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系列丛书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一卷:太平谜航
第八章:无罪岛(三)
阎虹跟傅罟解释过后,傅罟竟然不以为然,阎虹甚是不解,问:“你怎么好像觉得没事一样?”
傅罟说:“本华伦不是说他可以解毒吗?我信他,他说到的,就一定做得到。”
“你就···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信他?我就不明白了,他给过你们什么东西?”阎虹怒道。
傅罟淡定回道:“没给我们什么啊,反正他也中毒了不是吗?难道他不给自己解毒啰?”
“那···”阎虹无言以对,不得不认同傅罟的话。
雇佣兵莫多卡戈却道:“反正你们三个都离我远点,我觉得现在谁都信不过!”
傅罟也不多纠结,直言道:“那行!信不过我是吧?那我现在和本华伦去金城观那边,你们爱来不来,华伦我们走!”
船长褚胤就不乐意了,令道:“那可不行,我同意他走了吗?傅罟你别自作主张!我才是船长!”
“得了吧!”傅罟说,“现在我们两个中毒了,你肯定不会让我们上船了,你的小把戏我还不知道吗?现在我们要走你开心还来不及呢!走吧华伦,还有谁要跟着来吗?”
说完,傅罟拉着本华伦的手就准备离开房子了。
褚舞想了想,也跟着傅罟往外走去。褚胤见状,马上拦住她,“小舞,你跟着他们干什么?”
“你管我!”褚舞撒手就往外走去。
祝希芝和杜若见队长也走了,觉得剩下她们两个女生留下,不踏实,也起身跟着队长褚舞走去。雇佣兵莫多卡戈见情况有变,觉得傅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走去。剩下的船长褚胤和轮机长邹朋,觉自己留在和已经中毒的大副一起,怕自己也染病,而唯一会解毒的人又要走,当然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背后。
大副阎虹见状,不得不提起手电筒,跟着走去。
众人跟着傅罟,走出房子后,又向岛中心走了两百步,翻过一个小山丘,就和大部队汇合到一起了。众人再跟着傅罟,摸黑走了五分钟左右,渐渐听闻有沸腾的人声,又前行两分钟,见前方山丘下有一盘地,盘地中央,有一片火光,火光里聚集了几百人,都穿着破旧的宫廷服饰,围在中间一个金色的座椅旁边,手舞足蹈地来回跳动,好像是在跳舞。船员们伏在山丘顶上,往下看去,依稀看到金座椅上坐着一个人。船长拿出望远镜,往金座椅那边看去。透过望远镜发现,坐在金座椅上的人,竟然就是金城观!
船员们一一都轮流用望远镜看去,都发现了金座椅上的金城观,只见他翘着二郎腿,抖着脚,舒服自在地坐在座椅上。又见穿宫廷服饰的人,不时托着盛满水果佳肴的盘子,卑躬来到金城观面前,双手奉上盘子,递给金城观。金城观还挺忘乎所以地接过佳肴,一一品尝起来。
“什么情况?”船长褚胤低声问水手傅罟。
傅罟耸耸肩,回:“不知道啊!我们发现金城观后,不敢轻举妄动,就先来通知你们。你们没发现吗?下面的人,除了金城观,全部都是女的!”
“啥?!”
船员们一听,争先恐后地抢望远镜,想要看清楚。不细看还不知道,认真一看,果真和傅罟说的一样,山丘下面的盘地里,所有穿宫廷服装的人,竟全都是女性!
“那还等什么!”舵手颜弈兴奋地跳起来道,“赶紧下去啊!肯定是那些女人太久没见到男人了!你看她们都把金城观当皇帝一样伺候!我们现在下去,快活过神仙呀!”
说着还真提了提裤子就要往下赶,众人紧忙把他按下,连拖带拽地把他给拉了回来。
杜若不屑地骂道:“臭男人!没见过女人吗?”
船长褚胤问:“卓胜呢?”
船员们都说没发现机工卓胜的身影,只找到在下面享乐的金城观。
“现在怎么办?”傅罟问。
船长捋了把胡须,寻思了片刻,道:“先别急,看清楚情况,这个岛是什么来历我们还不知道,不能轻易现身。下面有几百人,即使全是女性,如果暴乱起来,我们不是对手。”
褚舞见叔叔这么说女性,作为同胞,心理不平衡,说道:“怎么你好像跟谁都过不去一样?是说你疑神疑鬼,还是你的戒备心太重?说不定她们只是原住民,见有外人来,就欢迎外人。可能这是她们的习俗呢?我不觉得她们是坏人!”
这下一说,激发起男女观念偏差的争论,褚胤褚舞两叔侄牵头对骂,同性者都帮腔理论。女的说男人歧视她们,男的说女人思想幼稚就会胡闹。男人们又把刚才在船上的事都扯上来,追责到女人们的头上,怪她们的仁慈心,导致悲剧发生;女人们说他们整天喊打喊杀,真正遇到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男女之间越说越过分,三个女性话语不敌人数较多的男性,甚至还说在船上死的都是男人,是活该的事。
唯独水手傅罟和本华伦没出声,二人好像早已厌倦了争吵。一向颓丧的傅罟,很少会跟别人争,在他的思想中,争吵一点用处都没有。但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傅罟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
“够了!!!”
