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跟我傲娇?!哼!我让你没脾气。
对于张辽这一没有多少诚意的一礼,公孙昱视而不见,淡淡开口道:“将军不可手中无刃,无刃则无威。无名,将张从事铁枪取出。”
以傲娇还傲娇,谁还不是个傲娇的人呢?!
无名力士粗中有细,并不是浑身力气没脑子的憨货。
无名从公孙昱语气中便听出了公孙昱对张辽的不满,也有意借此震慑一番张辽。故而,他大步上前后,只伸出单手,便缓缓将张辽那柄铁枪拔出,面色丝毫不变:“张大人,请接枪。”
张辽看到无名力士竟一只手便将自己用尽全力的铁枪取出,不由面露异色。
来自武者的直觉,当他看到无名力士递来铁枪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他自恃勇武,便也伸出了单手接枪。
只可惜,无名力士乃是可挥动一百二十斤铁锥的猛男,天生神力,要是拿到前世的世界,估计都可以为国出征,拿下无处奥运金牌了。
张辽虽然武力不俗,但在力气上,还远远不是无名力士的对手。
公孙昱看到张辽几番用力,直将脸色都憋得如煮熟的爬虾后,仍未从无名手中取过长枪,甚至没有晃动无名一丝一毫。
不过,无名也不傻,见到张辽恼羞成怒,要双手来拿的时候,便松开了手,任由张辽取走长枪,也免去了张辽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直到这个时候,公孙昱的脑海里才响起一道声音:“来自汉末三国著名将领张辽的重视,声望币+100”
听到这个声音,公孙昱才向张辽深施一礼,正声道:“害将军处死八名并州男儿,昱罪孽深重。”
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两人之间的隔阂。公孙昱当然可以选择闭口不谈,可他更知道,这件事不趁早同张辽说清楚,两人便无法做到坦诚以待。
毕竟,将来还想跟张辽同窗共谈,同床共枕的那种好基友呢。倘若就因为如此的小事,就让自己和张辽只见产生隔阂,那就太不值当了。
“司马言重了,今日之事全赖司马,不然必酿成大祸。辽非不通情理之人,司马厚恩,辽没齿难忘。”这个时候,失去了傲娇的张辽,话语间才透露着真诚。
不过,张辽的话语间,全是自己与麾下的过错,毫无对百姓的重视,不过,公孙昱知道,这种念头以后会让他们改掉的。
公孙昱正思索着什么,便突然听到系统报出无名召唤时间剩余不多时,便转头看向了无名,只见无名一脸的不舍。
很显然,公孙昱这些表现,更加坚定了无名要辅佐公孙昱,跟随公孙昱的念头。
只可惜,时机尚未成熟。
毕竟,永久召唤无名力士到身边的价格真的很贵。嗯……50000声望币。
“公子,此间之事已了,无名告退。”无名力士对公孙昱深深一礼,才拖着铁链锥离去。走至百姓身边时,那些百姓都自发让开道路,对无名力士深行一礼。
之前的那一幕幕,无不令这些雒阳百姓记忆犹新。
公孙昱自然也不例外,高声喊道:“山高水长,你我却终有再见之时!”
“公子但有吩咐,无名必竭命相助!”人群当中,无名再度向公孙昱一抱拳,豪迈大笑而去。
“真千古义士也。”虽然搞不懂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张辽对无名发出赞叹。
从无名力士对公孙昱言听计从的表现,张辽起初只以为无名力士乃是公孙昱的家仆。这种情况,只会让张辽为无名力士如此无双猛将,因身份而明珠蒙尘感到遗憾。可随后无名力士来去自如的表现,便让张辽知晓眼前两人关系并非那么简单。
张辽很自傲,所以他自然知道无名力士这等人也该有他们的傲骨。可公孙昱却能够折服此等义士,只能说明公孙昱在某一方面,必然有着令无名力士倾慕的过人之处。
只不过,任侠者与为武者对情义二字的理解,却是不尽相同。
张辽他自傲,而无名则是孤傲,甚至是孤独。
真正能够懂得他们内心的人,真的是世间罕见,就如同高山流水的情义一样。
说实话,公孙昱真的没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无名“情投意合”的地方,估计只有公孙昱对平民百姓那份尊重,对下人的那份关心罢了。
毕竟,在汉代那个年代,卑贱的人,很难收到他人尊敬。
张辽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联想到公孙昱之前的确阻止住了一场凉并两州,这几乎如仇眦兵士的争斗,便更证明公孙昱并非那等志大才疏、色厉胆薄的士家子弟。由此,这等心思一升起,张辽不由对公孙昱便有了几分结交之心。
“司马,不知欲去何处?”将目光从渐渐消失的无名力士身上移开后,张辽再向公孙昱开口时,便已经十分自然真诚了。
“奉司空大人之令,入西园典兵,顺便上缴财产。”公孙昱对张辽说话,却将眼神飘向了张辽身后的人。
那年轻人身着简朴,但气息内敛,显然不是寻常人物。他手持令牌而来,并未遭到张辽身后那些并州兵阻拦,反而令那些并州兵眼中隐隐露出尊崇的目光。
这年轻人走到公孙昱面前,行了一礼,开口道:“公孙公子,在下乃平津都尉之子贾玑,奉家父之命,告知公子一事。”
平津都尉,是贾诩的官衔,这个公孙昱当然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贾诩在城楼上看了半天自己演戏,只是,贾诩看了半天戏没说话,事后又想做诸葛亮不成?
