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么样,随着顿河集团军的进攻以及多拉巨炮的轰鸣,被困于斯大林格勒的德第6集团军的军心算是被稳住了。
于是苏第51集团军指挥部又陷入困境。
“我们收到情报,大多的德国人都认为他们应该继续抵抗下去!”佐洛塔廖夫说:“因为他们相信顿河集团军至少会将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帮助他们逃出去!”
如果有逃走的希望,德军士兵当然不会选择投降,所以,即便有特赦令也无济于事。
或者也可以说,特赦令的吸引力对德军士兵的吸引力会因此大幅降低。
特鲁法诺夫不甘心的说了一句:“他们应该知道顿河集团军已经陷入困境,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宣传!我是说用付单告诉他们!”
“不,他们不知道!”佐洛塔廖夫回答:“这一回,德国人已经抢先一步发动宣传战了,他们告诉士兵因为顿河集团军拥有多拉巨炮所以进展迅速,他们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突破苏军防线并打到卡拉奇!”
顿了下,佐洛塔廖夫又拿着另一封电报接着说道:“他们甚至给士兵们打了预防针,保卢斯告诉部队:‘是的,我们可以想像俄国人会怎么说,他们今晚就会从空中抛来传单,告诉我们顿河集团军进展缓慢我们捱不到突围的那一天,要不我们打个赌?!’”
这种手法虽说并不高明,至少从苏军的角度来看并不高明,但它的确能先入为主使苏军接下来的宣传陷于被动。
苏军要是不发传单说顿河集团军进展缓慢吧,那就证明保卢斯的说法是对的,顿河集团军的确进展迅速。
苏军要是发传单这么说吧,那就是被保卢斯猜中了,保卢斯事先都能猜中,那苏军说的当然就是谎言。
于是苏军不管怎么做都不对,即便是宣传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
“这样下去……”佐洛塔廖夫有些担忧的说:“虽然在这6天里我们还能持续收到敌人的投降,但可以预知的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敌人大规模投降不会出现。”
“他们会发现自己被骗的!”特鲁法诺夫说。
“是的,他们的确会发现自己被骗!”佐洛塔廖夫回答:“但那可能已经是6天以后了,我们能做什么呢?再一次发布特赦令吗?”
特赦令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也正因如此它对德军士兵才有类似“倒数秒”的威吓效果。
但如果“过了这村还有这店”也就是一次特赦令的效果不好接着又发布另一次特赦令,则不仅无法起到预期的效果还可能会成为笑话。
德国人会不把它当一回事,然后说:“瞧,俄国人又发布‘特赦令’了,我们还是等下一回吧!”
然后特鲁法诺夫就给出了一个建议:“我们知道敌人巨炮的具体位置了!”
说着特鲁法诺夫就在地图上指出一个位置,说:“在米洛韦西南部的一个村子里,他们赶走了这个村子的所有百姓,这样就可以使巨炮的位置不为人知,同时那些德国人住进房子里并且撑开帆布将巨炮隐藏起来使我们无法从空中侦察到。另外他们还将铁路修进了这个村子,这样就能直接将巨炮的零部件以及炮弹运进村内!”
德国人做得很隐秘,但巨炮一开火马上就将它的位置暴露了,尤其巨炮这东西还不能随意机动,因为它甚至需要一左一右的两条铁轨作为自己的支撑。
“你是说我们炸毁巨炮?”佐洛塔廖夫问。
“炸毁,或是对这个村子发起突袭!”特鲁法诺夫说:“空军、炮兵,游击队,或是其它的办法摧毁它。我的意思是说,巨炮已经成为关键了不是吗?敌人认为巨炮能挽救他们,而我们却将它摧毁,那么他们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于是特鲁法诺夫和佐洛塔廖夫就将目光投向了舒尔卡。
应该说特鲁法诺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巨炮的确已经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
顿河集团军依靠它作为进攻卡拉奇的支柱,德军想要突破哪里就将巨炮的炮口对准哪里,然后“轰”的一声总能将某处炸出一片“无人区”。
同时巨炮也成为德第6集团军的支柱,确切的说是精神支柱……在这种情况下顿河集团军想要救回第6集团军需要奇迹,而巨炮就是那个奇迹。
于是,特鲁法诺夫的计划就是“打蛇打七寸”。
但是……
舒尔卡摇了摇头,说道:“空军、炮兵,或是游击队……曼施坦因当然知道巨炮是关键,所以他必定会有所准备。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会在巨炮周围布设下战机巡逻,另外在这个村子周围一圈圈的布下防线。想要摧毁它,只怕可以直接围歼敌人第6集团军了!”
特鲁法诺夫和佐洛塔廖夫闻言不由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不愿意承认,但这又是事实,敌人不会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七寸”暴露在苏军面前的。
这从德国人占领了一整个村子并将它改造成巨炮基地就可以看得出来……村子里有许多建筑,建筑可以成为巨炮的藏身处。
可以想像,德国人必定是到处撑起帆面作为一个个“假目标”,甚至还可能有几门粗大的炮管,这样万一有苏联空军历尽千辛万苦飞临目标区域也搞不清哪个是真目标。
至于用炮兵、游击队就更困难了。
那只是一个村子,德国人完全可以将它围得水泄不通不允许任何陌生面孔进入甚至靠近。
于是,特鲁法诺夫的这个计划更多的只能停留在计划上,只要做些侦察工作就会发现它根本行不通。
就在几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舒尔卡就说:“虽然巨炮这个关键无法突破,但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另一个关键?”
“另一个关键?”特鲁法诺夫疑惑的问:“敌人还有一门巨炮?”
“不!”舒尔卡回答:“我说的是保卢斯,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