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胡家一众人等,一边追赶,一边叫骂。无奈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船只,根本无法追上黑铁和尚,绍七等人。
绍七,黑铁和尚两人一阵嘲笑,惹的一众胡家兄弟咬牙切齿。绍七看见远处下游有一处大镇,镇口停留着数十条船只。
他二人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赶紧上下其手,一阵拨弄,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划过长江,往北面而走。
他二人划船技术还比较熟练,在长江北岸的一处滩头停靠登陆,向北面奔驰两三里,回头一望,才看见胡家一众人等连人带马坐上数条大船,往北面追来。
绍七一把提起张雍杰衣领,放在背上,呸道:“你小子运气好,要死之前,竟然还要你绍七爷爷背着你。”
张雍杰无法开口说话,心中叫骂道:“有种你到是把小爷放下来啊。”
但张雍杰也知道,只要他们两人暂时不将胡家一众人等甩脱,他们便不敢伤害自己,自己暂时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绍七,黑铁和尚当下极速向北面逃去。但此刻他二人没有马匹,全靠双腿,也知道如果只是这样奔走,那胡家一众人等追上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这附近四五十里都是平原,要想找人是轻而易举。不多时,路边恰好有两人骑着马匹赶路,那黑铁和尚不分由说,当即两掌,打的那两人吐血倒地,也不知道死没有死。
绍七,黑铁和尚将那两匹马抢夺过来,一阵狂奔。张雍杰心中大怒,这两狗贼又伤两条人命,他若有机会一定除去这两个家伙,假如有人敢求,也必然给这求的人几巴掌。
张雍杰此刻朝不保夕,他还在想有朝一要除掉绍七和黑铁和尚。
九江地处江西,湖北和安徽三省交界,渡过长江便属于湖北,若是往东边走七八十里便到达安徽境内。
黑铁和尚和绍七带着张雍杰此刻正在湖北境内,远方一片大山,只要快速奔入大山之中,这胡家的一众人等,再想要找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路过一座小城,前方大山已然不远,而胡家一众人等还不见人影,黑铁和尚和绍七两人非常得意。
黑铁和尚指着前方大山,说道:“张少侠,进了这片大山,佛爷便送你上路。”
张雍杰当然能够看的见那一片大山,绵延向北几百里。只要他二人进入大山,躲在密林深处,又有谁有那个本事将他们找出来呢?
张雍杰已然不报希望了,看来那一片地方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只是自己连那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绍七也非常得意,毕竟他总算又做成功了一件事,成功的为青铜道人报仇了。
绍七得意的哼唱着小调:“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黑铁和尚笑了,说道:“绍兄不愧为岭南世家的公子哥,随时都可以来两句戏文。”
绍七哼唱的曲调是当下流行的黄梅戏,张雍杰虽然是蜀地人士,但是偶尔也在茶坊听人唱过,心中想到这黄梅戏的发源地是湖北黄梅县,难道方才经过的那座小城就是黄梅县?
又听绍七唱道:“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沙帽罩啊罩婵娟。”
黑铁和尚打趣道:“绍兄要是男扮女装,那也是很有姿色的。”
绍七却挥手道:“我堂堂男儿,拌什么女装,这只是戏文是这样唱的。”
哼唱间,已然到达北山脚下,黑铁和尚,绍七两人弃马上山,连续上得几个小坡,来到半山腰。
绍七将张雍杰扔在地上,往南边一指,说道:“姓张的,你看那远处,都是来救你的人呢。”
张雍杰往远处一看,在那极远极远的地方,确实有二三十匹快马正在往这边赶来,不过距离太远,远的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想来胡家兄弟最快也要三刻钟才能赶到这里,而这三刻钟对于绍七和黑铁和尚而言,足以够他们影藏在这大山深处。
张雍杰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此刻是死定了,这关头还有谁能够救自己呢?
