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罗文迪透过车窗看到了来人。
这是一伙在赌城中最底层的混混,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偷个钱包,勒索个把游客等等不入流的手段讨生活。
赌城,那是黑白两道各大家族的地盘。
很明显,这个不过五六个人,全部由黑哥哥组成的社会最底层小团体盯上了罗文迪这个东方面孔。无他,在亚美利加,东方面孔好欺负,又有钱,妥妥的肥羊。
罗文迪心沉到了谷底。
他得到了全面强化,力量,速度等等方面远超常人,但终究是个前华尔街精英,是文化人,对搏击啊神马的都十分陌生。
然而同时因为他是前华尔街精英,深知自己的处境,于是在逃到这个贫民窟的第一天就通过各种手段打探清楚了这里的势力划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罗文迪仔细观察了下,确定这伙黑哥哥就是贫民窟内众多小团体之一,掌握了大约十辆废弃房车,靠收点保护费以及收点租金讨生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黑哥哥也是可怜人,不敢玩大的,只敢仗势欺人。
罗文迪想了想,心知自己多半是占用了这辆废弃房车,让这些早已打算占领房车,扩大生意的黑哥哥们很不爽,所以才半夜跑来找茬赶人。
尽管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半黑不白的小团体,但是他依旧不想把事情闹大。黑哥哥们固然是社会最底层人士,不过一旦出了事,会引起赌城内那些大家族的注意。
以他目前的身份,妥妥的是个宝贝。
罗文迪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后退,随即双手扳住一个豁口,用力一扯便将豁口扩大到了足够让一个成年人出入的窟窿。
是的,他打算撤了。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刚刚钻出房车,冷不丁从左右两侧闪出四五个黑哥哥来,将他给堵住了。
罗文迪哭笑不得。
他的确已经谨慎打探出了贫民窟内的势力划分,然而却没料到人家已经招兵买马,扩大了团伙规模。
“哈,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黑哥哥夸张的挥舞双手,一头小脏辫欢快的抖动,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时另一边的那几个黑哥哥听到这边的动静,飞快赶来。一时间,罗文迪被围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了退路。
总共十个黑哥哥,一脸狞笑的步步紧逼,完全没把身高只有一米七,身材很单薄的罗文迪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世界里,东方面孔都是懦弱的羔羊,只要摆出架势,就能吓得目标索索发抖,要啥给啥,有求必应。
而且更重要的是抢个钱包,劫个色神马的,人家还不敢报警。哎哟卧槽,这是天底下最好的肥羊啊。
“把钱给我。”
为首的黑哥哥身高一米九,一身的彪子肉,各种凶神恶煞,同时还非常贴心,生怕罗文迪听不懂英语,又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重复了一遍,相当的敬业。
罗文迪不愿把事情搞大,故作害怕的拿出了刚刚抢到手没多久的几百美刀。哪怕他能在瞬间秒杀这些黑哥哥。
壮实的黑哥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白牙,上前劈手抢过罗文迪手里的美刀,熟络的数了数,犹不满足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法克,他是个穷鬼,在赌场里输光了。”
罗文迪听到黑哥哥把自己当成了在赌场里输光了钱的赌徒,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身份。贫民窟里从来不缺乏这类不甘心的赌徒。
“听着小子,这是我的。”
壮实的黑哥哥各种凶神恶煞,贴心的利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以及手势表示罗文迪之前居住的房车是他的,所以需要缴纳租金,同时也表示你没钱我不管,反正你不给钱老子就把你打出屎来。
将利益最大化,黑哥哥的观念非常贴合时代发展。摆明了想要榨干罗文迪的最后一点价值。
没钱,不要紧。
这里是全球最著名的销金窟之一,意味着这里有很多有钱人,而有钱人也意味着存在慈善家,在街上讨点钱,算是贫民窟居民最为普遍的一种谋生手段。
当然,绝大多数人讨到了钱,转头就进了赌场企图翻本。而赌场很专业,绝对不存在势利眼,只要你有钱,不闹事,绝对欢迎所有顾客。
罗文迪苦笑。
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碰上了一伙很有理想的黑哥哥。现在好了,刚抢到手没多久的钱被人家抢了,而且现在连人身自由也怕是要没了。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罗文迪忽然用极为流利的英语感慨了一句,当即让黑哥哥们就是一愣。谁也没想过这个东方面孔居然有这么一口流利的英语。
然而他们也没有时间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眼前一花,黑哥哥们眼迪的身影,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紧跟着惨叫声四起。那位壮实的黑哥哥成了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人,不过咽喉被一只手扼住,无法呼吸,只能死命的想要拉开那只看上去很瘦弱的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罗文迪全力爆发,瞬秒一票黑哥哥,但是没下狠手,只是打断了黑哥哥们的四肢,最后才制服了为首的黑哥哥。
“请问有车吗?”
罗文迪稍微收了点力,让黑哥哥重新获得新鲜空气。后者贪婪的呼吸了两口,冷汗刷的一下渗了出来,尽管有身高一米九,体重将近120公斤,面对身材单薄的罗文迪依旧提不起反抗之心。
毕竟他们只是半黑不白的最底层人士,面对更霸道的人物只会摇尾乞怜。
“有……有,车就在那边。”
黑哥哥战战兢兢摸出了自己很珍稀的车钥匙,连同刚刚抢到手的美刀一并递到了罗文迪面前,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后悔。
尼玛这趟赔大发了,那辆车可是七成新的好车,本来想装个逼,开车过来堵人。人倒是堵到了,可车也变成了人家的。
“谢谢。”
罗文迪接过了钥匙,松开了手。
黑哥哥获得解脱,赶紧手脚并用扭头就跑,连那一地被打断了四肢,正在地上惨叫的手下都顾不上了。
越是社会底层人士,就越懂得厉害关系,何况这位黑哥哥还是有理想的黑哥哥,更加清楚只要能保住小命,其他都是浮云。
罗文迪也没去追。
他不笨,无论是灭口也好,还是大发慈悲放人也罢,泄露行迹终究是泄露行迹,只是早晚的问题。
灭口容易,消除痕迹很难。
而发个慈悲,却能让这些黑哥哥老老实实闭嘴。毕竟这样的狠人绝不能惹,这是社会最底层人士的共识。
相比之下,这个方式能够给他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跑路。
罗文迪收好失而复得的美刀,没理会满地惨叫的黑哥哥们,径直走向停在房车三十米开外的那辆车。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回荡了开来。
“看来你就是那个超级士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