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玫瑰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在包厢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就坐在被质问的那位女士的对面,翘腿的动作优雅随意,充满了成熟的风韵,“我就觉得你是故意在挡着那些贵族,不让他们看到和你交手的人。本以为你只是想争取主动,保证知道对方身份的人只有你自己,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怎么,跟人家跳了场舞还觉得不够味道,还想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吗?”
“呵,就算想进一步,也要分清楚和谁才行啊。”压迫力瞬间消失,乌鸦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挤在玫瑰身边贴身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揽着玫瑰的肩膀说道,“你这就不讲理了啊,刚才我和他们跳舞,可是经过你点头同意的,你也知道,于情于理我当时都不能拒绝。”
“这位隐瞒过身份的大人物。”玫瑰斜着眼睛,妩媚的目光瞪着乌鸦,拇指食指捏着乌鸦手上的皮肤,在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中把他的手推到一旁,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准备和一个女人讲道理?你是认真的?”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乌鸦苦着脸收回手,揉搓着被捏红的手背,纠结的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务必原谅我。”
“哼,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带着几分挑衅的目光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扫过,玫瑰貌似不屑的嗤笑道,“当初你给我讲你那个便宜父……讲那个侯爵的故事时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没区别,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打算跟你计较,但是别忘了你承诺过的,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疯,只要回到家里……”
“你的地位就永远都不会变。”
“哼,知道就好。”
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玫瑰托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乌鸦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动作,朝对面的女人嘀咕道:“看看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哈?”
“不,没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好了。”乌鸦干咳一声,迅速恢复了之前的严肃,沉声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剩下那个同伴的脚底有血,显然不止一次经过过那片染血的地毯,而且我看到她的时候,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偶然经过可以解释的。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了,否则,我是酒会的邀请者,你们闹出这么大事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你们埃斯顿公国对克勒斯侯爵领的羞辱,也是你们对我个人的严重挑衅。”
“不是的,小先生。”对面的女士站起身,垂手肃立,恭敬地说道,“这并非羞辱,而是我们埃斯顿公国对您个人献上的见面礼。”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乌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动作自然的指指沙发,“你先坐吧,养母大人,您……”
“这是你们的内部事务了,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今后的路,总要靠你自己走下去才行。”米馨赞许的笑着摇了摇头,“我进去看看那个女孩吧,你也不用担心我,有雌豹在里面,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到我的,你就放心在这里处理问题吧,这是属于你的战场。”
说着,米馨真的就把三人丢在客厅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玫瑰出现的侧门内。
“小先生,米馨女士对您还真是尽心尽力,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我也这么认为,自从我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我一直把她当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乌鸦中断了自己的感慨,“光喊口号告诉我这是见面礼毫无意义,至少你要说服我,让我相信你的说法才行,因为我看不出,那位女士被刺,而且很可能被你们自己行刺,和见面礼有什么关系,除非你们是想告诉我她其实已经背叛了埃斯顿公国,和你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否则……”
“我们都是埃斯顿公国特勤队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她是我们的领队,也并没有背叛公国。”
“特别行动组?”
“专门执行各种秘密任务的部门,可以视为特勤队里的死士。”同样的说辞,同样没有一点犹豫,“我们此行的任务,就是代表公国和您接触,向您传达合作的意愿。”
“继续。”
“侯爵大人和我们公主殿下的亲生子嗣年龄太小,对继承权的竞争力太小,但公主殿下又不愿眼看着那个泼妇……咳,眼看着前侯爵夫人的子嗣继承爵位,因此,公主殿下派我们来和您合作,由我们配合米馨女士的计策,帮您夺取爵位,而您必须承诺,一旦您继位之后,几个内阁大臣里,必须有公主殿下子嗣的一席之地。”
“嗯?由你们来和我谈?”
“不,现在只是确定您的意向,如果您有兴趣,等到了齿轮城,公主殿下会派专门的代表和您详谈,如果您兴趣不大,那也请您提前告知,免得产生误会。”
“我不太理解。”乌鸦沉吟道,“以你们的目的来看,送我见面礼表示诚意是正常现象,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但是和她遇刺,还有你们另一个同伴诡异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小先生,刚才我说了。”女人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是死士。”
“我知道啊,我……嘶~”乌鸦抽了口冷气,眯着眼睛低声道,“所以,她是故意遇刺的?不对,是她自己刺杀的自己?”
“是的,整场刺杀事件,都是我们一手策划的,连执行者也是我们自己。”女人恭恭敬敬的说道,“这辆列车上,隐藏着好几个势力派出来的刺客,目的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让您到不了齿轮城。”
“嗯,我知道。”
“但是您不知道他们都是谁,他们之间却相互了解,而且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约定,相互配合共同进退。因此他们充满了耐心,没有完全的把握轻易不会出手。所以您应该也发现了,酒会都快结束了,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
“浑水才能摸鱼,一潭死水很难找到破绽,找不到破绽,就意味着我只能让他们主动出击。”乌鸦慢慢点头道,“一旦他们蓄满力量发动雷霆一击,恐怕我未必能够安然无恙。”
“是的,所以我们所做的,就是把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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