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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当你选择离开,总有人会在等待

想来想去苏丁想到个好主意。他心念一动,身边的空地上突然就冒出三个泥偶塑像来,它们一出现就各自“走”到三人身旁,缓缓地抬起手拍拍她们的肩头。

小姑娘们跟了苏丁这么久(?)已经习惯了他越来越神奇的泥偶制作术,并没有被可以动的泥偶吓到。不过嘛……

布米瞄了下她身边那个,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悲为怒,揪着苏丁的耳朵非常不满地抱怨道:“这是什么呀,人家哪有这么难看!”

原来是苏丁做了一点手脚,和布米一模一样的泥偶眼睛肿得跟大金鱼似的,两行夸张的眼泪掉到地上都快把脚踝淹没了,小脸儿上全是泪痕,嘴边还画了几道胡须,哭成了一只丑的要死的小花猫。

璐璐也发现了不对,她身边那个泥偶也在哭,脸上倒也正常,可是眼泪全流到了胸口,那里的衣服就像被泪水融化了一样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璐璐红着脸几拳头下去把代表她的泥偶锤了个稀巴烂,气呼呼的在苏丁头上敲了一下。

“喵大人你个臭流氓!我揍你哦!”

希洛莉亚是最惨的,她的泥偶眼泪顺着衣服一直流到了裙子里,大腿的位置湿漉漉的,就像是尿裤子……啊,不对,是尿裙子一样。

小魔女眼角狂跳,撩起裙摆飞起就是一脚。然而她没有璐璐那样的怪力,同样也没有和那怪力相匹配的防御,一脚下去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泥偶屁事没有,反倒是她自己抱住脚丫子呜哇呼痛。

“可,可恶,我跟你拼啦!”

缓过痛来的希洛莉亚跳起来就要找苏丁拼命,却看到自己的泥偶居然把手放到了裙角作势欲掀……

她瞬间从老虎模式切换成猫咪模式,拳头缩回脸边做了个

??^ω^??

苏丁满意地点点头,挥爪让三个泥偶回归大地。

“咪。”(现在不紧张了吧?走起咯。)他被布米用小拳头抵住了脸颊,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咦?真的好多了呢。”布米松开苏丁,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轻松多了。

“喵大人现在越来越色了,上次还偷窥姐姐洗澡!布米你真的不好好管教管教他吗?”希洛莉亚“义愤填膺”地指责道。顺便还给苏丁扣了个屎盆子。

“嗯嗯!布丁现在比喵大人更懒了!”璐璐在一边使劲点头,也顺便把某只熊猫越来越懒的锅丢给了他。

什么偷窥说的那么难听,明明是你姐姐把我骗进浴室还趁我不备脱光了衣服好不好!难道我还会告诉你们她把我当搓澡巾洗刷刷的事吗?

“哼!”(你们这是污蔑!)苏丁昂首阔步,冷飕飕地瞟了两人一眼。却没想到因为脑子里某些印象深刻的画面,“哼”出了两道红红的液体。

“呀!喵大人你怎么流鼻血了?”

……

布米、璐璐、希洛莉亚上台的时候引起了轰动。

喵大人和她们将要离开这里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传遍了整个蔷薇镇,没有一个人舍得他们离开,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出言挽留。因为大家都知道,小小的蔷薇镇应该是他们旅程的起点,也有可能会成为最终的归宿,但绝对不应该是他们的束缚。

人们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汇聚到一起的声浪让熊熊燃烧的篝火都被压低了势头。

“喵。”(演出开始咯。)苏丁的声音通过“魔法喇叭”放大后传遍了整个树林①。话音一落,舞台前方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对两米多高的泥偶,那是两个按比例放大的小萝莉,一个披散着公主头,一个扎了双马尾,穿着同款式的可爱连衣裙,脚上也是一样的泡泡袜和小皮靴。

她们手牵着手绕着小小的场地蹦蹦跳跳,一起欢笑、一起嬉闹、一起哭泣……一起成长。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她们有过争吵,闹过别扭,甚至还打了一架,但她们最后都会重新牵起对方的手,互相依偎着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同一个苹果。

