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婷怀着极其心痛的心情备齐了五百人的吃喝用度。
“小郎君,府里没钱了。”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府中的钱财再次清零,刘拓哀叹一声,这是要我的老命哟。
“别怕,我是那种被钱压死的人吗?”刘拓拍着胸脯。
刘婷瞥着刘拓,自家小郎君总是吹牛,不过,他吹过的牛似乎都实现了。
接着刘拓让驻扎在城外博望苑的于东等人领着军卒来将这些物资押运回博望苑。
于东等人却是比刘拓更加惆怅,守卫在皇宫中起码也是一份好差事,有前途啊,如今,这算怎么一回事。
王牌军秒变杂牌军呀。
不过,令他们绝望的还在后头。
刘拓跟随他们一同来到博望苑。
“主人。”博很恭敬。
刘拓点点头,接着对于东等人说:“去,褪去你们的甲胄,开荒。”
啥?
于东等人傻眼了,开荒!!
不过,当他们人手一把锄头的时候终于相信刘拓刘军司说的是实话了。
褪去甲胄的五百个大头兵看着面前长满荒草的土地,他们绝望了,很绝望。
可是,上头的命令不能违抗,好忧伤。
“子曰:民以食为天。”
没文化真可怕。
黄操抓耳挠腮的在想哪位圣贤说过这句话。
“子曰: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有文化也可怕。
黄操上句还没有想出来下句更是懵逼,先贤们有谁说过这样的话吗?
刘拓大手一挥,豪气冲天。
“子曰:青史留名乎。”
黄操疯狂了,到底哪位混蛋圣贤说过这样的话。
刘拓可没有理会快要发疯了的黄操,说道:“今日,我们所做的事情不是开荒种地成为一个农户,是开创一种亘古至今从未有人敢于尝试过的法子。”
所有人都望着刘拓。
刘拓问:“你们见过冬天里的蔬菜吗?”
所有人摇头。
刘拓问:“你们见过在寒冷的冬季依旧可以生长的蔬菜吗?”
所有人摇头。
“那就好,这个冬天,我就让你们看到这个神迹,看看冬天依旧可以种出你们望眼欲穿的蔬菜,如白菜,如油菜,如大葱。”
所有人都不信。
刘拓知道他们不信,但是,他今天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心中留下一份种子。
“如果成功,你们则青史留名,如果失败,你们无非付出一些力气,相信我,我们可以,我们这个冬天可以让整个长安城中的人吃上新鲜的蔬菜。”
一切为了世界和平。
嗯,这是一个伟大的想法。
“开动。”
刘拓冲天吆喝一声,五百人齐齐挥动锄头。
好激动人心的鼓舞,可是,黄操怎么有种淡淡的忧桑呢。
对,此刻的刘拓就犹如一个神棍一样。
砰。
黄操挨了一下子。
“还愣着干什么,开动呀。”刘拓看着呆立在原地的黄操。
黄操指着自己,吃吃道:“喂......我可是......我可是......”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刘拓很满意。
这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也很壮观,更是激动。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给自己送枕头来,五百个上好的劳力就这样送上了门,刘拓很是欢喜。
殊不知,刘拓这是打心底里对刘彻这位皇帝陛下的反抗。
可想而知,皇帝陛下也很希望这场对抗赛刘拓能够坚持下去吧。
博望苑中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博望着光着膀子放开干的数百人,自从太子去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将博望苑遗忘掉了。
眼看着博望苑一日破败甚于一日,博和这些别苑中的老人只能干等,等到有人记起他们来。
其实,博早先就和别苑中的老人们已经开始自给自足有些年头了。
瞧,东面那块菜园子就是他们开出来的。
空旷地博望苑中,长满杂草的泥土被掀翻开,通过分子运动将这种气息散布在空中。
刘拓并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成功,可是,他总得试一试呀。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开荒大运动开始了。
为了婷婷,为了好吃坊,为了幸福生活。
博指挥着博望苑中的老人们烧了很多锅的热水,滚烫滚烫的,因为刘拓小郎君说过不准喝生水。
于东他们虽然心中抵触这种开荒运动,可是命令却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一连两日时间,刘拓吃住都在了这里。
人多力量大确实不是一句空话,尤其是在刘拓发觉撅土工具极端落后的情况下,他果断又找到了老李头。
老李头真想揍死刘拓这个臭小子,老头我来你府上是养老的,不是给你打杂的。
无奈,老头只能再次找到老战友老郑头。
老郑头打趣道:“你个老家伙,还不快点死掉,省的看见你心烦。”
关于生死,他们早就看淡了。
要死,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他们就该死掉了,活到现在都是一种幸运。
两天时间根本完不成,于是老郑头和老李头只得找帮手打造出了百余柄撅土利器,另外还有耙子数十,可谓是劳心尽力。
“好嘞,等忙完这阵请你们喝酒啊。”刘拓很满意俩老头的工作效率。
只是,在刘拓高兴的同时有人不高兴了。
“什么?”
刘彻很惊讶。
“刘拓这个臭小子竟然让朕的宫卫军给他开荒种地去了?”
好荒诞。
“开荒之地还是朕赐给他的博望苑?”
面对皇帝的逼问费晩只能如实禀报。
试想一下,原本威武雄壮的宫卫军,一下子变成了一群衣衫褴褛满身泥土气息的农户,这其中的落差真是难以想象。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刘拓选择的开荒之地是皇室别苑博望苑。
大汉朝最缺的是人,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可是,刘拓偏偏在皇室别苑中开荒种地。
据说,前两日时间里头他还带着人打了赵氏族人,和河间郡的赵氏结了仇,已经有人把此事捅给了皇帝,只是被皇帝压着。
“陛下,要不要去和刘拓小郎君说说?”
费晩也觉得刘拓此举有些儿戏了,而且,赵氏那是什么人,是太子殿下刘弗陵生母钩弋夫人的本家呀,还真未见过这般作死的小子。
皇帝刘彻摇摇头,“不用,既然他喜欢就随他去,朕倒真想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帝刘彻也清楚,刘拓不是一个傻子,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得罪这些人。
而赵氏,也是一个白痴,竟然为了一些土地就惹出如此大的风波。
到了现在,刘彻倒成了一个看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