,所以不长个子的原因吧。”苗倚清认真的回答道。

“噗”听到苗倚清这么认真的给自己解释,羽清弦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满脸疑惑的苗倚清,真是可爱啊,于是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嗯?”说笑间,羽清弦感到手上船桨微微一动,神情立刻认真起来,“倚清,过来,抓着船桨。”

听到羽清弦叫唤,苗倚清立刻跳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小跑到船尾,一双小手一把从羽清弦手中接过船桨,握住。

“我们出海一路向东,海水是缓缓往海岸移动的,然后行至此处,海水流动的方向变了,感觉到了吗?”

紧紧抓着船桨,苗倚清用心的感受着海水的流动,随即对着羽清弦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继续逆流而行就行了。”羽清弦一笑,再次接过了船桨,调转了小船的方向。

诶?这样就行吗?登岛的秘密就这么简单?苗倚清突然有点失神,此时耳边又听见了羽清弦的声音。

“接下来你要抓紧,后面的海域到处是礁石和暗流。”果然话音一落,苗倚清就觉得船身剧烈晃动起来,不由得赶紧抓紧了船沿。

“这个时候,一定要控制好船的方向,这是最关键的,只要不被暗流卷进去,就不会撞到暗礁,接着过了这片海域,前方常年海浪滔天,电闪雷鸣,你不用害怕,这个时候,往浪最大的地方,雷光最盛的方向行驶。这就是登岛的秘诀,当你感觉再也控制不住船的时候就可以放任不管了,海浪自然会把我们送进岛去。”

而羽清弦口中说的十分轻易,苗倚清却已经觉得这小船如同风中落叶,随时可能被暗流卷入,当场被海水吞没。心中虽然担心,但苗倚清任然紧紧盯着羽清弦的一举一动,生怕看漏了进入剑宗的动作。

不多时苗倚清就感觉小船已经缓缓平稳了起来,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双手才刚刚想要脱力,倏的一个巨浪便从船侧猛击了过来。只听见“轰”的一声,巨浪狠狠地撞击在了小船一侧,整个小船猛地一震,便整个要侧翻过去,苗倚清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羽清弦微微一跃,一脚猛地往浪侧踢出,当时整艘船已经浮在了空中,被羽清弦这样一脚,立时在空中又偏转了回去,重重的落回在海面上。这一折腾,苗倚清直接被小船甩了出去,尖叫中,一只手如同闪电一样伸出,猛地拽住苗倚清将她拉了回来。重新踏上船的苗倚清,立刻紧紧抱住了羽清弦的腰,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从小在山里生活的她第一次乘船出海,而这种风浪更是她梦中都不能曾见到过的,早知道真么可怕,她真该把自己紧紧捆在船上。

揉了揉苗倚清的脑袋,羽清弦连忙哄道:“倚清别怕,师父不会让你飞出去的,之后的海浪交给我就好。”

说完便从背后拔出那把被粗布裹住的长剑,左手握桨,右手持剑,整个人傲而立,猛然间便看到右后方又一个大浪奔袭而来。看到这个浪,羽清弦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苗倚清,小姑娘脑袋都快埋进自己肚子里了,随后叹了口气,心中默默道:“算了,本来借这个浪说不定能一下冲过暗流区域呢,还是斩开吧。”

神情一凛,羽清弦瞅准大浪拍过来的瞬间,一股气势陡然而出,右手猛地一挥,一股剑意已经破空而出,浪头准确的撞击在剑气之上,瞬间就被劈作两半,从小船两侧拍了过去。这个大浪刚刚打完,两侧又跟过来两个大浪,依然是等到海浪快要撞到小船的时候,羽清弦飞速两剑劈出,和第一浪一样,剑气瞬间将浪头劈开,迫使海浪从船两侧穿过。

似乎感受到小船平稳了许多,苗倚清这才偷偷把头抬起来,然而她刚一抬头,便看见前方不远一片黑压压的雷云闪烁着电光向他们压了过来,而他们的小船则是像一支离弦飞箭一样笔直的插了进去。船一进入雷云的范围,天色就猛地一暗,仿佛瞬间从白天会进入了黑夜,四周天空此起彼伏的轰鸣之声接连不断,耀眼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将四周短暂的照亮,周围的海水似乎沸腾了一般猛烈的搅动着,海浪的势头更是比刚刚大了数倍,如果说之前小船如同风中落叶,那现在就是狂风中的一张白纸,随时都会被海水撕碎。