有一天,镇长(友情客串,真·镇长在台下激动的把胡子都扯掉了)给公主头少女送来了一张羊皮卷……她将要离开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分别的时候,即将远行的少女与她的挚友道别,她们脸上都带着如春天般温暖的笑意,她给了她一个苹果,上面有一个她咬掉的小小缺口。

她还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顶用路标小草编成的小帽子……两人笑着分别,转身的时候泪水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两个少女背对背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里。苏丁的开场就算结束了。

说实话他自己是不太满意的,因为他还没有彻底掌握木、土能量的混合使用方法,加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绝对是有的那么一丢丢紧张,导致泥偶的表情有些呆板僵硬不自然,衣服发型什么的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就不吐槽了,最搞笑的还属动起来的时候,手和脚的动作一点都不协调,像是三流皮影戏演员操纵下的木偶。苏丁自己看着尴尬症都犯了,直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当然啦,对于从没见过这种“动画”表演的观众们来说,这些缺点统统都是可以忽略的。他们跟着两个泥偶小姑娘一起开心一起伤感,感同身受着她们之间最纯真的情谊。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锁定着,连眨下眼睛都舍不得。

少女们的消失让人们心里都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两位最亲近的朋友。

“叮叮叮咚咚咚”这时清脆动人的旋律响起——苏丁蹲坐在那堆小铁片前面,亮出尖利的指甲轻轻敲击它们。为了找不同的音调,他和伯特还有卡努忙活了大半个月,最终勉强凑了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演奏了吗?呵,天真。苏丁可是个废宅来的,勉强能认个五线谱,乐器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刁难我胖虎!

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通过现成的曲调找到那些对应的声音,再用标签标上数字顺序练上半个月。

现在成果出来了,不说百分之百还原吧,歌曲的基调和韵味还是摸到了的。

一小段前奏之后,三个小姑娘同时张嘴开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是的,她们唱的是最纯正不过的中文。说起来这个反而是所有问题里面最简单的,苏丁在塞茜莉亚和娜米的帮助下只不过花了一天时间这个世界的人类语中找到发音相近的词,实在找不到就拆分成短音,总之要的就是一模一样。

本来苏丁是打算整首歌都用中文唱完的,不过娜米在“看”②完歌曲蕴含着怎样的感情后非常触动,自己写了一段儿人类语歌词。

苏丁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她拿出了一枚金闪闪……

咳咳,总之不明其意的第一段唱完后,三个小姑娘开始分工演唱娜米作词的第二段,押韵什么的就别指望了,好在歌曲本身足够镇住场子,些许瑕疵难掩其辉。

歌词大意:“我在这荒漠中送你离开,亲爱的朋友。”

“我们的友谊比连接着天空的沙海更辽远,比孤单盛开的花儿更难得。”

“我们曾以为永远都不会离开彼此,是的,那是最美好的愿望,就像绿洲里静谧的小湖。”

“亲爱的,我知道翎雁③终会向各自的远方飞去,但我们不会是那样。”

“我那么爱你,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梦。”

“去追逐你的梦吧,不要有太多的眷恋和迟疑。”

“但是请不要忘记,有人一直一直在原来的地方,看着你等着你。”

这歌词其实是经过苏丁润色的,你不能指望从小被赞美诗熏陶的人能写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帝国三公主同样不行——虽然苏丁也只会些无病呻吟而已。

最后一段换回了美妙的中文,歌声渐渐平息,但在场每个人心里都久久无法平静。脉脉的温情交织着浅浅的酸涩,整个丰收祭会场只能听到虫儿的微鸣和女士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啜泣。

鲍里突然从观众群里站了起来,他抱着眼睛红红的佩蒂,牵着哭成泪猴儿的莫比,用最大的音量吼道:“布米、璐璐、希洛莉亚、喵大人……等你们回来!”

大家好像抓住了宣泄口,七嘴八舌乱哄哄地说着不舍的话语,最终汇成整齐的一句话:“等你们回来!”

注①:这些种类的魔法道具都可以通过魔力扩张其上限,苏丁的能量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注②:苏丁用尘土写字的方法讲述。

注③:一种奇特的鸟类,不分雌雄两两聚居,年老后朝相反的方向飞离,至死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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