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咕噜声响起,三人都为吃饭,所以肚子很默契的响了起来。
刘瑞叫来门房,问道:“劳驾,可否拿些吃食,我与这二位都未曾吃过东西。”
门房根本不想理他们,不耐烦的说道:“三位,这真是没时间啊!看看里面那几位爷吧!这都伺候不过来,还是忍忍吧!”
听到这话。刘缙那火爆脾气差点炸了,要不是旁边的王畿拦着,他就要撸袖子干架了。
刘瑞倒是很冷静,拿出一贯钱给门房,低声道:“麻烦小哥,弄些吃食吧!实在是太饿了。啊?”
看到钱,门房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喜笑颜开道:“好嘞!三位稍等,马上就来。”
正准备去拿食物,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喊道:“门房,去问一下新任的陈留郡守到没有?”
门房听了,对着刘瑞道:“不好意思啊!我去问问,还得请三位多等一会儿。”
刘瑞脸上露出笑容,这笑容让门房和旁边的王畿、刘缙都有些发虚,他说道:“不用问。”然后对门房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门房过去,他凑到门房的耳朵面前,突然吼道:“我就是!”
门房耳朵被吼得嗡嗡作响,但是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得罪了信任的陈留郡守,当即跪下道“小的不知郡守大人驾到,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还请大人稍后,小的这就去通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刘瑞看着仓皇逃窜的门房对着二人说道:“得!搭了一贯钱,接过还是得饿着肚子去见他们!”二人均没有说话。
此时进来一个小吏,他对三人说道:“三位大人,刺史大人请三位进去。”说完看着刘瑞道:“郡守大人,刚才那门房让卑职把这个还给您,还说请大人宽恕他。”
刘瑞看着这一贯钱说道:“你留着吧!算是打赏。”说完便带着二人往里走去。
进入大堂,上座是豫州刺史郑景,左边首座是豫州的刑名--何箴,右边首座空着,显然是为他留的(其余龙套就算了,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不是他侮辱人,而是他后面这俩哥们儿真没资格坐上去,要不是沾了他的光,这俩哥们儿或许要等一晚上。
“新任陈留郡守刘瑞见过郑大人,何大人,还有各位大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还望诸位大人见谅。”刘瑞上前拱手道。
刺史郑景道:“刘郡守不必多礼一月路程,刘郡守只用了半月不到可见其辛苦哇!请坐。”说着手指向右边的首座。
刘瑞道了声谢,然后坐下。这是他发现刘缙和王畿没人理,开口道:“郑大人,下官为您介绍,这二位是封陵、灵丘两县的新任县令,王畿与刘缙。”
郑景本来打算无视这两个县令先给个下马威的,可是此时刘瑞开口了,郑景没法无视这两人了,只好不情愿的开口道:“给两位县令看座。”
随从搬来两张小案几,放在末座,两人分别落座,此事才算了了。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郑景首先开口道:“刘郡守,在你来的路上我们详细考察了灾情,并且就按照惯例让各个大户买田,由他们向朝廷交赋税,我们议了好几天,终于拿出一个议案,您看看吧!”看到刘、王二人又补充道:“哦!还有两个县令。”
说着,下人给了三人一人一张帛,上面写着议案的内容,刘瑞详细的看了看,其中并未写明官府对买田价格的管制,不过刘瑞没打算说出来,因为有人会说。
此时刘缙站起来说道:“各位大人,卑职有话说。”
此时何箴打断道:“你一个县令,咱们州里议事,尔等在此旁听已是开恩,如何有资格在此提出异议?快快退下”
此时刘瑞知道,想要让刘缙替自己说话,自己必须要表态,故对何箴说道:“何大人,此二人为两个受灾县的县令,事情要他们做,那就得让他们做得下去,现在提出异议总比做事时出了差池要好。”
说着转向了郑景道:“您说是吧?郑大人。”
郑景心里暗骂刘瑞狡猾,有异议自己不提出让两个县令说,现在又在这儿和稀泥,还把皮球踢给他。
不过郑景到底是老狐狸,面上依然和善的说道:“刘大人言之有理,嗯!刘县令,你且说说。”
刘缙给了刘瑞一个感激的眼神,站起来说道:“本来让大户买灾民的田就是为了让灾民度过荒年。恕下官直言,依照大周律法,土地买卖,丰年五十石,欠年四十石,如今两县遭了灾,但是无论如何也应该三十石一亩,而此议案丝毫没有提及此事,敢问各位大人,倘若出现世家豪强压低田价,十石一亩、八石一亩,百姓卖还是不卖?倘若卖了,明年无田可耕的百姓将以何为生,若是激起民变又当如何?”
说到这里,何箴已经炸毛了,拍桌起身怒道:“放肆!一个县令竟敢在此摇唇鼓舌,我问你,官仓的赈灾粮只够发十天了,十天后,若是无人买田,饿死了人,是你顶罪,还是谁顶罪?”
此时的王畿也站起来了,虽然恭敬。但是态度也很坚决,他说道:“各位大人,若是按照这个议案施行,那下官也难以接受。”
郑景在座位上快哭了,他搞不清楚何箴这种性格是怎么做刑名几十年不倒的,这爆脾气,从刚开始就被刘瑞当枪使,现在直接炸毛,场面难以收拾。
此时刘瑞站起来说道:“何大人息怒,所谓议事嘛!自然要议,不议好了,如何做事?”
说着又转向郑景道:“这样吧郑大人,我三人初来乍到,对灾情也好、田价也好都不甚了解,我看这样,今日议案暂且搁下,明日我带两位县令实地考察一番,后日再议不迟。郑大人,您以为呢?”
郑景无奈,只能先安抚何箴:“三位都坐下吧!此时还并未议好,还有十天时间,还算充裕,刘郡守说的有道理,明日三位先去实地了解一下,后日晨时,我们再议。”
说完,不理何箴的表情,低着头,沉默的走了出去。
何箴见郑景走了,也拂袖而去,而其他官员也是议论纷纷的走了出去。大堂内就只剩下了刘瑞、刘缙、王畿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