没想到不常怒吼的水手傅罟,一喊起来,声音犹如虎啸般震撼,一下把众人吓止了嘴。
“吵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傅罟责备道,“谁要是有好办法就说出来,吵什么吵,幼儿园似的!”
祝希芝吵得快想哭的样子,估计是委屈得很,还要声讨:“是他们先挑起的事!”
“嘘~~~”
本华伦突然发声,示意众人把声量降下来。众人朝山下看去,发现下面的女人好像听到了他们的争吵,有不少女人往他们方向看了过来。
众人急忙低下头,伏下身子,退出女人们的视线之外。
此时傅罟建议说:“我说句公道话,我觉得现在应该听听本华伦有什么想说的。”
雇佣兵莫多卡戈听后很不乐意,问:“为什么要听他说的?他说的话,老子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傅罟反问:“那你们说,你们之中,谁知道这个岛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是吧?说不定本华伦知道什么呢?为什么不听听他说?我又没说一定要信他,听听会死啊?”
众人觉得有理,就望向本华伦处。
本华伦此间也显得毫无头绪,只道:“洒家于多年前,还真来过此地,但那时此岛空无一人,也无房屋,仅是荒芜之地。那些姑娘,也不晓得是从何而来。不过洒家还是觉得···应听从船长所说,不要轻易现身。”
“听到没听到没?”船长褚胤得意道,“你们的‘教主’都说我说的对!”
褚舞心烦得很,骂本华伦说:“亏我还这么信你,叛徒!”
三名女性渐觉理亏,又不敢再大声责骂,索性就站在一起,向男人们竖起中指。
大副阎虹虽然认同船长所说的,但始终对本华伦产生怀疑,问道:“大家都消停一下,我要问这个本华伦一些事。为什么你···我也不脸红了,就直说吧,为什么你每次被我们用枪指着时,都好像不害怕似的?你早料到我们不会杀你还是怎么的?你一点都担心自己的性命?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如果我最后发现所有事都是你在搞鬼的话,为了保证我们能安全回到大陆,我绝对会杀了你。就当事前跟大家打声招呼了!”
褚舞此时虽然谴责本华伦,但又很快心软下来,心想,本华伦一个人孤零零的,漂在海上,难得被救,又被人针对。看到本华伦还傻傻的,默默承受别人的欺负,让她想起自己儿时的悲惨,心有同感,忍不住又替他说话。
“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你手上的枪能打死他,或者他就是失忆了,现在保留下来的记忆,是他失忆前经常看的宋朝书籍故事,大概这样吧,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欺负他?至少他还救过你吧?”
阎虹虽然也想起,在亡魂向他走近那时,是本华伦唱歌把亡魂安抚下来的。但是又觉即便他救过自己,也解释不了灵异的事,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本华伦故意把亡魂引到船上来的?见褚舞每次都为他说话,便说:“我说褚小姐,你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你老是帮着他干什么?还有,他带在身上的蜡烛怎么解释?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带着根有毒的蜡烛,在海上飘荡?”
褚舞听到大副这么说,也不脸红,反觉得可笑,回道:“我身为中国探险队的成员,应秉承探险的精神,和中国的外交法则。你们水手的行规是什么我不懂,我只想说,如果这个本华伦是外国人,你们这么对他,他要是回到他的国家,报道起这件事,我们都得负责任!”
“报道什么?报道有乌鸦袭击,有鬼魂登船?谁他妈会信?他身上又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死了谁知道?”雇佣兵莫多卡戈说道。
船长褚胤边听边留心观察周边的情况,终于也冷静说道:“别说那么多了,都在浪费口水。既然本华伦也信我,看在小舞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他了,行吧?”然后转头对本华伦说,“华伦,事到如今了,我想你要明白一点,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不管你是失忆还是装疯,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两句吧!免得到时误会加深了,我也保不了你!”
只见本华伦口唇有些泛白,脸无血色,伤势似乎又加重了一些。船上的人不明白,他之前大腿有伤,又被渡鸦攻击过,亡魂越过他头顶时,又蹭到他的伤口。他本想要说很多,最后也只是说了个开头。
“洒家觉得,诸位未生在动荡年代,不知生死只是一念间。五胡提刀,草菅人命,距今仅是千年之前。唯见诸位方才在船上谈笑风生,洒家便意心安···咳咳···洒家不想多言,定听从诸位意见,有所吩咐,定当力行。其余之事,他日闲下,可煮酒相谈。”
阎虹毕竟也好诗歌,听得本华伦所言阔达,心有感触地劝他说:“拜托,华伦,你就不要再隐瞒什么了,你现在说出来,对你对大家都好。到底是为什么,你会一个人漂在海上?”
本华伦很想说,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竭声弱道:“咳咳···洒家亦想道来,但···但···当下之急···请先拦住尤兄!”
众人听后,迷茫地想了想,下意识地清点一下人数,才明白他要说什么。原来水手尤悟愈趁大家在讨论,偷偷独自走到山丘顶上,正要向下面盘地跑去,口中还垂涎欲滴的大喊。
“嘿!小姐姐们,带把的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