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真人的话音刚落,只见山上有一道白影飞来,几个起落间就到了军队的前头。
袁世凯身边的护卫当即拔刀护在左右,黄发老人皱着眉头看向马真人说道:“看阁下这轻功已臻化境,怕是哪位叫得上名号的前辈隐居在此,只是我主上如今已是大总统,前辈称呼大帅,怕是有几年没出山了吧?”
马真人说道:“确是有些年头没出去走动,只记得我一百岁时曾在岳阳楼上听过一落榜书生提诗。”
“哦?”黄发老人不知马真人为何突然提起无关话题,便接着问道:“不知前辈听的是什么诗?”
马真人说道:“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
黄发老人和银发老人面面相觑,但是众人中间的袁世凯却忽然大笑起来,说道:“老先生真是好记性,我十四岁乡试落榜时写的拙作,没想到至今还有人记得,只不过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老先生说一百岁时听到的,莫非老先生已然得道长生不成?”
“只不过不喜江湖争斗,龟缩在深山里养生,所以活得久了些。”马真人说道。
“那怪不得不认得我身边的这两位高手,他们是如今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洪日公和齐月叟,你们两个,还不在老先生面前露两手,免得让人说你们是吃白饭的。”袁世凯说道。
“是,主上。”
黄发老人洪日公和银发老人齐月叟应了一声,两人身形一动,犹如脚下生风,转瞬来到马真人面前,洪日公和齐月叟双拳带风,打向马真人的胸口,马真人双袖卷动,绕住两人的手腕,接着猛然前推,洪日公和齐月叟当即倒退数步。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仅不怒,反而是露出喜色,似乎很久没再遇到敌手,当即伸展拳脚与马真人战在一起。
马真人毕竟年纪老迈,双拳对四手的肉身相搏很是吃亏,因此他连连后退,站定之后,双手掐着道诀,一股肉眼可见的清波从身上荡漾开来,洪日公和齐月叟临近,只觉得碰到悬崖瀑布不能迈进,两人当即运功,周身内劲荡开,太阳穴鼓起,堪堪冲入清波之中,谁知此时马真人突然消失不见,等两人察觉之后,已经被马真人拎住后肩扔了出去。
马真人趁胜追击,一双手掌打在二人身上,谁知竟然发出铜钟之声,双手发麻。
“原来是佛门的高手,练得一身铜皮铁骨。”马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见两人追来,突然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洪日公的腹部位置,他接住洪日公的一拳,肩上挨了齐月叟一掌,接着手指点向齐月叟的腋下位置,被洪日公一拳打在胸口。
两人见马真人被打得后退,刚要追击,马真人右手猛然一握,两人身上突然爆出血雾,洪日公的腹部和齐月叟的腋下一瞬间皮开肉绽,两人吃痛后退,身后的洋枪队则举起洋枪对准了马真人。
“老先生真是好身手,这日公月叟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还从来没人让他们吃亏,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袁世凯问道。
马真人说道:“老道马无为。”
“马无为?”袁世凯面带疑惑。
“大总统没听过这人姓名并不奇怪,他是百年前就成名的老一辈高手了,当今世上道尊令的持有者,茅山的太上老祖,马真人。”袁世凯身后的国师吴青云说道。
“原来是道尊令的持有者,但是据我所知,当代道尊不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吗?”
“大总统有所不知,张天师虽是道尊,但道门发展数千年以来,只有持有道尊令的人才是真正的道尊,马真人年轻时似乎在道门并不受待见,多年没在江湖露面,道门群龙无首,所以就选出了新道尊主持大局。”吴青云说道。
“原来如此。”袁世凯点头说道。
“不知大总统可听过一首民间盛传的奇人打油诗?”吴青云问道。
“自然是听过,书生算命周无病,酒鬼无常王索命。骗子孤儿问神仙,一子二僧三清令。国师在这首打油诗里就是排在第二的‘算命’,难道这马真人也排的上名号?”
吴青云靠近袁世凯,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袁世凯小声问道:“若是国师和日公月叟联手,对他有几分胜算?”
吴青云小声说道:“若想杀这老道,怕是至少要折损一半以上兵力。”
“这老秃了没几根毛的道士这么厉害?”袁世凯皱着眉头,转身哈哈大笑,扬声对马真人说道:“原来马真人是奇人榜上赫赫有名的老神仙,竟与国师齐名,是我袁世凯无礼了,你们还不把枪放下,还有日公月叟,给老神仙赔不是。”
洪日公和齐月叟见袁世凯如此说,当下抱拳说道:“老神仙失礼了。”
“袁大总统客气了,老道冒昧,敢问袁大总统到我这偏远山区作甚?”马真人问道。
袁世凯说道:“听说这里出了一条龙,此来自然是看看风景。”
马真人说道:“龙已经死了,剩下这些都是些未经教化的山野愚民,生怕污了大总统的眼。”
吴青云说道:“那本座选出的这三位少年,马真人该当如何解释,看他们都命相不凡哪。”
马真人说道:“吴国师有所不知,我正要收他们三人做徒弟,将来若是成才,说不得能给大总统出些力。”
“原来如此,那怪不得。”吴青云说道。
“老神仙真是有心了,只是教出出色的徒弟怕是还要有些年头,老神仙既然是奇人榜上的人物,又何须留在深山,不若和我一道回京助我大业如何?”袁世凯问道。
“袁大总统抬举老道了,老道年事已高,没两年可活,您身边有国师相助,大业可成,我若是去了,反而不妙。”马真人说道。
“如此我也就不劝老神仙了。”袁世凯呵呵笑着回道,紧接着将站在不远处的爷爷叫过来问道:“秦世安,你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这伏龙岭可有龙脉?”
爷爷说道:“属下数月勘探,确实没有发现。”
袁世凯又问吴青云道:“国师以为如何?”
吴青云说道:“秦世安在寻龙点穴之法的造诣上无人可及,不如就留他在此地再查上一段时间,此地村民大有古怪,也不知是受到这老道士的影响还是受到龙脉风水的影响,为了杜绝隐患,我将留下一名徒弟在此监视。”
“嗯,那就按照国师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