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没想到精于西学的人物出然居然是低微的匠户出身,她还以为能博览中外应该是出身不错呢……
由于向来以儒家为正统,沈清平又不是她心中风度翩翩、风致儒雅的人物,因此高慧娘有心不再看什么沈清平编撰的教材。
但她自感己经答应了秀儿,看秀儿一脸崇拜的样子,又怕拒绝了伤儿小孩子的心,而心头对西学也有着那么一些好奇,“回头我翻一翻就立刻给她这回去!”想着,高慧娘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
几乎是同时,中军大帐里纪用等人也发完了脾气,当然肚子里的闷气是出不了的,只是无可耐何。
另外这四人中,除了刘朝仅仅是礼部官员代表朝廷颜面至此,其余三人其实各有责任。而胡良辅和纪用同为太监,走的最近,而且胡良辅好而据大多数太监一样书友睚眦必报、内心有些阴险的人,而且他还负有察看军情的任务,因此暗暗对着纪用抛了个眼色,然后像账外走去。
而之所以没带上刘应坤,胡良辅也很是有考虑的,虽然刘应坤、刘朝也很是魏忠贤的人,但内廷官员和外廷官员是天然的不信任,另外他身上带着的天启帝的密令,实在布恩到处宣言;最后一个是胡良辅还不想让刘应坤知道自己的龌蹉心思。
“纪总管那孙老头真是欺人太甚,不知纪公公打算怎么办?”到了外面胡良辅直接开了口。
纪用心里现在是又怒又愁,怒的是孙承宗一点面子也不给;愁的是,很明显孙承宗这态度一出,以后自己就成了笼子的摆设,没一定用处……
没用不是关键,关键是皇上知道自己没用后会怎么样……如此飞黄腾达是没有了,甚至是失宠!
而孙承宗这样的态度一出,手下的那些骄兵悍将说不定晚上就偷偷的把他的脑袋给拿了,而拿了他的脑地啊孙承宗会怎样,纪用感觉这问题已经不用他去想了——脑袋都没了,还想个屁!
“哎……”
听了胡良辅的话,纪用长长的长叹了一声,但他毕竟是从众多太监里脱颖而出者,心思剔透,随即心里一动,‘嘿嘿’笑道:“胡总管定有良策,快快教教哥哥。”
说话之间,纪用的语气已经变得亲昵。
而胡良辅之所以要对付孙承宗,出了孙承宗刚才那样落了他们的面子,胡良辅心眼小之外;其实还有两成原因,一是回去后不好奏报——若是被孙承宗落了面子就落了,没有点反击,胡良辅觉得自己不论是在天启帝面前还是在魏忠贤面前,都成了无用之人,因此该出手时即出手;另外一方面也有讨好纪用的心思,官场之上,花花轿子人抬人高这个道理胡良辅是神佑体会的。
因此听了纪用的话,胡良辅故作谦虚的弯了弯腰,然后‘嘿嘿’的笑道:“不瞒纪大哥,我来时圣上交代我,让我察看下辽东的军情,嘿嘿,纪大哥,这军情吗,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觉的圣上也恶不一定要听好的……现在关键是要把坏的找出来,狠狠参那孙老儿一本。”
说着胡良辅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丝阴厉。
这要是参了孙承宗,皇上审斥,那就无形中相当于对纪用助力,而且听胡良辅的话音里,天启帝对孙承宗并不放心,也会如此做,纪用听了心里一动,急忙问道:”胡兄弟,咱们该怎么挑他们的刺?“
“嘿嘿,这还不简单,嘴长在咱们身上,仙子阿咱们到前面打听打听。”
颠倒黑白都是司空见惯,胡良辅不以为意的说了句。
“好。”纪用点了点头。
……
“你们挖这么多壕沟干什么?”
“回公公,阻拦鞑子的。”
“鞑子有多少人马?”
“好像有五千。”
“咱们有多少?”
“咱们有两万五。”
“以一对五还不攻打,还阻拦什么鞑子?”
“这个、这个……听说是沈都事的意思。”
“哼……”
最前排的壕沟里,胡良辅问着一个什长,到最后他虽然鼻子‘哼’了一声,但内心里却笑开了花。问完之后,胡良辅甩了下袖子,对着纪用说道:“纪大哥咱们回去吧!”
而在途中胡良辅对纪用笑道:“纪大哥,真是喜从天降啊!”
“这喜从何来?”纪用也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但心里有些无序。
“嘿嘿,纪大哥你想想,孙老儿此举分明是畏敌不前,要么就是待军而沽,想向皇上多要银子,此为不臣之心,回头我正好上奏,参他一本。而纪大哥身为监军,正好可以督促他们出战,以五敌一,定可胜之,如此一来,皇上对纪兄一定青眼有加,纪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纪用听此,细眼一抬,心里砰然一动,良久缓缓的说道:”好,多谢胡兄弟良策,如果能胜,军功里自然有兄弟一大笔……只是明日还望兄弟为我助力。“纪用是怕他一人镇压不了场面。
而军功封赏厚重,也是胡良辅所求,另外他对威势也十分明白,因此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
月明星稀之时,孙承宗从沈清平处走了出来,沈清平要相送,被他拒绝了。而从沈清平哪里得到了良策,他的心情也是极好,到了中军大帐后,他的居所之后,他心里也了无睡意,于是在砚台里到了西水,研了研,同时脑地阿里组织着与沈清平的谈话,想把这些奏报给天启帝。
当然也要‘顺便’提一提高攀龙的事情。
酒意依存,但想象着天启帝得到这封皱折时的表情,孙承宗反而文思泉涌,片刻之后,墨已经研好,孙承宗提起了笔,而就在这时,孙承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听到一道恭谨的声音:“孙大人在否?下官刘应坤求见。”
对于刘应坤,看这一行人的成分,孙承宗闭着眼睛想也知道他已经投靠了魏忠贤他啊打心眼里是不想见他,但却疑惑他来找自己干什么,想摸摸他的底,意思平淡的说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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