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了旅馆后门,宇文无忌下车进门上楼,回到了房间。一进门便看到那只狗,正在抱着一只鞋子使劲儿,若芷在一边很是难堪:“公子……这药里面加了奇淫欢乐散……”
“知道了……”宇文无忌出门招呼小二:“店家,帮忙把我房里的狗丢出去!”
“奇淫欢乐散,江湖上有名的毒杀秘药,会让食用者沉溺肉欲不能自拔,最终****,还查不出痕迹,中毒者少则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若芷说道:“是一等一恶毒的毒药,死者大多会被判为马上风,而无从查找死因,凶手也将逍遥法外!”
店小二拎着一个套索进来了,他轻轻一将套索丢出,便套在了狗脖子上,若芷一见小二娴熟的动作,警觉了起来,手摸到了裙底的短刀上。
“自己人……”宇文无忌直冲若芷说:“没事儿,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带着那个崔秀才上路!”
若芷的心放下了,那条小狗被店小二给拖走了,宇文无忌也直接去了隔壁的一间空房,这房间的地面真的是很脏……
翌日一早,崔锡贞便来到了旅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宇文无忌原先的房间门前,轻轻猫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房间中静悄悄的让他很是疑惑。
“文大人……”他小声对着门里呼唤着:“文大人,您昨晚睡得可安好?”
“吱呀——”宇文无忌开门从隔壁房间出来:“哎呦,这不是崔师爷吗?”
崔锡贞愣住了:“文大人您……”
“嗨,我六月底离开江北到这里已经已经俩月了,再不动身上任,
么也说不过去了……”宇文无忌笑道:“昨夜我一个人睡,那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崔锡贞尴尬一笑:“那文大人,咱们现在就出发?”
“啊——出发,吃完早饭咱们就上路!”宇文无忌说道,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走赶紧的咱们下楼吃饭去吧!”
吃饭的时候崔锡贞,竭力说着自己想好的去鄂城的路线,“文大人,这茆山县与鄂城交界地带,那是土匪活动猖獗啊!为了文大人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文大人从此地出发,向东十里走官道直抵鄂城。这条路不仅安全,与其他的路线相比,至少能节约一天时间!”
宇文无忌一边吃着,一边点头称赞:“崔师爷说的路线甚好,本老爷我就听你的。”
“多谢老爷!”崔锡贞作揖道:“那我现在,就随若芷姑娘一起,将老爷您的行礼装车……”
“好……你去忙吧!”宇文无忌说道:“等本老爷吃完饭,咱们就出发,有劳崔师爷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应该的……”崔锡贞点头哈腰的上楼去了。宇文无忌见他上了楼,便赶紧出门撇给车夫一枚金币说:“本老爷,不要你的马车了,你回去吧!”
车夫愣住了,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一辆八匹马的拉的豪华马车,风尘仆仆的驶来,华丽的黄铜包皮的加长宽大车厢很是气派,径自停在了宇文无忌一旁。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本老爷已经自己找了马车了!”宇文无忌轰那个车夫离开,但是车夫还是不肯走,他鞠了一个躬回道:“小民是崔先生叫来了,他不让我走……”
“吱呀……”马车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着像是普鲁士形式军装,带着尖皮盔的人,他们手里都扛着一把燧发火枪,为首的军官模样的人,一脚把那个车夫踹倒了:“怎么……有我们在,还用的着你吗?还不快滚!”
“各位军爷,这车车钱……”不等那车夫说完,宇文无忌又丢给他一枚金币:“这够不够?还不快滚!”
“是老爷,小的眼瞎……小的不识抬举……”车夫赶紧捡起金币,爬起来,驾着马车离开了。
军官来到宇文无忌面前,比直的站着敬礼说道:“帝国海疆防务缉私专务局,内河航运署,浣溪江管区第十八稽查大队五支队三小队下士朱子贵,奉命前来护送文无忌文大人到鄂城赴任!”
就在那个下士向宇文无忌敬礼的时候,崔锡贞跟若芷刚好出来,眼前的一幕把他手里的包袱直接给吓掉了,“文大人跟南宫家还有联系?”他问一旁的若芷。
若芷淡然一笑:“那是,我们家公子人缘广泛,不但认识皇上宫里的人,这五大姓他也是有来往的……不然怎么会派他到鄂城呢?”
傍晚时分,正在赶路返回的鄂城的白衣男子——齐老爷齐仲坐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马车依然在山道上狂奔,摇晃颠簸的车身并未让他醒来,就在这时车顶的顶棚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鸟嘴啄动的声音,他猛然间惊醒。
白袖子从车窗伸出,鸟儿落了上去,又是一张字条:“南宫家护送新官上任”。
“哼……”齐仲的鼻子哼了一声,他淡然的将那张字条撕碎丢出了车外,破碎的纸片在崇山峻岭之间,四处飘散了。
车夫快马加鞭的山野小路中狂奔,马匹四蹄飞腾,太阳渐渐沉入了山中,就在他匆忙赶路之际,不远的峭壁上一只单筒望远镜锁定了他。车夫现在身上换了一身衣服,青蓝色的衣服外,穿了一褐色的短皮,背后绣着一个大大的红色“齊”字。
望远镜被收起了,这是一个头裹纱巾,遮住脸的人,他骑马来到了山下的峡谷之中,这里聚集着八个骑马的盗匪,为首的之人身穿马靴,戴着一顶牛仔帽,一身黄褐色皮夹克跟一条卡基色马裤,白色的面巾围在脸上,上面绣着红色的一万字样。其余人也这样一副打扮,只是没带帽子,白色的纱巾将连整个头包裹起来,纱巾上依次绣着二万、三万、四万……八万的字样。
“大哥……一个齐家的人正向着咱们这里来了……咱们抓不抓!”那人骑马奔来来,他脸上的纱巾绣着九万。
“你可看清了,真的就是一个人?”为首的问道。
“当然……”那人的马迎面停下回道:“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就他一个人,穿着齐家团练的衣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正拼命往咱这里干呢!”
“好……齐家在鄂城蛮横霸道,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如此恶人咱们是不能放过的!”为首的拉了一下缰绳说说道:“只要齐家人,从咱地界上过一律抓!”
说着他便带领众人从山谷中杀出,冲上山路迎面把正在狂奔的车夫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车夫吓得勒住了马。
“西南山上一片云……”为首的拔出马刀说道。
“东北路上一群人!”其余的盗匪纷纷拔刀附和。
“不问兄弟何出身……”为首举刀指着车夫说道。
“还请朋友走一回!”其余的人齐声说。
“你们是劫道儿的?”车夫赶紧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唰啦——”为首的抄起了投石索,投出一击命中车夫的肩膀,将他从马上打落下来,然后带人围了上去,“朋友,我也不愿伤你,但是你跟着齐家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天道好轮回,你若还是活命,就赶紧跟齐家划清关系,重新做人,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客气!”
说着他将手里的刀晃了一下:“报上你的姓名来!”
“呵——在问别人名字前,不是因该先介绍自己的名字呢?你们连这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车夫冷笑一声。
“兄弟既然要讲礼,那麻某人就先自报家门,在下正是麻三儿,这西南山上的一片云!”为首的说道,接着他又指着身边兄弟说:“这几位正是我麻某人的至亲手足!”
“东北路上一群人!”那些人纷纷抱拳说道。
“我不问兄弟你是何人,何出身……”麻三儿继续说道。
“还请朋友走一回!”其余的人再次齐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