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梧桐从里头走了出来,冷冷说道。
秦尘为自己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的道:“是你啊?”
见状,梧桐顿时眉头一挑,快速冲了上来,一把拍掉秦尘手中的烟。
“你就不该回来!死在外面的应该是你!”梧桐冷眸一凝,极其恶毒的道。
她恨自己!
当然,她有理由恨自己。
秦尘知道,梧桐和琥珀的关系最好,将琥珀当成亲姐姐看待,琥珀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也让她彻底恨上了自己。
“相信我,我也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秦尘一脸认真的道,脸颊之上也有一丝苦涩。
梧桐表情一怔,旋即冷笑起来:“太可笑了!你这样的人,也懂得什么叫痛苦?我还以为你,你巴不得想她死呢!”
唰!
此言一出,秦尘猛然揪住梧桐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我就不会痛苦?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痛苦?”
他的眼眸,此时一片血红,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魔,嗜血狂暴!
面对他的双眸,梧桐顿时娇躯一颤,嘴巴蠕动,却终究没有勇气说出话来!
“你根本就不懂!”
秦尘猛然推开梧桐,反身离去!
一个人的死,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不过是多了一座坟墓,可对于相依为命的人来说,却是整个世界都被坟墓所掩埋!
梧桐不懂,秦尘也不想解释。
梧桐恨他,梧桐也有理由恨他,就连他,也恨他自己。
“垃圾!”
望着秦尘离去的方向,梧桐的脸上,随之浮现浓郁的厌恶,就好像看到了最恶心的事物。
旋即,她看了一眼琥珀的坟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为什么要看上这样的垃圾?为什么!!”
等到梧桐离开墓园,却看到月光下,一道身影站在墓园外,也在凝视着她。
一时间,四目相对。
梧桐的脸颊,便是浮现一丝轻嘲:“怎么,主子被欺负,做狗的就想为他出头吗?”
风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开口道:“你错了!”
“嗯?”
“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痛苦!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及他爱她!”
“你不过是一条狗,你又知道些什么?”梧桐娇斥道,爱她就让她死?这是爱吗?这是恨才对吧?
“我知道!他在她死后一个月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我知道!他为了变强替她报仇,自愿放弃前程,加入全球最邪恶的犯罪组织,被推进实验室,被当成牲畜一样虐待,任由那个女魔头在他身上做各种各样的试验,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
“我知道!他的心经过怎样的地狱,他的身经历过如此的痛苦!”
“我更知道!他为了她,屠了一座城!”
“什么?”梧桐花容失色,为了她,屠了一座城?
“我知道了所有我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所有我不该知道的。现在,我只知道,他为了她,成了一个被世人唾弃的魔头,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风烈扪心自问,就算是他这样的硬汉被推进那个宛若地狱的实验室,只怕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忍不住自杀了却痛苦。
可秦尘为了变强,却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
他不知道秦尘在其中究竟经历过什么,但可以想象,那都不是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能他人所不能,所以老大才是老大!
世人都说风烈不比秦尘差,但只有风烈自己才知道,他比秦尘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梧桐久久不语,风烈的话,让她陷入了呆滞。
“你可以恨他,但你不能说他从未痛苦过。”风烈冷冷交代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还有,我不是他的狗,我是他的右手!”
.........
“姐夫,你怎么了?”
吃完饭,冯宝宝就在找秦尘,却看到秦尘脸色阴沉的从墓园走了出来。
“没事,去找老朋友聊会儿天。”秦尘挤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的吗?”冯宝宝如此冰雪聪明,哪里会听不出秦尘在说话时,声音都明显颤抖着。
他在隐藏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为何,冯宝宝觉得现在的姐夫很可怜,她想要抱抱他。
“好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去求那老家伙给你恢复学籍。”秦尘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说道。
而后两个人便找到了陈学问,并且说明了缘由。
“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忍心开除你这么可爱温顺的小姑娘呢?”听后,陈学问顿时气得直跺拐杖。
“就是说啊,我那么人见人爱,学习又年年拿班级第一,他们凭啥开除我呀?爷爷,你说他们是不是缺心眼?”冯宝宝感觉找到了知音,拉着陈学问亲热的问道。
一旁的秦尘嘴角抽搐,心中呐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必须缺心眼!还是缺了大心眼!”陈学问怒不可遏,拍着冯宝宝的手:“姑娘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一定找徐博仲那小子好好算账!敢开除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活得不耐烦了!”
“啊,对了,姑娘,你叫啥名字来着?”
“爷爷,我叫冯宝宝。”
“哦,冯宝宝。”陈学问点了点头,而后却猛然表情大变,惊恐的看着冯宝宝:“你就是冯宝宝?”
“是的呀是的呀,爷爷你认识我?”冯宝宝笑眯眯的问道。
“带男同学围观女同学上厕所的那个是你吧?”
“额,是。”冯宝宝尴尬的挠了挠头。
“往教导主任裤裆里塞炮仗那个,是你吧?”
“也...也是。”冯宝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在宿舍里打火锅,差点把宿舍楼点了的那个,也是你吧?”
“好像,也是。”冯宝宝都快哭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出名。
“你你你...”陈学问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冯宝宝,想骂她几句,却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始终骂不口,只好怒指着秦尘:
“你咋个学的跟他一样操蛋哦!”
秦尘伸长了脖子,目瞪口呆,这特娘的,躺着也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