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冠东一挺肚子站起道:“撒谎!你就讲这一回,证明不了你的三国演义比我讲的三国精彩,后面的章回如果不讲,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对!不讲就别想走了!”一帮少年少女立刻上前,伸长胳膊把李飞墨围了起来。
讲得不好打出去,讲的好也不让走,李飞墨心想还反了你们了,正欲强行闯关时,“吱呀~”院子里传来木门响动。
有人低声喊:“先生回来了!”
一帮孩子霎时哄堂而散,转瞬桌晃椅动,响起一片哗啦啦纸张翻动的声音,李飞墨趁机跑了出去。
此时谁都没有看见,房后墙头上白影一闪,似乎是先前有人在那里偷听了。
李飞墨夺屋门而出,跑到院子里,正碰上一个长袍老先生关上院门,忙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柳树后。
“谁?”
那老先生颇为警觉,但似乎是近视眼,眯眼歪着身子往树后瞧,严厉道:“不好好背书,跑出来做什么?”
李飞墨挪动着脚步围树转圈,等他绕到树后时,撒腿就向着大门处跑去。
“站住!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那老先生虽没认出李飞墨是谁,但看身材轮廓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学生,两指瞬间夹出一张定身符,往前一指。
“嗖”一道黄光拖出直线,哗啦啦冲着李飞墨背影飞去,十拿九稳就要贴上。
但让老先生意外的是,那人背影竟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和神识探测范围中,就连刚才反锁的大门也瞬间开了,纸符失去目标,“啪!”贴在了迎门墙上。
这整个过程不能以快来形容,倒仿佛像他刚才睡了一会儿似的。
老先生怔了怔,忙一提袍裾追了出去,但外面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暗料遇到了高手,忽然想起了屋里的学生,急忙关上门跑了进去。
李飞墨摆脱追赶,来到大街上,闻着香味,寻到了一处名叫“桂花村”的包子铺,想买几个灵肉大包子祭祭五脏庙。
灵肉包子就是用妖兽肉做馅料的包子,妖兽肉含有强大的气血之力,修士吃了能强身健体,但凡人如果吃多了,躯体往往承受不住,很容易七窍流血而亡。
李飞墨问了一下肉包子的价格,灵肉馅的是二分灵石一个,看包子的大小,他起码得吃五个才能饱,需要用一个下品灵石来买。
灵石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货币,凡人修士皆用。灵石里灵气的多寡肉眼就能看出来,没有灌输灵气的灵石常称为“空白灵石”,含有一成灵气的灵石叫“一分灵石”,含有九成灵气的灵石叫“九分灵石”,灵气满满的足成下品灵石,简称一个灵石。
李飞墨摸遍全身的口袋,连一个空白灵石也没有,比脸干净多了。
手心攥着蛇妖那枚妖丹,正想去拿它换了钱时,忽然记起,腰间还挂着公鸭嗓的一个储物袋,忙摘下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气,同时施展斗鸡眼,前额识海内射出一缕神识,探了进去。
公鸭嗓的储物袋由空间鼠的皮毛缝制,是最低阶的那种,没有认主功能,容量也小。
李飞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空间,只有估摸一立方米大小的容积,里面乱七八糟装着几件凡品法器、若干瓶瓶罐罐和衣服皮甲等杂物。
在空间角落的一个小木盒里,赫然有几个闪闪发光的灵石。
他心中一喜,忙清点了一下,是五个散发着青色光泽的下品灵石,成色各异,还有一个黄色的足成中品灵石,能兑换一百个下品灵石,合计是一百零五个下品灵石。
李飞墨取出一个足成灵石,买了五个大灵肉包,进店就着稀粥咸菜吃完,心满意足的起身,刚要离去,忽听有几个食客在议论着仙发货栈的事,忙又坐下,侧耳倾听。
有人稀里胡噜喝着面片汤,含混道:“唔……听说了没有,仙发货栈的猎兽营地,今天早上被妖兽突袭了,死了不少人!”
“啊?什么妖兽这么厉害,敢突袭猎兽人营地?都多少年没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啊,不会是讹传吧?”
“不是讹传!真的,是一条头比房子都大的蛇妖,听说是最近从妖兽森林深处出来的,暂时在裘家营地附近的蛇坑栖身,裘老爷子刚才召集了不少高手追杀它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飞墨一阵后怕,心想:尼玛,自己杀的那条大蛇果然有相好的,幸亏早走了一步!但愿它那相好儿把裘虎和姓刁的都吃了,不然自己把裘虎阉了的事暴露,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飞墨想再听听裘虎的死活,不过那几个人却说起了妖兽森林最近的异常,没再提裘家的事,于是起身出了包子铺,回到了空间阁后门处。
看门人认识他,敲开后门后,李飞墨沿砖石小径走进西跨院,按记忆直直往后走,来到了尽头处一个小院子。
小院里有一眼水井,一个鱼池,三间沿墙堆满了木柴的小屋。
这里本不是住人的地方,而是为了专门存放干柴,免得下雨没柴禾烧用的劈柴院。
一个月前,大师兄潘厚照找了个理由,把李飞墨从客房里迁出来,腾出一间柴房给他睡。
当时的李飞墨虽然不满,但却不敢找老丈人告状,加上搬到这里后,出来进去,再没人老喊他帮忙干活了,倒也乐得自在,于是坦然接受,一住到现在。
两天没回来,柴房门上就结了蛛网,李飞墨找根树枝划拉了几下,推门进屋。
这间屋子狭小昏暗,四面土墙连白灰也没抹,屋内陈设更是简单,除了一凳一床,再别无他物。
他在床上翻了翻,没找到一身完整的衣服替换,都被老鼠咬出了窟窿,气的从公鸭嗓的储物袋中拿出一堆小瓶子,也不管是毒药还是春药,一股脑的倒进了床下的老鼠洞中,又出去提了一桶水灌上,填土踹实,这才罢休。
李飞墨跑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只觉得浑身又粘又腻,衣服也脏污不堪了,没办法,只好翻找公鸭嗓的储物囊,找出来一件还算新的家丁服。
家丁服比量着有些短手短脚,幸好为了隐藏断剑,李飞墨的靴子筒很高,把裤管掖在靴筒里也看不太出来。
他出门到水井旁提水冲凉,简单冲洗完毕后,看着自己木桶中的倒影,鼓起勇气,缓缓摘下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