绍七道:“姓张的,你本来是杉妹结义兄弟,按理来说我是不忍心杀你的。只是你这人做事丝毫不留余地,竟然强行杀害了青铜老兄。”
黑铁和尚双手合适,说道:“绍兄,时间不多了,就不废话,赶紧动手吧。”
绍七双手捏拳,捏的指间格格作响,又听见绍七怒道:“姓张的,哪怕你当在明阳宫,只是将青铜老兄内力废掉,咱们也不会专程来寻你,不会专程来要你狗命,你也不会遭到今之祸患。”
绍七的意思,张雍杰当然能够听明白,不会专程来找人的意思就是说,只有碰上了才会动手,碰不上就先放在一边。
但张雍杰根本不后悔杀死青铜道人,因为那样的人本来就该死,该杀。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杀掉青铜道人的,并不会因为遭到今天的祸事而感到后悔。
但张雍杰这话根本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哑被制住,算了,何必与绍七这种人争辩。
想我张雍杰,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也比他绍七活的光彩。张雍杰已然闭上眼睛,静待死亡。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相公,我来晚了。”
一阵清脆的歌声传来,张雍杰大喜。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这声音怎么能够忘记。一般旁人最多称呼张相公,而直接称呼相公,那自然是唐妍到了。
只有唐妍才可以称呼张雍杰为相公,因为他们两人本来就是约定终生的侣。
黑铁和尚,绍七两人往高处一望,正见两男两女四人分别坐在几颗大树上。不错,正是唐门‘妍媸毕露’四人到了。
黑铁和尚喝道:“我去收拾这几个小娃娃,绍七你快动手。”说完挥动长袍向唐妍等人发动攻击。
绍七正要动手,左手便已然被一枚铜钱击中,刚一回头,便见唐妍的长剑已然袭来。
好快的剑!动作如此凌厉迅捷。绍七连忙脚步一溜,后退七尺,抽出腰间纸扇,与唐妍交手。
但此刻唐妍早已今非昔比,一手快剑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剑招走势,顷刻之间已经划破绍七几道口子,沁出一些血渍。
残阳剑法本就是当今天下剑招最快的剑法,很显然在这过去的一年之中,残阳剑客已然将‘残阳剑法’传授给这几位孙子辈了。
绍七当下不敢大意,全力以付都很难抵挡唐妍的快剑。而胡思语带领的胡家一众兄弟也转眼便至,况对绍七而言,已然是极其不利。
绍七大失所望,本以为铁板钉钉的能将这姓张的除去,却没想到又突然发生变故,导致险境出现。
而那边,黑铁和尚已然倒地,生死不明。绍七心中大骇,以黑铁老弟这般功夫,都对付不了这几个小娃娃?如果是这样,当今武林还有我绍七的立足之地吗?
绍七果断的选择脚底抹油,两个翻,已然后退五六丈,跟着沿着树颠,极速往西南方向逃去。
唐妍也并不追击,立即回来将张雍杰全道解除,张雍杰站起来,将唐妍抱住,说道:“妍妹子,我怕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
张雍杰就像从鬼门关逛了一圈一样,他真的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却没有想到唐妍神出鬼没的来到这里。
唐妍拍打着张雍杰的后背,轻轻的说道:“妍儿这不是来了吗?张家哥哥,妍儿不会让你死的。”
张雍杰兴奋道:“是啊,这一年终于过去了,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妍儿,方才你出剑还是慢了三分,若是再快那么一点儿,那人绝对是逃不了的。”
张雍杰放开唐妍,看见两位老人,一位是一个精干瘦小的老人,另一个是个灰袍和尚,说话的是那为精干瘦小的老人。
唐妍笑道:“妍儿当然不能像三爷爷那般厉害,不过妍儿会努力的。”
张雍杰听见唐妍叫这人三爷爷,当下已然猜到这个精干瘦小的老人便是闻名天下的江湖高人三鼎甲之一的残阳剑客。
唐妍当下给张雍杰介绍道:“这几位弟弟妹妹,张家哥哥你是见过的。那边便是三爷爷,而他边的那位大师便是玄空大师。”
自从残阳与玄空两人联手在唐门顶峰山大战湘西魔女杨杉之后,这一年多以来,这二人均是结伴而行,共同研习武功,以盼有所长进。
张雍杰知道这两人与大姐杨杉有些过节,以前又听病猫子兄弟说这玄空大师碰见青铜道人作恶,一击不重,自顾宗师份不肯再度出手。
所以张雍杰对他二人并无好感,不过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上,当下向两人鞠躬行礼。
唐无媸,唐毕和唐露三人快步向前,跟张雍杰打了招呼,唐露连忙问道:“三爷爷,这人该如何处理?”
