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语的前生,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哥,周世宇,被称为犯罪天才,是有原因的。
总结下来,无非四个字。
胆大心细。
胆大是因为没有他不敢干的坏事。
心细则是因为,无论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有力的“证据”。
二十一世纪的他,并不会像现在的她这样,杀人如麻。
因为二十一世纪,刑侦相关技术绝不是东汉末年这个时代可以比拟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杀人越多,就会留下越多的“证据”。哪怕强如周世宇,也不能保证这些“证据”会被全部处理干净。
而到了东汉末年,相比于切实的物证,对他威胁更多的则是那些“人证”。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周诗语是绝对明白的。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所以,周诗语但凡在这个年代犯了罪的地方,往往遍地死尸,生灵涂炭。没有一个活口,能开口将她指证。
何进卢植是个例外。
这两人是周诗语计划中极为重要的棋子,对周诗语来说,他们两人活着,比死了的用处要大得多。
所以当日周诗语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放二人一条活路。
并且,她还留足了后手。
派自己所信任的赵云,对二人进行了长达数日,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直至将二人折磨到精神崩溃,才算罢休。
以确保二人,绝不会将她所犯下的罪孽,昭告于天下。
直到目前来看,周诗语的计划进行的极为顺利,她不仅没成为天下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弑君逆贼”。反而在何进卢植二人的运作之下,成为了统领整个凉州的“州牧大人”。
至于现在这位中常侍,赵忠。
他活着,对周诗语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处。
“关羽。”
周诗语向身后喊去,而赵忠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位老太监依然在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姑娘有何事吩咐关某?”
关羽听见周诗语呼唤,径直走进太守府大堂内。
“杀了他。”
“得令。”
赵忠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可是中常侍!要论官职,甚至要比周诗语的州牧还要大上几分,这个女州牧,怎么敢…
但当赵忠看见那位魁梧的红脸大胡子,提着一把长刀,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时,他才明白。
刚刚自己没有听错,那个女人也没有开玩笑!
“杀了我?你们可知道咱家!!”
“咱家可是中常侍!”
“咱家…唔…!!!”
关羽才不会管这位老太监说什么,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在周诗语的命令下,关羽全当听不见。
干净利落的一刀,贯穿了赵忠的胸膛,连着他那颗心脏,也被一并贯穿。
赵忠伸手空抓了两下,就瘫倒在了这太守府大堂冰冷的地面上,淌着血的身子没了一点生气。
大堂内的几名侍从,早已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
他们心中有的只是对这位看起来像个大官的老太监的嘲讽。
“在金城得罪了周大人,还想跑?”
周诗语上前踢了两下赵忠的尸体,确定这老太监已经死透了。
她又一次回身朝门外喊道。
“飞飞~过来收尸啦!”
门口的张飞暗道一声晦气。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还是提着一个破布麻袋,走进了府内大堂。
“为毛每次这种收尸的活,都是我来干…”
不仅是赵忠。
就连赵忠带来的那些随从,都被周诗语安排的明明白白,统统被埋在了金城向西几十里路的乱葬岗里。
汉灵帝活着的时候,常对他人言:“张常侍为我父,赵常侍为我母。”
这一下,周诗语也算让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合家团圆了。
处理完赵忠一行后,周诗语还找贾诩,上书朝廷。
书中内容大概是。
“赵常侍回城途中,路遇盗匪,惨遭不测。”
贾诩用标准的公文写完后,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周老板。
“老大,你这么拙劣的借口,朝廷会信吗?”
周诗语目视前方,胸有成竹。
“有人会让他们信的。”
果不其然,正如周诗语所料。
当朝廷接到这份“意外通告”时,第一反应是派刑部前去调查清楚,毕竟赵忠身为中常侍,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路上,难免会遭人怀疑。
然而,这调查,却活生生地被尚书卢植终止了。
卢尚书甚至连终止调查的说法都没给,强行用官职给压了下来。
朝中小臣们也只好暗自揣测,这卢尚书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毕竟尚书和这群太监们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赵忠半路暴毙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话说回凉州那边。
凉州上下很快就知道了新州牧上任的消息,州内除金城外,共九郡二国,全都派出了各自的使者,前往金城,想探探这新州牧的想法。
当这些代表回到各自郡国时,带来的消息让这些郡国长官可谓“大吃一惊”。
“什么?从今天起向州级所缴税款全部减半??!”
“什么?全州各郡着力于粮田开发?州牧大人要于年底亲自下郡检视?!”
“州内所有适龄青年前往金城参与兵役锻炼,州府会每个月按人数向各郡国补银补粮?!”
“原济南国相国曹孟德担任凉州军总帅,各郡国兵即日起上报兵力人数,统归州府调遣,有私藏不报者,后果自负??”
“总帅下设总参谋一人,统军三人,另设州刑部,由一名叫赵云的十五岁少年负责?!”
“另外,州牧大人还说。”
“说什么?!”
“凉州各郡都是一家人,各郡对她来说都是她的孩子,她负责养孩子,但她也绝不希望…”
“不希望什么?”
“不希望家里有不听话的熊孩子…”
这些代表带回来的消息,对这些郡国长官来说有好有坏,好处简单说就是今后州府负责郡国的生计,而坏处就是要解除他们各郡国的私人武装。
这些郡国官员其中有一大半是周诗语之前担任金城“代理太守”时的老相识,周诗语的脾气他们还是略有所知。
虽然算不上多么情愿,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出了郡国兵的兵权,执行新州牧的新规则。
但还有几个郡国,当场就表示宁死不愿交出兵权!
毕竟凉州僻壤,穷山恶水之下不仅匪祸猖狂,而且各郡国之间内战不断,没点私兵?在这些郡国长官眼里,和等死无异。
“哦?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这些不配合郡国长官,在短短的一周之内,要么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要么就被新上任的那个曹总帅,刘统军,关统军,张统军,带着一大批战斗力极强的骑兵破城亲自上门捶爆狗头。
很快,凉州之内,再无内战,百姓渐渐开始安居种田,良好的税收政策下,民众们的生产热情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诗语,成为了近两百年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治服”了凉州这块蛮荒之地的“州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