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瞬间转换成速度——身后的人只看到一道残影秦汉已经消失不见,在所有人意识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出现在祝幼仪身旁,左手牢牢掐住拽着祝幼仪头发的男人颈部。
在这个男人受到攻击被动松开祝幼仪的同时,秦汉右手抄起女孩轻轻放在地上。
秦汉在移动过程中使用了片刻的凝滞。
这是精神力耗费巨大的做法。他放弃节约精神力的储箭一方面是因为不愿祝幼仪再受到二次伤害,也因为精神飞针已经无法宣泄内心的怒火,唯有亲手扼住此人的喉咙才能让杀意沸腾的心得到片刻缓解。
掐住男人的手越收越紧。
秦汉清晰看到这个混混的脸像茄子一样正在变成紫色,他努力想喘气却没有丝毫的空气能穿过被扼住的气管。
掐住男人的手一点点抬高。
这个威胁过艾丽伤害过祝幼仪的男人被一点点提起离开了地面,此刻他双脚乱蹬双手胡乱地抓着脖子上的手,然而秦汉的并不粗壮的手臂犹如钢铁一般有力,死死地箍住没有着力点的男人。
锐化已经看到男人的肺为了氧气已经变得巨大,吚吚呜呜想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
秦汉没有想到祝幼仪和自己能够逃离拉斯维加斯、能够撑到医院的手术室,却在水乡的医院里被威胁到生命。
最为关键的是这伤害并不是来自复生者而是人类。
板寸头已经将身上背着的照明疝灯放下,光照方向掉转回通道。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灯光也被阿曼达打开,手术室恢复正常的亮度。
室内的人这才看清楚目前的局面,而在秦汉周围的一圈人则纷纷散开保持与冲突中央的距离。
“军人杀人啦!”
看到军装青年锁喉那个男人,中年胖女人第一反应就是尖利地喊出这句话。
但是喊完这句之后她才发现这正是她认为死在外面的秦汉,而本该同样死在外面的阿曼达也活生生地站在后面,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如同看到外星人一般。
女人一边往后躲一边有气无力地威胁,完全不复此前的气势。
“你可别乱来啊!”
她对于这个终结自己丈夫生命的青年充满畏惧,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嗑碴。
随着清脆的声响,男人的颈椎被秦汉彻底折断。
中年女人一下就吓得坐在地上,她瞬间意识到手术室内的参与者和规则变了。下身还没干透的裤子这时再次变得潮湿,浅黄色的液体顺着腿流到地面上——这个晚上她第二次吓尿了。
板寸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跟着秦汉行动的大金链则咕哝咽下一口口水,后怕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一直还挺听话,除了一开始不长眼真没得罪过这尊杀神。
“妈妈!”
听到声音就确定秦汉与妈妈的艾丽已经睁开眼睛适应室内新的亮度,此刻看到拿着棋盘盾的秦汉与一身战斗痕迹的母亲十分惊喜。
小姑娘一把推开自己脖子前已经没有力气的胳膊。
“就是,,她把,,把妈妈关在,,门外。她要把,,把我们关在走道,,说我们是,,是坏人。她还抢我的,,我的吹风机。”
艾丽很激动,控诉的话更加结巴了,而她雪白小巧的加拿大鹅羽绒服上印着清晰的手印和脚印仿佛在佐证她的话。
“杨主任,幼仪拜托你了。”
秦汉头也不回地对杨主任说,带有寒意的锐利眼神一直焦聚在中年女人身上。
他一步步往前走,没有任何言语。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坐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哆嗦起来,她边解释边四肢并用往人群里退。
秦汉面色冰冷,在接近中年女人的时候猛然窜近身,将积压已久的暴怒化成强大力道的巴掌扇在微胖妇女的脸上。
啪!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此刻有些安静的手术室内。
中年妇人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扇飞撞到墙上再跌落到地。
但没有任何说话,整个屋子只听到女人吐血水的声音与干呕,而在地上血液和口水混合物中还能看到两颗被打落的牙齿。
整个人群更加安静了,在暴戾愤怒的秦汉面前人们似乎忘记了呼吸。
女人的说话已经不复此前的快速凌厉,咕噜咕噜的表达自己的恐惧与悔恨:
“我们不是恶意的,这么多人困在这里,武器在女娃手上肯定没有在我们手上好。”
中年女人显然被打蒙到开始慌不择言,前一句说误会这一句却又承认。
秦汉想到了什么,右手食指轻轻敲击在左手手背上。
没有任何枪声。
但之前控制杨主任艾丽的人、在进手术室之后面露凶光的人全部瞬间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剩余的储箭以不致命的能量强度同时在锐化的场域内飞射进既定目标。
还站立的人目睹这神秘强大的一幕后连呼吸再次屏住,手术室空气也如同凝结一般,寂静得能让每个人人听到自己胃蠕动的声音。
中年女人已经退到墙壁再无退路,两旁也没有任何人。
她脸色和昏迷的祝幼仪一样惨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汉居高临下地站在中年女人面前,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锐化捕捉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一个只有锐化才能发现与展示的真实细节。
看到了这个细节,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动手了。
右手的食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手背,秦汉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番。
“剩下的人如果愿意可以先和我们一同搭乘直升机离开,当然也可以等军队明天的救援。”
他退了两步,还是转头问了一圈依然站在手术室里的人。
被他看到的人纷纷后退,除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职人员愿意一同离开没有一个人回答。混混青年和女人的惨状就在眼前,他们不久前还群情激愤地站在同一战线,女人所言太湖的神秘巨塔与试验相当有说服力,所以他们并不觉得这个穿军装的年轻人会有什么好心。
秦汉、阿曼达、祝幼仪、艾丽、板寸头与战友、大金链、高大年轻人与杨主任以及最后表达意愿的眼镜男。
这就是最后来到大厅的人。
在离开的手术室外通道的时候,秦汉听到金属门重重关上与手术室里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医院大楼外的停车场正中央此刻正停放一辆橘红色小车,一根金属杆从小车上高高竖立起来,强烈的光正从金属杆顶端多个疝灯照明灯发射出来,铺满整个停车场。这是秦汉他们运回的应急照明车,现在雾气消散复生者也不再是威胁,直升机终于可以降落。
大厅里,祝幼仪正躺在一张被临时搬过来的床上,周围围坐着等待即将到来的直8KA的秦汉几人。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阿曼达毕竟是长辈,没有顾虑地向秦汉问出了这个问题。
除了伤害了祝幼仪的那个混混,秦汉其实并没有真正夺取谁的性命,相反他还留了一个野外捕猎照明疝灯。
“善恶终有报。”
秦汉说完接着用锐化探查着祝幼仪的伤势与情况。
没有人看到手术室里那坐在地上的女人耳根后的几根断发,那里有一道肉眼难察的浅细伤口,伤口皮肤下的血液的颜色正一点点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