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险……”
拐角处,陈舟擦了擦汗珠。
刚才要不是他躲闪及时,估计已经被当成校园变态了。
不过陈舟也并非一无所获,仔细观察,他的右手泛着紫红。
隐隐中,莫名的力量充斥臂膀,仿佛火焰在躁动。
陈舟目光一凝,下意识挥了挥右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麒麟臂!
“小伙子,抬抬脚。”
陈舟还处在兴奋中,一把扫帚忽然扫到了脚边。
一抬头,正迎上张干皱的面老脸,以及整洁的制服。
“啊?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挠挠头,赶紧给扫地大爷让开了位置。
“嗯。”大爷点点头,抖了抖扫帚,用边角卷起空水瓶。
“小伙子,看你这样子,不是这学校的吧?”
陈舟淡淡一笑:“大爷,您还真是好眼力。”
“这倒不是。”
谁知听了这话,大爷会心一笑,用扫帚指了指门牌。
“除了变态和路痴,哪个正常男人会往女厕所跑?”
陈舟心里咯噔一下,颤巍巍地抬起头。
果然,他手边画了个穿裙子的小人。
嗖的一声,陈舟瞬间跳出了五米,生怕让人误会。
“咳咳。”
爷俩相视一笑,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了大爷,您看没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留着长发的男人?”
一番波折后,陈舟好歹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没错,正是寻找韦逍!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通过优优询问,而是制造机会邂逅。
在陈舟看来,如果直接拜访,未免有些唐突,倒不如……
“没有。”
扫地大爷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长椅上,打算歇歇。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陈舟既失落又庆幸。
“好吧,谢谢!”
他礼貌地挥挥手,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就在他回头时,大爷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年轻人,这个副本太危险,回去修炼几年再来吧!”
嗯?社会险恶,大侠请重新来过?
一瞬间,大爷的形象在陈舟心中无比高大,已经套上了扫地僧的模板。
“这……”
陈舟眉头微皱,还想多说几句,却见大爷已经合上了眼。
见他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陈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远远一望,教室门口,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头顶着书本,
“都怪你,今天又得罚站了!”
“龙女,俺知道错了……”
跨过红砖墙,陈舟突然有些不舍天道学院。
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让人流连忘返,当然,最好没那么多妖怪……
当拆门关闭的那一刻,一切恢复原样,渔人也找不到线索。
门口没有校车在等待,更没有黑熊精这个暖男。
陈舟瞥了眼,所处竟是一条偏僻的胡同,鸟不停脚的那种。
“算了,自食其力吧!”
想到这,他只好拔开了双腿。
与此同时,地面三万英尺之下,有两道人影正在对话。
“小杀,今天还没点卯……”
“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嗯。”
打眼一瞧,那慵懒的作风及白皙的脸蛋,不正是白无常……
谢春花!
而在她身边局促不安,还有点哭丧脸的男子,自然是黑无常了。
忘了说,他的真名叫范小杀,有一丢丢小傻。
两人行走在幽暗的地下,所经之处,无不是静谧无声。
再看他们背后,一个接一个的鬼影正在不安分地晃动。
谢春花把手背在脖后,优哉游哉:“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那次的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啊?”
提起这件事,范小杀就后怕,孩子明显是有了阴影。
原来谢春花所问的,是那日深夜面馆的悬案。
由于知情的一男一女已灰飞烟灭,所以即便范小杀想找证据,也有点儿麻烦。
当然,也只是有点儿。
毕竟那姓侯的臭赌鬼,名声已经烂大街,从奈何桥到黄泉,无鬼不知无鬼不晓。
“老姐,咱能不提这茬了不?”
范小杀还想回避,仿佛韦逍那恐怖的手段近在眼前。
“哦?”谢春花饶有趣味地瞥了眼,笑道:“小杀,咱们有多久没唠家常了?”
范小杀打了个激灵,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上次珠宝店的那俩鬼……是你派的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汗已经发了洪水。
“哦。”
谢春花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只能把他俩交给马面了,听说他最近在练瑜伽……”
“断手断脚的那种。”
“嘶……”
听了这话,范小杀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煞白:“别啊姐,咱有话好说!”
“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
直面谢春花凌厉的眼神,范小杀不寒而栗。
那一日,他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老姐支配的恐惧,还有被迫女装的那份屈辱。
我不!
“还有……”
这边范小杀正在搜肠刮肚,另一边晃晃悠悠走来个精壮汉子。
哦,还顶着个牛头。
“花姐、小杀,早上好啊!”
牛头热情地冲姐弟俩招了招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谢春花浅浅一笑,微微颔首。
“老牛,你这狗养得是越来越壮了。”
“嘿嘿,外国种,养着玩呗!”
顺着他脚边看去,一只狮子大小的哈士奇,正在吐舌头。
值得一提的是,这狗有三个头。
说罢,牛头又朝谢春花挤眉弄眼。
“那啥,花姐,听说你谈对象了?”
“嗯?”
谢春花怔了怔,下意识看向了范小杀。
短暂的沉默后,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老牛,听说府君大人正在找代打,我看你挺想去试试。”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话音未落,就见牛头没了影,只留哈士奇还在原地。
看见他离开,范小杀长舒一口气,害怕落下口实。
可惜,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姐姐的亲情。
“小杀啊,这牛头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啊?”
“姐,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误会?”
谢春花的俏脸闪过明媚,宛如深冬里最冷酷的冰雪。
“那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误会,什么他……”
“老姐我错了!”
边说着,范小杀扛起镰刀扭头就跑。
而在他耳边回响着的,是谢春花温情的咆哮。
“我今天非扒了你这身黑皮!”
“你这个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