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简赋在沃琳办公室外喊了一句。
听到声音,沃琳活动了一下身体,问简赋:“你怎么来了?”
“简赋,你来了?”秀才也闻声而动,从怀里摸出酒瓶,单手拧开盖子,抿了一口酒。
酒是烈酒。
沃琳很少喝酒,但嗅觉非常敏感,而且爸爸和哥哥都喜欢喝酒,她跟着见识的酒也不算少,几乎可以从酒散发出的味道判断出,这酒的度数不低于五十度。
“曾依依跟着她的带教老师出去吃饭了,我一个人没啥事可做,也没处可去,在这个城市我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了,来找你玩。”简赋说着话进了办公室。
沃琳看看手表:“哎哟,可不是吗,已经下班了,我都没注意时间。”
主要是她把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秀才身上,别人什么时候下的班她都不知道。
简赋看看电脑,又看看秀才手里的纸,问:“这就是你们要编写的程序?”
“是呀,你有什么高见?”沃琳反问。
“屁的高见,”简赋嗤笑,“我对电脑一窍不通,也就会玩个扫雷空当接龙什么的。”
他问沃琳:“你是打算今晚加班了?”
“不是,”沃琳苦笑,“我这不是怕打扰到秀才思考吗,结果下班了都不知道。”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吃吧,”简赋提议,“天天做饭我做腻了,也不想出去吃。”
也不想去沃琳的宿舍或者他自己的住处去吃,懒得麻烦,更想耳根子清净清净。
沃琳无可无不可:“行,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你在这儿陪着秀才。”
“随你,买什么都行,不过不要全部买没辣椒的啊,”简赋强调,又问秀才,“你晚饭想吃什么,只管点,不用和她客气。”
秀才想了一下,就只点了一样:“嗦螺,现炒,爆辣的。”
沃琳差点吐槽而出,这家伙的脑子还没有被酒精完全麻醉嘛,要买到这道菜,不止要走远路,还得排队等。
医院门口的饭店有嗦螺这道菜,不过都是提前煮好的,很少现炒现卖。
因为在门口饭店吃饭的,大多是来医院看病的患者以及家属,或是医院周围靠赚患者钱的小生意人,客流量大,上菜快,店家现炒嗦螺肯定是时间上来不及。
要买到现炒的嗦螺,就沃琳所知道的地方,只有去离得比较远的夜宵广场,吃夜宵的人主要目的是打发时间,有的是时间等现炒的菜。
走远一点就走远一点吧,沃琳倒也没太在乎,既然说了请人家吃饭,就要拿出诚意。
“还有吗,还要别的什么菜吗,主食呢,你想吃什么?”她问秀才。
“就只要这个,不吃主食。”秀才摇头。
简赋劝秀才:“一份嗦螺看起来是不老少,其实肉加起来就那么一丁点,再说,不是还有我和沃琳吗一起吃吗,到了你嘴里的嗦螺肉就更没几口了,这哪行啊。
“咱们虽说今天第一次见面,可是投缘呀,要不我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就是冲着哥们你来的,怎么样,给哥们一点儿面子,哥们吃什么你也吃什么?”
“啊?哦。”秀才愣愣地看着简赋,傻呆呆地答应,那模样,看在沃琳眼里,就跟提线木偶没两样。
沃琳示意简赋跟她出去,问简赋:“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怎么就觉着简赋没安好心呢?
秀才是因为她才认识的简赋,要是秀才真被简赋怎么着了,她会愧疚死。
简赋冷笑:“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还没有心黑到算计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他寂寞,我孤单,我想给自己找个伴行吗?”
沃琳咬牙:“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扭头就走。
天知道,她这会儿已经饿得心发慌了,等下在夜宵广场等菜的时候,一定要先买点速食填吧一下肚子,否则胃病犯了可不是好玩的。
看着沃琳的背影,简赋在心里骂自己,好心想要帮她一次吧,还被她怀疑,老子这不是有病吗,没事找事。
沃琳买好晚餐回到办公室时,简赋和秀才换了位置,简赋坐在电脑前,秀才站在他身后,简赋一脸愁容,秀才的脸皱成了苦瓜,那一脸的酒糟疙瘩更加显得狰狞可怖。
“怎么了你俩这是?”沃琳被秀才的脸激得打了个冷战,赶紧把视线转向简赋。
简赋都快哭了:“这些叫做什么码的东西,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就是照猫画虎,也得给我只猫呀,我真不是凭空造塔的天才!”
“你在说什么呢?”沃琳被简赋的话弄得一脑门子雾。
等她看清电脑上的东西,不由惊讶:“秀才,你这就开始编程了?”
她虽然把学的那点可怜巴巴的计算机语言全部还给了老师,不过还是认得出,电脑上的那些简赋所说的什么码,正式编程用的C语言。
秀才点头:“手抖。”
说完,摸出怀里的酒瓶,单手拧开,抿了一口。
他的脑子里对于沃琳要他编的程序有了模糊的构思,却因手抖得厉害,输到电脑上的东西乱七八糟,他提出和简赋换位置,他口述,简赋输写,可令他苦恼的是,简赋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着急之下,他翻开放在桌子上借给沃琳的书,给简赋做参考,但更让他苦恼的是,简赋看不懂。
沃琳晃晃手里的盒饭:“秀才,咱不急,先吃饭,吃完饭我当你的手。”
简赋如蒙大赦,从沃琳手里提溜过盒饭就往维修室跑:“我来的时候侦查过了,那间房子大的多,还有电烤火的,咱们去那边吃,冻死我了。”
进了维修室,秀才习惯性往躺椅跟前走。
简赋比他的动作快多了,把盒饭往维修台上一放,就快速窝在了躺椅上,唏嘘着吆喝:“秀才,把这个电烤火的打开,可冻死哥们了。”
秀才呆愣了一下,这才把电取暖器的插头插在墙上的插座,打开了开关,自己拉了个凳子坐在简赋的对面,呆呆地盯着躺椅,确切的说,是盯着躺椅上的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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