随着耳边一声炸雷,苗倚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双臂紧紧抱住羽清弦,勒的他都有些喘不过力气了。羽清弦无奈露出一个苦笑,早知道换一艘大一点的船了,此时海浪滔天,他再挥剑斩浪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只有默默的把剑收了以来,一手掌舵一手撑住船舷,让小船行驶的更加平稳一些。其实如果方向没错,行至此处,就算船被浪打翻了,人落入水中,只要顺着水势,也能很快被海浪送出雷云区域,到时候就风平浪静,而且离岸边也没多少距离,直接游过去都行。不过苗倚清已经吓成这个样子,如果和她说自己打算带着她跳船她估计会吓晕过去的。

羽清弦尽量稳住小船,随着海浪一个接着一个的席卷而来,四周的雷声逐渐降低,海浪也愈发平缓起来,直到小船驶出了雷云区域,四周顿时明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碧蓝如镜的海面上,有着说不出来的美感,如果不是身后不远就盘踞着一片延绵无尽的雷云,这里恐怕真的就和人间仙境没有什么区别了。

“咦?”察觉到风浪雷鸣的声音都消失了,苗倚清立刻抬起头来,一座碧玉青葱的小岛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碧蓝的海水轻轻拍击着金黄的沙滩,远处的密林浓郁茂密,更远处几座高山环绕着云雾将小岛包围在其中,苗倚清此时内心除了美这个字以外,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美景了,“这就是……剑宗?”

“小岛四面环山都是悬崖绝壁,只有这一侧可以登岛,剑宗门派就在岛内的一处谷地……你可以松开我了,真的要喘不过气来了。”

苗倚清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死死抱着羽清弦,不由得小脸一红,赶紧撒开了手。羽清弦淡淡一笑,缓缓划动着小船,一只手轻轻擦掉苗倚清脸上的眼泪。而苗倚清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小脸红的更加厉害了,害羞的低下头去,赶忙自己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这时一声鸟鸣,小黑从岛上崖间飞出,一下子落到了船上,看来它已经飞过来多时了,小黑脖子一歪,粗啼几声,似乎在抱怨羽清弦他们划的太慢了,随后便一个展翅往远处飞去,化做一个小黑点落进岛内不见了。

……

不多时,二人的小船终于到达了剑宗,羽清弦将船拖上了岸,一直拽到林边,绑在了一颗粗壮的树上。苗倚清跟着上岸四周望去,四周还有三四艘大小不同的船,应该是之前上岛时留下的。

“记得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要把船绑好防止涨潮的时候被海浪带走了,出岛随便选一艘船就行,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船。”羽清弦一边绑绳子一边教导苗倚清,而苗倚清对这座小岛则充满着好奇,不停的四处张望。

绑好船后,羽清弦拉住苗倚清的手,笑着说:“走吧,我带你去剑宗,穿过树林的时候要跟好我,树林里有一些机关,虽然不会致命,但是这个岛上可没有别人了,如果被困住了指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出来。”

听到这番话苗倚清赶忙把另一支小手也伸出来,两只手紧紧攥住羽清弦,一起往林中走去。

……

“对了,师父,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剑包起来啊?”行走间,苗倚清看见羽清弦背上的长剑,之前在山间茶驿的时候,她有从门缝中偷看到这是一把看起来很厉害的剑,但是羽清弦却一直把它用布裹着当作一根长棍子在用,这让苗倚清感到很奇怪。

羽清弦眼神微微一动,淡淡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个人习惯吧。”

感觉到师父语气中似乎有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情绪,苗倚清更加疑惑了,但是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可不傻,既然师父不想说,那自己自然也就不多问了。

几个对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这片密林,另一番景色展现在了苗倚清面前。

羽清弦放开苗倚清的手,暖暖一笑

“欢迎来到,东海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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