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范宁正在3楼一个幽暗屋子里,除了一把刀没有其他武器。
复生者已经被自己从一楼手术室通道的金属门前引开,这样艾丽和祝幼仪的安全就可以得到暂时的保障。
还要多久秦汉与板寸头才会回来?
阿曼达急迫的需要解决眼前威胁。她一边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器材与试剂。
很快,阿曼达拿起这个医院实验室里的浓硫酸与硝酸。
深夜的实验室很冷也没有开灯。
她正在聚精会神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将浓硫酸缓慢倒进硝酸中,刺鼻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又被敞开窗口的冷风吹散。
幸好复生者的嗅觉不敏感并不根据气味追捕目标,这个有用的消息还是秦汉告诉她的。
冬夜里,阿曼达轻快地搅拌浓硫酸与硝酸。
在搅拌的间歇,她轻轻地夹起大团的医用脱脂棉放进去。
还有两个复生者需要解决。
阿曼达一边DIY爆炸威力巨大的硝化棉一边盘算。
一楼。
军人带着其他人由通道一瘸一拐地来到手术室,这里与中年女人一同围着手术台的人顿时停下动作看向军人。
虽然医院遭遇复生者,但是穿着军装的军人还是维持一定权威,他们清楚记得另外两个年轻军人的冷酷寡言与约定好的军队救援。
军人的出现让已经达到顶峰的惊惧情绪得到了相当的缓解。
环视一圈,军人只见到祝幼仪趴在地上。
她腿上的包扎处重新殷出鲜红的血,显然是被人粗暴地从手术台直接拖下来的。
看到孱弱的祝幼仪似乎昏厥过去,军人满眼怒意地盯着微胖中年女人一群人。
“你们在做什么!她一个女孩子还受这么重的伤。”
军人严厉地责备。
听到军人的质问这些人全都沉默不语,他们这时候才看向地上黑长头发散开一地的女孩,理智似乎在情绪的极端波动之后又重新掌控了部分主动权。
杨主任赶紧上前查看祝幼仪的情况,艾丽也跑过去跪在一旁,满脸关切地看着一直以来喜爱自己的姐姐。
妈妈与姐姐同时遇险让她被动地成长了不少。
“我的两个队友很快就会回来,那时候复生者就不再是威胁,而且军队”
虽然对讲机不在身边不清楚板寸头他们的情况,但是这时候多一份期待就多一份理智与威信。
“我们还是先堵门吧。”
男童的妈妈这么说。
军人的话让她恐慌的情绪得到缓解,但她依然时刻惦记着通道另一端金属门外的复生者。
“好。”
作为板寸头的副手他很少直接出面下达命令或者沟通对话,这时主动释放了一些善意来软化在场诸人对立的情绪。
手术室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中年女人与将祝幼仪从手术台掀翻的几个青年,他们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任由其他人推着那高大的可移动手术台去通道那一头堵上金属门。
中年妇女毫不在意手术台上小姑娘的死活,更不会在乎门外那个金发母亲的处境。
相反,她内心对于这帮拿着枪控制秩序的人充满彻骨恨意,在她亲眼目睹自己家老张被那个短头发年轻人轻松剥夺生命的时候,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军人。同样是受伤,自己丈夫只是小伤为什么不进行救治?为什么水乡会有这种怪物?
丈夫老张死了之后女人就只为自己而活,带着仇恨与求生的欲望而活,尤其是零距离从复生者死亡之口逃脱之后。
她不相信能有人在金属门外存活,也不相信两个年轻军人两个混混出去就能有什么收获还能安全回到医院。
中年女人眯着眼睛,在并不明亮的屋子里观察军人。
军人身体伤势不轻似乎严重影响了行动能力,他扶着墙壁站着,手里也没有任何武器。
“我要和阿曼达取得联系,谁身上还有手机?”
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怪物这么厉害那个女人只怕早就死了,不仅是她出医院的几个人肯定也没活路。”
尖利而冰冷的声音,一直没说话的中年胖女人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话刚说完。
Boom!
一声爆炸声回荡在医院的建筑里,整栋楼都在爆炸中轻微的震动。
手术室通道挂着的灯大幅的摇摆,所有人再一次陷入紧张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祝幼仪因为震动悠悠转醒,与她一同醒来的还有之前被军人拉进门里的高大年轻人。
“那个女人一定是和怪物同归于尽了!”
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盖住了一切。
祝幼仪没有血色的嘴唇有些干裂。她压制住身体的痛感,以极其敌视的冰冷目光盯着女人脸颊上随着亢奋言语动作而抖动的肥肉。
“你,,你,,你胡说!”
艾丽眼睛已经红了,还是倔强地说。
中年妇女如同大仇得报一样放肆大笑,毫不在意小小的萝莉。
爆炸音波将空气振动传到水乡的夜空,原本攀爬在白墙黑瓦的一群复生者停下了动作,以诡异的幅度扭头看向地处水乡边缘的医院方向。
几分钟后。
第一只裸露而健壮的脚掌跟随双臂的运动,踏在地上的紫外汞灯上。
玻璃灯管碎裂的咔嚓声响出现在黑暗无声的医院大厅。
更多的黑影伴着喉结低沉无意义的声音出现在建筑里。
两个黑影在爬到手术室通道金属门前时,门里面用移动手术台顶大门时将之前的一个架子碰倒地,这份动静立刻吸引了这两个游荡的黑影。
它们立刻伸出自己粗大结实的拳头,如铁锤一样重重砸在这一道不厚的金属门上。
生命被威胁与对死亡的恐惧立刻重新回到手术室的群体中,人们尽最快速度离开通道回到手术室,只听到咚咚咚敲门声依然存在。
“关手术室这间门!”
中年女人在军人说话之前抢险下达了这个命令。
手术室的这间金属门要比外面通道口的金属门厚重得多,也因此稍微多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怪物们怎么突然又要闯进来?这些怪物怎么就这么不放过我们。”
男童的妈妈忧心忡忡,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充满了怨恨。
“血。”
中年女人大脑突然一道灵光,这道灵光不仅给当下的情况添加了解释,也冥冥之中让自己的某种心愿得到了满足。
真可谓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