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笼罩在一股奇特的气氛中,有喜悦,有期待,还有那么一丝压抑。
就好像饭前甜点已经尝了,主厨就要揭开主食盖子。是牛排还好,若是一碗清汤岂不是要骂娘?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众道士的眼神都像谍战片里的特工似的。
一间休息室里,楚希象正收完工,心头被一阵波动引得一颤,他猛的直起身射出门去。心神感应下他健步如飞,一步就跃出去十多米。
有人看见他的异状立马向李忠胜汇报,赵掌门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大家眼中都涌着像去揭新娘头盖般的热切。
楚希象停在了一处巍峨的大殿前,上面写着三清殿。不是他不想再进,而是里面那一缕锋芒止住了他。
三清神像前一个盒子被打开,一柄小臂长短的玉质飞剑正漂浮在空中,充满灵性,遥指着殿外。
飞剑并非刻意针对他,但他只是远观就被它散发出的锋锐激得脊椎发寒。
脚步身响起,赵掌门和钱飞扬先到了,李忠胜紧随其后,其他后来的道士默默的站在外围。赵掌门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楚希象,来不及问就被里面的飞剑吸引了目光,满是震惊。
很快,赵掌门定下心神,口中诵起经文来,后面的道士立马跟着吟诵,一时间殿内外回荡起了诵经声。
玉质飞剑似乎被影响了,剑尖疯狂颤动起来,它颤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白玉般的颜色渐渐转为血红。
楚希象紧盯着它的眼睛慢慢发胀,它颤动的速度肉眼已经跟不上,楚希象只感觉一阵头晕欲呕,猛地移开了目光。
当诵经声慢慢停歇下来时,胭脂色的飞剑激射而出,钉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瞳孔一缩,被骇了一大跳。
赵掌门小心翼翼的上前,躬身握住剑柄,不费吹飞之力的拔了出来。一道红光猛的亮起,直射入他的眼瞳。
他整个身体顿了一下,接着就回过神来,有些激动的跨进殿去,一丝不苟的三叩九拜后,发颤的声音终于响起:“太乙真诀,御剑术。三清在上,第六十三代掌门赵诺叩谢。”
后面的道士乌泱泱跪倒了一片,都用大礼参拜了起来。赵掌门这才恭敬的双手捧着飞剑,再次供在了三清像前,眼有湿意。
“道法重现,我道门威武!”
道士们眼含热泪,一齐呼道:“道门威武!”
声音响亮,直冲云霄。
楚希象和李忠胜满脸震撼。飞剑!竟然是飞剑!攻伐第一的飞剑!何其雄哉!
飞剑是不是真的攻伐第一楚希象不确定,但飞剑威能绝对名列前茅。亘古传说,得道高人飞剑一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何等的风采。
他们甚至不知楚希象和李忠胜何时退走的,他们需要时间来梳理所得和平复心境。
...
第二天,楚希象和李忠胜被请到了第一次见面的茶室,赵掌门顾盼之间意气风发,请两人入座,诚恳道:“昨天失礼了,请莫见怪。”
两人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赵掌门此时心神放松,笑着冲楚希象道:“楚先生真是福星,到了佛教,引发传承。到了我们道观,道法立马出世。”
几人都知道是调笑,楚希象笑道:“是你们的缘分到了,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大开眼界啊。”
李忠胜跟着笑了几声,说道:“如今佛门和道门都有了功法和术式,可喜可贺。我们在秘境面前总算有了自己的力量。”
赵掌门脸色严肃了起来,问道:“秘境真那么可怕?”
他没参与过秘境,也没有详细资料,所得只是只言片语。
李忠胜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事后仔细想过,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秘境里面有楚先生和陈先生两位撑着,恐怕异兽们在第一次试探后就会全面进攻,以它们的实力可以屠镇。”
一番话听得赵掌门脊背发凉。
楚希象接口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是应运而生,总有着那么一丝可能的。”
李忠胜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们无法预测下一次的秘境什么时候降临,多大的规模,什么样的势力,只能被动的等待。现在积攒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
见赵掌门脸色沉重,李忠胜缓和气氛笑着说道:“秘境降临肯定是一场硬仗,多想无益。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只要打下秘境,那里面有丰富的资源。楚先生有体会,赵掌门以后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几人包括和前面的佛教心里都有了无法言说的默契。秘境降临对他们来说是机缘,是责任,也是挑战。如果秘境太强,除了拿命去填别无他法。
又过了一日,楚希象和李忠胜分别离开了太极山,是时候回去了。
当楚希象踏上巴城的土地时,有些恍惚,这一次出去短短十天,却仿佛过了好久。
路上楚希象问过特别行动局关于赵婶的情况,那边显然有备案,迅速告诉了他答案。赵婶一家也在搬迁范围内,上面出于某些原因,给了赵婶一家相当大的优待。
赵婶直接分到了一个学区房,并且在学校附近给了赵婶一个门面,赵子袍也被调到了最好的班级,学费全免。
楚希象不是小孩子,对这些早有预料。再说就算上面不安排,他也有足够的能力给到,不过是一些顺水人情而已。
楚希象从出租车上下来,直奔赵婶的早餐店,时间还早,正好再尝尝赵婶的牛肉面。
今天周末,学校旁边的人依旧不少,早餐店里生意不错,不上课的赵子袍照例在帮忙。曾今简陋的早餐棚变成了现在干净明亮的桌椅,赵婶脸上有着满足。
楚希象站在门口,心底也微微笑了起来,这种简单的喜悦爬上脸庞变成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赵婶,来碗牛肉面,多点牛肉。”
熟悉的声音让赵婶抬起了头,高兴的喊道:“希象,你来了,快进去坐,马上就好。”
她紧接着又说道:“你这些天到哪去了?现在巴水镇那里戒严了,我想去找你都进不去,别人听我找你才告诉我说你出去了没回来。”
楚希象心底的暖意涌了上来,正是这些可爱的人,才让自己活在阳光下,明媚开朗。
赵子袍听到动静麻溜的跑了过来,大喊着:“希象哥,你咋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们了。”
楚希象笑到一半,嘴角收了回去,看着赵子袍脸上的乌青,眯起了眼:“是啊,我早应该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