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鸿飞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把事情闹大。
只有把事情闹大,林家才会重视起来;也只有把事情闹大,许多人才会关注;更只有把事情闹大,林府才会受困于舆论的压力,被丛鸿飞牵着鼻子走。
果然,管家听说丛鸿飞要替林员外看病,登时就不乐意了。
“就凭你,你是郎中吗?你是大夫吗?你只不过是我们村里的肺痨鬼而已,就凭你,也配替我们老爷看病!”
周围众人见着丛鸿飞说要替林员外看病,那也是统统都向丛鸿飞抛来了疑惑的目光。
有人甚至说道:“那个肺痨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要替我们向林家讨要说法吗?怎么变成要替林员外看病了呢?”
“那个丛鸿飞,他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肺痨鬼吗?他爹好不容易把他的病给治好了,他还说要替别人看病。”
一时之间,就连那些和丛鸿飞一起来的路人,也是风言风语起来了。
丛鸿飞听到这里,却是微微一笑,对着管家高声大喊道:“对,我就是要替林员外看病,而且,如果我能把病看好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林家要把每只三十文铜钱的差价补还给乡亲们!”
众人本来还对丛鸿飞的说法嗤之以鼻,可是当听说丛鸿飞真的要帮他们讨要说法,而且还说只要林员外的病好了,林家就要把每支三十文铜钱的差价还给他们,这一下,所有人可都来了精神。
有人马上说道:“让丛鸿风给林员外看病!”
此话一出,众人的呼声马上就越来越高了。
“让丛鸿风给林员外看病!”
“对,给林员外看病。”
“给林员外看病。”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给丛鸿风齐声呐喊,叫声就好像从天而降,把整座林府都给振得不停颤抖起来了。
管家看着这样的情形,整个人顿时有些不好了。
这样的情形,哪里是他可以把持的了的呢?一不小心,如果引起民怨,让乡民把整个林府给砸了,那可就不好了。
当下,管家就没有主意,只好赶紧跑到里面,找林家大少爷出来。
林家大少爷听说了外面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对着管家说道:“让那个丛鸿风进来给我爹看病吧!”
管家一时就纳闷了。
“大少爷,这,这不行吧,他可不是郎中,那个丛鸿风,就只是一个肺痨鬼而已。”
林大少爷却把脸一沉,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可能把他拦在外面吗?那些刁民会愿意吗?谁叫你随随便便就把收购斑鸠的价格给改了?我们林家有的是钱,还会在意这几十个铜板!”
林大少爷一声诘问,马上就把管家给问呆了。
管家只好在一边唯唯诺诺,说:“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林大少爷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说:“你跟那个丛鸿飞说,如果他不能把我爹的病给治好,那就别回去了,留着在我们林府喂狗吧!”
管家本来沮丧着心情,听到林家大少爷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又精神了。
就这样,丛鸿飞被管家领进了林府,朝着他预设的目标又踏进一步。
只是,当走近林员外的时候,丛鸿飞猛然就愣住了。虽然,事情与他预想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但是见着这样的情景,丛鸿飞还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只见林员外一个人坐在饭桌边,捧着一个大碗,在吃东西,而碗子里正是从外面收购来的金毛斑鸠。
管家在一旁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突然之间,饭量就大了,每天总是吃个不完,而且还特别喜欢吃肉,甚至就只吃他平常最喜欢吃的金毛斑鸠肉。”
丛鸿飞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来,林家大量收购金毛斑鸠,就只是林员外平常一个嗜好而已,并不是有特别讲究的。
他又问道:“每天如厕的次数多吗?”
管家听丛鸿飞这么问,倒是有些尴尬,就一时没有答上来了。
丛鸿飞却微微一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林员外每天如厕还很频繁吧!有时如完厕以后,旁边还有大量蚂蚁围着,是吧!”
管家被丛鸿飞这么一说,登时就感觉有些神了,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丛鸿飞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感觉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最后问道:“林员外这样子吃,身体变胖吗?”
管家被丛鸿飞这么一问,登时就想起来了,惊叫道:“对啊,老爷天天这么吃,没完没了地吃,而且还喝,喝个不停,可是身体竟然也不变胖,真的是奇怪了。”
丛鸿飞微微一笑,感觉这事已经有谱了。
很显然,林员外得的病,就是后世的糖尿病,古人叫消渴病。三多一少,多吃多尿多水,永远吃不胖,这就是后世糖尿病的典型症状。而且对于古人来说,患上消渴病,几乎就已经是绝症了,简直没有治愈的可能。
这种病,在古代,也就只有林员外这种富贵人家才会患上。贫穷人家,东西都不够吃,哪里有机会患上这种疾病?
这时,林员外被管家这一声惊叫惊扰到了,他马上就转过了头来,冲着管家叫吼道:“管家,你还在愣着做什么,我饿,赶紧给我准备更多的斑鸠肉,我要更多的斑鸠肉。”
管家被林员外这么一说,只好无奈地说道:“老爷,这位是郎中,是大少爷特意请过来为你看病的。”
林员外看着丛鸿飞一副稚嫩的样子,马上就大吼道:“什么郎中,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也会给我看病吗?走开,都给我走开,我要吃东西!”
丛鸿飞见状,对着林员外深深一拜,说:“林员外,难道你整天都躲在家里吃东西,这样不辛苦吗?不才有一个方法,马上就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人的生活,难道你不想试一试?”
林员外听到这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强忍着肚子里的饥饿,说:“你真的可以医治我这怪病?”
丛鸿飞微微一笑,自从昨天他听说林员外得了一种总是吃不饱的怪病,他就已经猜出应该是糖尿病,而且昨晚就在脑海里做足了工夫,早就找到了在这个年代医治糖尿病的最简单办法了。
“保证你吃完以后,药到病除!”丛鸿飞心有成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