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系列丛书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一卷:太平谜航
第九章:无罪岛(四)
众人在山丘底,水手尤悟愈已经跑到山丘顶,正往下跑。众人只得快快追赶上去拦他,无奈心内饥渴的尤悟愈,已经跑到盘地里,春风得意地和穿宫廷服饰的女人们打招呼,一路自嗨,且走且摆,去到金城观身边,猥琐地和金城观聊起天来。
盘地里的女人们,很快意识到尤悟愈跑来的方向还有人,一阵骚动后,不知从何处抄来刀枪,迅速将船员们团团围住。船员们见宫装女人们来势汹汹,手中挥舞着尖锐的家伙,不得不背靠背地后退,最后被女人们逼到一堆,退无可退,能活动的空间,仅仅够他们站着。只见女人们口中大喊着船员们听不懂的语言,但看神态似乎是在命令他们跪下。
“怎么···你们探险队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吗?”大副阎虹低声问道。
船员们你眼望我眼,对视一阵,都摇了摇头。
褚舞斜眼懵道:“好像···有点像我们苗族的客家话···”
褚胤困惑道:“我怎么不觉得像?”
一个穿灰白色宫廷服装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不同,左胸襟前插着一朵塑胶昙花,看似是首领之类的人物,手执锈铁长矛,瞄指着船长褚胤的脸,大喊着:“呼嘎嚓嚓喇嘎嚓嚓!”
褚胤一怔,细声问:“为什么她就指我?”
傅罟忖量一下,说:“你是船长啊!”
褚胤不甘道:“那她们怎么知道?”
舵手颜弈怂恿莫多卡戈说:“你不是雇佣兵吗?现在该是你发挥的时候了!”
莫多卡戈此时态度收敛,虚礼实骂,“你当老子傻吗?”
颜弈继续怂恿:“她们只是女人!”
“那是数量问题,不是性别问题!”莫多卡戈咬齿回道。
大管轮古子臧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祈祷说:“要是展徵在就好了。”
莫多卡戈无奈地反了下白眼,他知道水手们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羞辱他,而他也无话反驳,只能闷怒地摇了摇头。
这时,头戴草花冠,手拿银质酒壶的水手金城观,推开女人们,摇摇晃晃地来到船员们的面前,打了个嗝,顺道喷出浓臭的酒气。
船员中的三名女性闻到金城观喷出的酒气,不禁捏着鼻子,狰脸怨看着金城观。
水手傅罟急忙问金城观:“老观,你是不是听得懂她们说的话?”
醉酒的金城观晃了晃身子,似要倒地,回道:“不懂。”
船员们顿时就懵了,纷纷发声问道:“那她们怎么把你当皇帝一样恭候?”
“哦!这个。”金城观顿了顿,回道,“我一个语言学家的朋友教我的,当你遇到,有人跟你说你听不懂的语言时,你只要重复她们说话时最后的那几个发音,就能使她们觉得,你听得懂她们的语言一样。看好了。”
金城观解释完,娘里娘气地转了个身,对胸口有塑胶昙花的女人说:“喇嘎嚓嚓。”
那女人先是一怔,然后对金城观说:“呼嘎啦咪嘟哆发嚓?”
金城观想都没想,直回:“嘟哆发嚓。”
“喔~”
这时宫装女人们全都惊呼了起来。
船员们看出金城观这种胡闹的对话方法碰壁了,想要提醒他,“呃···观哥···”
昙花女人又皱眉问金城观,“嗦发嘎啦嘎呿诶叽啡嘞?”
“诶叽啡嘞。”金城观笑道。
只见宫装女人们的表情,由疑转怒,眼睛里透着憎恨,手中的刀枪又向船员们逼近了半寸。
船长褚胤战战兢兢地想要提醒喝醉了的金城观,“朋友,我觉得你重复了不该重复的那几个发音···”
昙花女人的神情也显得有些波动,疑问:“咖呐卟,哒啡嘞铛哈啡嘞啤?”
“哈啡嘞啤!”
金城观斩钉截铁地笑回。
昙花女人突然大怒,对身后的众多女人大喊:“木咩咖!”
一声下去,身后的几百个女人随即跟着大喊。
“木咩咖!木咩咖!木咩咖!木咩咖!木咩咖!木咩咖!”
不一会,所有男性船员都被扒光衣服,只剩一条裤衩。
在宫装女人们的刀尖威逼下,13名男性船员全被驱赶进一个阴湿的地牢里。
随着“乓”的一声,地牢里的简陋破洞铁门,重重地关上。待关门的女人走远后,12名赤膊男船员,争先恐后地,扑向同被扒光衣服关在地牢里的金城观。
“掐死他!”