不过,震慑贾诩的威名,公孙昱的表现反而比那些不知情的士卒更加恭敬,躬身一礼道:“恳请贾公子指教。”
“也没什么打紧事。”贾玑一见自己的偶像欧巴,竟然向自己施礼,顿时美得鼻涕泡儿都快冒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我父亲让我来的,是我偷偷顺了他的令牌,来告知公子,我们从城楼上看到,司隶校尉就要带着人来了……”
“司隶校尉,袁绍那龟孙儿?”公孙昱一愣,当即明白了什么。
“不错,就是那整天装腔作势的孙子。所以,公孙公子您是不是该?”一听公孙昱果然厌恶袁绍,贾玑忽然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错,我该跑路了!”
看着贾玑这小年轻也挺有意思,翻身上驴的公孙昱,百忙之中也不忘朝贾玑挤眉弄眼:“贾公子,你当真以为贾都尉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腰牌?虽然,他此番默许你来通知我,但为了表明不与我相熟,回府之后恐怕免不了要责罚一番公子……”
毕竟,提个醒,也让贾玑有个心理准备,算是一种另类的回报吧。
洋洋得意的贾玑闻听此言,笑容不由凝固,懊悔不已:“果然,又中了父亲的计谋……这下,恐怕又该被罚闭门思过了。”
于是,公孙昱骑着驴,急速便向西跑去。而贾玑,却卷起袍脚便向东跑去。
张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觉着公孙昱是个有趣的人,忍不住莞尔一笑。
随后,张辽对着身后士卒吩咐一番后,便大声向公孙昱高喊道:“公子,在下也正要去西园交令,不知公子可愿同行?”
“那就快点。”
骑着驴,一溜烟跑远的公孙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张辽更加觉得公孙昱有意思了,便也是御马狂奔了起来。
......
来到一家酒馆,公孙昱停下了自己的宝马。
“公子,这是要去点兵,喝酒,不好吧......”跟着公孙昱一起下了马的张辽看了眼牌匾,目光有些犹豫。
公孙昱白了张辽一眼,便走向了酒楼,只见酒楼下面站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淳朴男子。
“小许!”
“公子!”那男子如同一个女子见到在戍关多年的丈夫一样,声音哽咽地看着公孙昱。
顿时,张辽觉得头都大了。
没理会张辽怪异地目光,公孙昱声音恳切地对男子说道:“小许,你爹为我而死,我很抱歉,喏,这是一些钱,你拿着,带着你媳妇做点小本生意。”说着,公孙昱将一个布袋从驴上取下,递给了小许。
小许点了点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就是不接那个布袋。
拍了拍小许的肩膀,公孙昱强行将布袋塞给小许,一半责备一半鼓励地说道:“都是好三十的人了,还哭起来了!我比你小,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哭。”
小许重重的点了点头,喘着粗气,开始强迫自己冷静。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做好了。”
“公,公子吩咐!”小许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好歹能说话了。
“就是,这还有一袋钱,你将这些钱,去给家里的女仆分了吧,让她们再找个好人家吧。”公孙昱又将一个盒子给了小许,然后郑重的看着小许,“这是一张纸契,你将这个纸契交给郎中令,你就说是佐军司马给郎中令的,里面的仆人一定会替你给他的,这几件事就拜托你了。”
公孙昱无论口气还是神情,都像是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
这不由得让小许和张辽一惊。
两人同时担忧的看着公孙昱,毕竟,他们不知道,如此年轻的公孙昱为何突然想不开。
“公子......”
“公孙司马......”
“你俩这什么表情,我不就是懒得动弹,懒得跑去郎中令的府邸么?”看到两人忧伤的表情,公诉昱一脸的疑问,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两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