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向大会会场赶去,迈步之间,风驰电掣。
郝南在途中向蓝碧螭请教了一下神通,蓝碧螭虽然疑惑他一个锻体期为什么要学神通,但还是耐心地教了他一招入门级的神通。
灵气凝形——最基础的神通招式,按照一定的公式运转灵脉内的灵气,让释放出的灵气凝聚成形,并攻击对方。
这种入门神通只是简单地、发挥施展者体内的灵气力量,没有复杂的公式叠加、变换,所以攻击的强弱全凭施法者体内的灵气浑厚、精纯程度来定。
比如蓝碧螭来施展灵气凝形,因为她灵海内灵气充足、开辟了多条灵脉,且她灵脉内的水灵气很精纯,随手快速施放出的一条水鲨鱼,就足以摧金裂石。
而郝南只开辟了左手的一条灵脉,他要是想在战斗中、快速施放灵气凝形的神通,就只能从左手使出,要是换右手灵气在体内绕几圈就太慢了。
再加上他还没有开辟灵海,体内所有灵气就是一条灵脉的量,所以不能施放大范围神通。
他施放灵气凝形神通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体内的寒灵气非常精纯。
当初长天可是神通境五阶,又身处要地,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重伤他的人,所使出的阴寒灵气自然是极为精纯。
“当时袭击长天的肯定是一名冰冷美人,不然这阴寒灵气不至于如此精纯。”
郝南这么一边赶路一边练习灵气凝形,等他们到达会场时,他已经可以用寒灵气在掌心凝聚出一只小水獭了。
当初他可是把那只雄水獭的身子摸了个遍,所以他凝聚出的冰水獭也是栩栩如生、分毫不差。
蓝碧螭则看着他掌心的冰水獭目瞪口呆,“你真的只是锻体九阶吗?”
怎么可能有人在锻体期就使出灵气?
她这是没有看到郝南轻松撂翻神通境七阶的‘风雷四’,否则她不知道该会是何种表情。
“是,只是我的锻体九阶可能有些特殊。走吧,别耽误了时辰,我们入场。”郝南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拉着蓝碧螭向前方拥挤的人群走去。
‘初柳大会’的会场设在飞絮河的下游、干流和支流交汇之处。
飞絮河不仅干流九曲十八弯,更有八条同样曲折的支流,会场设在八条支流和干流交汇之处,是有原因的。
飞絮河两岸都是青青绿柳,唯独这一段干流和八条支流交汇处,没有种一颗柳树,土地平阔、视野宽广。
会场布置很简单,干流两岸是两排身披白甲、身旁匍匐角虎的士兵,在大会开始前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等大会一开始,便会放行。
放眼向士兵身后望去,干干净净地土地,似乎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青草地,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唯独有一处设施是专门为大会准备的,就漂浮干流支流交汇处的漩涡之上。
一座飞灵柳柳条编织而成的巨大八角舞台,稳稳地漂浮在一个急剧旋转的河流漩涡之上,舞台上的柳条嫩绿、枝叶繁茂、仿若初生。
在舞台的最高处,有一方黑绿相间的城主椅,也是碧绿柳条所做,此时正空着。
郝南单手护着蓝碧螭,靠着强健的体魄,硬是挤进了人圈前排,再次见到了白甲士兵和红鼻的角虎。
堵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士兵、那两头角虎,居然就是昨日城门口的那两个士兵、两头角虎。
他兴奋地和他们打招呼,“两位道友,还记得我吗?我昨天进城刚好看到过你们!”
焦离、焦坎平日把守城门,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按常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全部记住的。
可一对少年、少女,他们确实是记住了。
记住蓝碧螭是因为她的绝色美貌,这倒不奇怪。
记住郝南则是因为红鼻角虎的奇怪反应,在郝南经过城门后,他们身旁匍匐的两头角虎,居然都开始大打喷嚏,似乎闻到了什么复杂混乱的气息,让角虎的红鼻过敏了。
这不,郝南才刚刚靠近,这一排士兵身旁匍匐着的红鼻角虎,居然都开始打起喷嚏来!
过敏难受,令角虎们纷纷抬起自己的一对白色大爪,使劲去搓那红红的鼻头。
“又是你?你到底多久没洗澡了,你一靠近连角虎的红鼻都受不了?”
焦离面带不悦,角虎可是很珍贵的守城战兽,驯服培育这种能打、能预警的妖兽,可是费了他们不少功夫。
“大哥,你这么知道他是很久没洗澡,为什么不是很久没洗脚呢?”
焦坎反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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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离、焦坎一对亲兄弟、双胞胎,性格却如同水火,极为不合,每每焦离说话,焦坎必会出言反驳,可偏偏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一起穿开裆裤,一起下河摸虾、一起偷看隔壁姐姐洗澡、一起被老爹揍肿屁股、一起当兵...一直到现如今,人生已经过去了四十年,他们二人连站岗都还是一组。
只是由于他们经常吵闹,导致他们犯了诸多错误,比如举城围猎妖兽时,已经将妖兽头领打得半死不活,二人就开始争论最后一刀应该由谁下手,搞的妖兽头领偷偷溜了他们都没发现。
这也是为什么,以他们二人融灵境的修为,却混成了一对城防兵...
人族修士达到融灵境后,寿命便会大增,约有二百岁的寿命。
四十岁融灵境,在这座绿柳城里的士兵里,已经属于较为出众的那一撮了,可居然连个伍长都没混到,可想而知二人的性格是有多不合。
焦离常说是焦坎的名字有问题,离属火,坎属水,所以总会水火不容。
他就叫焦坎改名,改成焦木,木生火,旺他,二人就不会再争吵了。
可这时焦坎就会说道,“为什么不是你改名焦金呢?金生水,你旺我,我们二人就不会总犯错了。”
————
焦离一脸便秘地看着焦坎,“弟弟,这里这么多人,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焦坎反驳道:“哎!什么弟弟,我们二人一同从娘亲腹中诞落,你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我弟弟呢?”
焦离:“我是手先生出来的,而你是脚!手在上脚在下,自然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焦坎:“人用脚踏地,行走四方,无手可活,无脚可活吗?可活,但只能活在一隅之地,所以脚比手重要得多。”
焦离:“妈蛋,你小子是死了心跟我过不去是吧?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飞虎,上!咬死他!”
他用右脚踹了一下身旁红鼻角虎的屁股,角虎见惯了他们兄弟二人吵闹,根本懒得理他,尾巴一甩,继续用大爪搓着自己红肿的鼻头。
郝南见他们二人争吵起来,拉起蓝碧螭的手,偷偷从他们的身旁溜了过去,提前进入了会场,向那段没有栽种飞灵柳的河岸走去。
他们身后兄弟二人还在争吵。
焦离:“你还还手?没看到有人溜了进去吗?待会如何向城主交代,你速速束手让我打一顿,我就替你向城主求情,留你一条狗命!”
焦坎:“为什么是我束手,而不是你束手替我洗个脚,让我心情一好,替你向城主求情,给你这个四十年的老光棍找头死母猪暖榻?”
焦离:“啊!你居然...居然如此恶毒!居然给我找一头死母猪,你明明知道我只爱活的!啊呀呀!吃我一掌!”
他们二人之所以不怕责罚,一来是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反正是要放他们进去的,二来是来参加绿柳城‘初柳大会’的,都是神通境八阶以下的年轻修士,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三来,或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