“拧他的头下来!”
“掐死他再拧他的头下来!”
······
地牢里顿时乱成一窝蜂,这个扳金城观的手,那个钳金城观的脚。金城观急忙左闪右挡,手乱打脚乱踢,慌张急道:“老子也被扒衣服好吗!冷静!冷静!都他么的冷静点啊!!他奶奶的熊,原始人么你们!!”
雇佣兵莫多卡戈怒道:“你这小子不懂你乱重复什么!”
“我哪知道她们说什么啊!我还没责怪你们呢!你们没来之前,我都不知道多享受!”金城观为自己辩道。
男船员们一愣,片刻后又暴乱起来。
“掐死他!”
“拧他的头下来!”
“掐死他再拧他的头下来!”
······
突然探险队成员叶书宸张臂挡住众人,惊慌地大喝道:“停一下停一下!!你们看尤悟愈的手!!”
男船员们被他这么一喝,觉得又有怪事发生,纷纷停下动作,望向水手尤悟愈。
尤悟愈也是纳闷,担心地仔细检查一番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没发觉有任何问题,问:“我的手怎么了?”
叶书宸慌张地解释说:“你的手完好没事啊!”
尤悟愈听后更懵了,探问:“为什么我听着觉得你想要我的手有事一样?”
探险队成员叶书宸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急忙指着此时已经被折腾得脸色发紫的本华伦,向大家解释说:“你们忘记他说的话吗?他说,那根蜡烛有毒,碰过蜡烛的人,手都会像大副那样,起红疹泡子,手背青筋乱脉,你们忘记了吗?”
男船员们这时醒觉起来,本华伦确实有说过,蜡烛有毒,碰过蜡烛会染毒的事。
叶书宸又指着光着身子的水手尤悟愈,解释说:“你们忘记了吗?蜡烛是尤悟愈从本华伦身上搜出来的!尤悟愈也碰过蜡烛啊!”
错过了在房子里发生的一幕故事,水手尤悟愈完全听不懂叶书宸在说什么,便好奇地望向本华伦,发现本华伦好像已经奄奄一息,右手掌中滋生了许多粒红泡,左手手背藏绿一片,好像手里的血管摆偏了一样!急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正常得很,才松了口气,片刻又觉不对,问:“你是说,那根蜡烛有毒,凡是拿过蜡烛的人,手都会像本华伦那样,对吗?”
大副阎虹一怔,忽觉呼吸有点困难,忍不住咳嗽两下。
水手傅罟看了看自己的手,知道自己也中了毒,回首又再望向也拿过蜡烛的尤悟愈,见到他正常的手后,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侦探出身的叶书宸,开始顿悟,一拍脑袋,急道:“这就证实了我其中一个推断!”
“什么推断??”
男船员们急忙问道。
叶书宸眼珠转了转,说道:“这个本华伦,其实知道的事也不比我们多多少。你们细想,他如果早知道蜡烛有毒,他自己不但不会去碰,而且还会提醒你们不要去碰!他看到手上有红疹,又看到大副手上也有,而其他人手上没有,他就开始推断是蜡烛有毒。显然他只是猜测,现在尤悟愈的手没事,说明他那种猜测是错的!”
尤悟愈顺着叶书宸的推理,寻思了下,后发问:“也许只是···拿过蜡烛的人,有可能会中毒,不是一定会中毒吧?”
叶书宸马上摇头,肯定地说道:“不不不,这不符合逻辑,你懂吗?既然这个毒是通过碰触传染的,那就有可能会通过二次碰触,再传染。我举个例子,不吸烟的人,长期吸入二手烟,也有可能导致肺部变黑。而且我不认为,大副拿蜡烛的时间,会比你拿蜡烛的时间要长。”
大副阎虹越听越惊,快言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中毒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拿过蜡烛!”叶书宸回道。
“那是为什么?”
叶书宸退后两步,心有防备,说道。
“你们记得莫多卡戈说的吗,他在黑船上看到有很多乌鸦的羽毛和血迹,残留在黑船甲板上,然后又看到有丧尸扑来。而且···在我们船上,被乌鸦啄过并受伤的人,只有本华伦、大副、和傅罟,尤悟愈只是拿过蜡烛但没被乌鸦啄伤过···现在···中毒的,也只有他们三个···”
“你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