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五人齐声答道:“恭领祖师堂军坛护法法旨。”
“出动全部弟子,拼死他们。”
“遵法旨。”
“尽可能保全自己。”
“遵命。”
声落人动,立即形成鸳鸯阵,两人组成一对小鸳鸯,一人右手挥刀,左手提盾。
另一人用左手举枪,右手提盾,用左手枪的人后退约一步。
两组小鸳鸯组合成大鸳鸯,左小组也退后一步。
白莲教几度起兵,转战各地,鸳鸯阵是小队军伍战斗的队形之一,军伍布阵战斗,通常两人是一枪一刀互相配合,变化极为灵活。
傅天卓想了想,还不够,一咬牙,举手一挥,十余位太白山庄的主要人物,立即撤刀剑列成方阵。
大宅左方的一个碉楼上一声锣响,“轰”的一声,鸳鸯阵合在了一起,分为左右两个盾阵。
盾连盾,像一个铁乌龟一样,让人无处下口。
阵中两百多男女刀枪隐在盾后,两个盾阵的空隙处,箭手引弓待发,自左右列阵,片间便完成战备。
阵中响起鸣金声,长枪伸出,“轰、轰、轰!”响起整齐的步伐,每走五步一顿,整队再走,缓缓向陈远宏这方走来。
双方人数大致相等,自己这边虽然是骑军,实力雄厚,但如果硬冲的话,在混战中绝对难免伤亡。
陈远宏冷冷一笑,右手举弓,牛角号声响起,骑士们全部散开,开始绕着这个大鸳鸯阵边小跑边发箭。
场中顿时箭如雨下,箭雨划空厉啸震人心魄,双方你来我往。
场中传来人喊马嘶声,厉叫声、中箭者的哀嚎声,自己这方也有人中箭跌下马。
正在驰射之间,突见大宅正门中开,冲出十余匹健马,相距一里,陈远宏看得十分真切,向斗场直扑过来。
“任千,这里交给你了,那边的人马我来对付。”
“公子,他们人多······。”
“我意已决,就这样了,你带领大家,就这样慢慢耗,注意了,不可接近一百步内,免得被缠住。”
任千知道陈远宏的本事,没再多说,一声长啸,继续带领大家绕圈射箭。
陈远宏一拉马头,将箭袋系上肩背,突然在马上站起,乌骓马向前狂奔,但他如同长在鞍上的树桩丝毫不动。
十五名骑士在徐琪立的带领下,向斗场狂奔,看着对面一人一马直冲而来,立即左右一分,他大吼道:“宰了他!”
“是!”其余十五人同声大吼,抽出鞍旁长弓,有人张弓搭箭,十六匹马向前急冲。
双方越来越近,陈远宏不慌不忙的弯弓搭箭,将近三百步。
乌骓马向右急驰,弓弦炸响,陈远宏的吼声破空而来:“着、着、着!”对面第一骑传来一声惨叫,叫声停顿了一下,极为凄厉刺耳。
“砰”一声大震,马上跌下一个人,跌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马踏尸而过,他胸口端端正正地贯入一枝箭,直透背部。
接着第二人,第三人······,先后倒下,马儿仍向前急驰,将人拖走了近百步,方停蹄止步。
马儿很聪明,严格训练的马更聪明,人若坠马,马儿定然立即止蹄,可是马群冲锋却又不同,没有止蹄的机会,所以将人拖了好远,地上拖了一道道血痕。
“着”又一个人坠马。
“着着!”又是两个。
但听弓弦狂振,箭矢划空厉啸,箭到人倒,十六个人先后倒了八人。
第九枝箭破空飞射,射向中间冲间得最快的徐琪立。
这时,徐琪立的马已改向斗场左侧狂奔,七匹马跟在后面。
陈远宏侧转,从容引弓发箭,保持二百步远近,这是他的最佳射程。
但对方的箭必需百十步方可射中,能在二百步射中他的人,对面一个也没有,所以他们无法用箭回敬。
箭到,无声而至,如银光一闪,快极!
徐琪立十分了得,突然举马鞭抽拍,“啪”一声响,箭被震飞丈外,马鞭也向后反卷。
“厉害!”徐琪立变色叫道。
陈远宏见一箭落空,心中一懔,徐琪立一鞭能将箭震飞丈外,功力不弱,他不再射徐琪立,先毙了其余的人再说。
弦声又响,“啊······哎······。”传出两声惨叫,又有两人落马。
徐琪立兜转马头,向斜刺里冲出,扭头看了一眼落地的尸体,一声不吭的,开始带着剩余的人狂奔而至,围着陈远宏打转,相距只有百步了。
弓弦狂鸣,有四个人向陈远宏发箭,陈远宏提缰,乌骓马轻灵的向左疾闪,他再扣上三支箭。
“死吧!”他叫道,箭脱弦疾飞,对方四箭掠过身侧,他如同未见。
“轰隆隆······。”三人三马全倒了,另三匹马已到了眼前。
三人三马全力向陈远宏冲到,两刀一剑直指陈远宏胸膛,来势凶猛,令人心惊胆跳。
陈远宏一拨马头,马儿向右一闪,疾冲,像阵狂风掠过右侧一人。
横弓闪电一抹:“杀!”接着“噗”一声,弓弦抹过这人的颈动脉,鲜血飙起四尺高,这人一声不响的摔下马。
同一瞬间,中间先前发箭的人,已从地上腾空而起,剑芒如电,凌空下扑。
陈远宏抬手一箭,正中此人咽喉,这人像中箭的大雁,“碰”一声摔落在地。
片刻功夫,十六人只剩下两人了,这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眼看不对,急忙说道:“少主,属下掩护你,赶紧走。”
话音未落,络腮胡先发一箭,扔弓拔刀,驱马疯狂的迎头对撞过来。
陈远宏持弓一拨,拨飞这一箭,人马已经到了眼前,络腮胡高举着手中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了下来。
“嗡”弓弦一声狂震,箭闪电似的穿过中年人的咽喉,透颈而出。
陈远宏让过一人一马,中年人才从马上跌落在地。
看着大宅拐弯处,只剩一个黑点儿的徐琪立,陈远宏摇了摇头,追不上了,让这厮逃掉了。
陈远宏调转马头,回到斗场,对面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主要是阵前躺着八九十个自己人,血流满地,没死的人在哀嚎呼唤,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鸳鸯阵内的人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