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别院。
城南依旧沉浸在识海里随着忘川修炼,别院里清净不喧。
“城南!城南!”
一道严厉的喝声打破了宁静。
随后闯进几名老师服饰的人,有的腰佩宝刀,有的手执长棍。
闯进院来,朝着屋里喊话,“哪个是城南?!”
城南听到喝声,意识从识海退出,定了定神,走出门,疑惑看来人,“我是城南,请问有什么事儿么?”
“你就是城南?!”
为首一名悬刀老师见城南出门,撑眉努眼,挥手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身后几名老师随他喝声一拥而上,将城南捆了个结结实实!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城南挣扎,却被那悬刀老师上来封了丹田!
“你们做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捆我?!”
城南被押着,不明所以,朝那老师怒吼道。
那悬刀老师冷哼一声,推搡城南,“哼!到了戒律堂,自然你就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城南还欲挣扎,却被那悬刀老师一刀柄重重击到后颈,软绵绵昏死过去!
“走!”
悬刀老师一挥手,带队押着城南出院去,却不挑大路走,偏偏寻些没人的小路。
“诶?这不是城南兄么?你怎么了?”
小路上,有人经过,看到被押解的城南,追上来问道——竟是当日被城南忽悠出边城的那少年!
城南被悬刀老师一刀柄打得昏沉,由两名戒律堂老师架着,低垂着头,虽意识模糊,却也知道要出事儿,听有人喊他,挣扎着含含糊糊不住的低喃:“赵清……赵清……找赵清……”
“戒律堂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去!不然将你一并拿了!”
悬刀老师大喝一声,将那少年轰走,又押解城南上路。
那少年看着众人押解城南离去的背影,转身离开,迷茫挠头,嘴里念叨着,“找赵清?找他干嘛?”
戒律堂。
楚南天于堂首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一双眼眸射寒星,两弯眉插鬓稍,面沉如水,活脱脱一个在世阎罗,好不威风!
底下,两侧摆着两排座椅,座椅上坐满了老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堂与内堂被薄帘隔开,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在悠哉品茗——竟是大皇子与灵断!
大皇子斜靠在椅背上,懒散问灵断,“不让我钓鱼,给我拽到戒律堂来干嘛?”
“看戏!”
“看戏?”
灵断折扇轻摇,与大皇子低声笑道:“嗯,你瞧,开始咯~”
“带城南!”
大堂,楚南天拍案厉喝一声,那悬刀老师将城南提到大堂,重重朝地上一掷,好似人间太岁一般,站在楚南天身侧。
“城南!你可知罪!”
楚南天重重一拍桌子,质问城南。
可怜城南,重伤未愈,又被打晕,扑在地上还未回过神来,便遭人喝问!
“不……不知。”
城南努力清醒神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戒律堂一名老师上前去,重重一脚踹倒在地!
“不知?”
楚南天冷笑一声,又重重一排桌子,怒气腾腾,一双眼睛寒光闪动,喝问城南:“你为何杀蛮邦?!”
“没有……我没杀……”
城南栽在地上,后颈一阵阵发疼,虚弱否认。
“没杀?哼哼!带人上来!”
楚南天冷笑一声,手一挥,戒律堂老师又带上来几名少年——竟是一同前去沼林历练中的少年!
“他杀没杀蛮邦?!”
楚南天一双脸面若冰霜,大声问那几名少年。
几名少年畏惧,不敢看他。
“杀没杀!”
楚南天一声严厉爆喝,吓得几名少年一哆嗦,畏畏缩缩道:“杀……杀了。”
“城南!人证在此,还有何话说!”
楚南天转而冷声喝问城南!
城南微微抬头,虚弱解释,“此事事出有因,还请听我解释……”
“解释?既是杀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楚南天见他没有否认,愈发咄咄逼人,“纵是有天大的原因,你可知道,修行人不得介入世俗的铁规?!”
“我知道……”
城南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楚南天打断。
“知道?哼哼!修行人不得介入世俗的规矩,学院三令五申,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楚南天不待城南反驳,指着城南怒声大喝,“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城南听他咄咄逼人的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强行给自己身上甩锅?
犟脾气又犯,强撑着抬起头,直视楚南天,反问楚南天道:“若是说杀蛮邦,他们都杀了,凭什么只拿我?”
“哼!还敢不服?掌嘴!”
楚南天不屑看了城南一眼,冷哼一声,便有一名戒律堂老师上前来,薅住城南的头发,甩手便是两记耳光,直打的城南两耳发鸣,嘴角溢出血来!
“为何只拿你,你心里不明白吗?!”
楚南天冷笑看着城南。
“不明白!”
城南脸上鲜红两个巴掌印极其扎眼,咬牙绷脸,怒视楚南天。
“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你们说,这次历练,谁是执牛耳者!”
楚南天冷笑一声,又问那几名少年。
“城……城南!是城南!”
少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却也听明白了楚南天话中的意思,赶忙指向城南,生怕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
“杀蛮邦后,遇蛮修,是谁畏敌,抛弃同伴落荒而逃!”
“是城南!”
那几名少年,不再犹豫,脱口而出。
“明白了吗?!”
楚南天撑桌附身看城南,姿态很高,也很冷。
“我!不!明!白!”
城南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咬牙一字一端回道。
“好一个城南!还敢不服!”
楚南天伸手一指城南,好似痛心疾首一般,
“你罪有二!”
“身为历练队伍的执牛耳者,明知清风院规而犯之!身为修行人却出手打杀蛮邦世俗住民,引起蛮修敌视清风,此乃其一!”
“蛮修至,你畏惧不敢应战,抛弃清风一众学子,落荒而逃,导致清风数名学子惨死于蛮修之手,此乃其二!”
“此两条罪,哪一条不足以定你罪?!”
“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楚南天看向城南,目光咄咄逼人。
“哈哈哈哈……”
城南忽然笑了,怒视楚南天,眼中满是不服,咬牙切齿道:“可笑!若只是因这两个荒诞至极的理由定我的罪,城南不服!”
“容不得你不服!本次历练中,我清风一众学子,唯你马首是瞻,你非但没将商队人救出,反而怂恿我清风学子杀蛮邦平民破我清风铁规!你说你当罚不当罚?!”
楚南天的话有理有据,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你说将我绑了,就将我绑了,容不得我有半点解释,罚与不罚,还不是只在你一念之间!”
城南知道今天这锅,自己背定了,也不再想着去解释什么,一双眸子满是怒火,怒视着楚南天。
“休要看我!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是按院规办事!今日一众旁听老师在,你且问他们,你该不该罚?!”
楚南天话落,侧目看两侧的旁听老师。
旁听老师见证整个审问过程,听楚南天的话,低声议论不止。
稍许,楚南天沉声发问,“诸位认为如何?!”
“该罚!”
“确实该罚!”
“……”
旁听老师议论结束,皆认为城南该罚!
“好!既是都认为该罚,那我楚南天便依院规办事!”
楚南天拍桌而起,大手一挥,
“来人呐!废去城南修为,破丹田,碎筋脉,将城南逐出清风!”
随他话声,戒律堂老师出列架起城南,狞笑着一双手按在了城南丹田!
“啊!!”
城南目眦欲裂,嘶吼一声,
“纵是今日废我、逐我,我城南!还是不服!”
“哼!动手!”
楚南天冷哼一声,森然笑道。
还未动手,忽一剑从天外飞来,剑气激荡,竟将大堂的屋顶掀翻!
“哪个敢动我兄弟?!”
“南儿!为师来了!”
两道人影飘然而至,正是儒雅非凡的赵清和一袭红衣的轩辕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