张雍杰走了过去,看见地上的黑铁和尚,他上有两处剑伤,但他还能喘气,显然只是道被制住而已。
张雍杰不分由说,当即从唐妍腰间抽出长剑,一剑向那黑铁和尚刺去。
只恨没有早点除去这种祸害,才导致凤凰集上无辜百姓丧命,到这时候跟这黑铁和尚还有什么语言?
一阵劲风袭来,跟着玄空大师已然挥袍卷走张雍杰手中长剑,阻止了张雍杰的行动。
张雍杰若不失去内力,自忖这一招绝无可能卷走手中长剑,但此刻内力全无,被玄空大师卷走,愣在当场。看样子这玄空和尚竟然想救下这黑铁和尚?
果然,听见玄空说道:“此人现在已无还手之力,张少侠不必多生杀孽。”
张雍杰皱眉看着玄空,说道:“大师,这人昨在南边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这还只是小子见到的,不知这人暗地里还杀害了多少百姓。”
玄空双手合十,说道:“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张雍杰颇感愤怒,说道:“大师,凭什么他就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
看着张雍杰愤怒的样子,唐妍轻轻的扯了一下张雍杰的衣角,示意他不可如此说话。
玄空大师此刻走到黑铁和尚面前,问道:“老衲问你,你是否愿意放下屠刀,从此洗心革面,不再作恶。”
那黑铁和尚见到有一线生机,虽然他现在还是爬在地上的,他连忙答道:“弟子愿意,从此不再作恶。”
玄空大师轻轻点头,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衲便相信你一次。从此以后,你便跟在老衲边,每诵经念佛。”
玄空说完当下解开了黑铁和尚的道,那黑铁和尚双手合十,向玄空行礼,然后站到了玄空后。
就在这时候,胡思语等一众胡家人马也已经赶到山脚下,他们见到残阳剑客,玄空大师以及唐门弟子在此处救下张雍杰,均是感到很高兴。
胡思语远远看到张雍杰正在跟着唐妍在一起,她便不好意思过来。是啊,张雍杰有危险,自然有唐门的人相救,与她胡思语有什么关系呢?
胡思语早就知道,这张雍杰已经与唐门妍姑娘私定终,所以她并不过来相见,那胡家一众人马当即也停留在那边。
张雍杰冷眼旁观,心想这两人都是和尚,说来也是同宗一脉,现在这玄空要一力救下这黑铁和尚,自己也阻止不了。
虽然阻止不了,但可以不耻玄空的行径。张雍杰当即拱手道:“如此,就此告辞。”说着拉着唐妍的手便要离去。
残阳剑客咳嗽一声,说道:“妍儿,你这还没有出嫁,你往哪里走?”
是啊,这唐妍还没有出嫁,还不能算张家的人,这张雍杰又有什么理由将唐妍带走?
唐妍轻轻的在张雍杰耳边说道:“张家哥哥,今天咱们刚刚重逢,别弄的太难堪了,那毕竟是三爷爷。”
张雍杰并不是不懂人世故,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黑铁和尚竟然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世界上。这个坎,他心里过不去。
张雍杰面对唐妍,立即跪了下来,说道:“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咱们现在就拜堂成亲。”
唐妍道:“现在?此地?”
张雍杰坚定的说道:“就是现在,就在此地。”
张雍杰竟然要在此地就同唐妍拜堂成亲?在这荒郊野外?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残阳剑客当然知道张雍杰的用意,只要拜堂之后,这唐妍就可以算是张家的人了,这样张雍杰便有理由将唐妍带走。
残阳剑客已经有些气愤,难道就因为玄空大师要救下黑铁和尚,这小子便不愿意与自己等人同行?
唐妍已经跪下,残阳剑客阻止道:“荒唐,堂堂唐门嫡长女,姻亲大事岂可如此草率?”
胡思语此刻正在盯着这边,只要三拜之后,这张雍杰便彻底是有家世的人。想到这里,胡思语心中万分难过。
胡文彩,胡文青见状连忙奔将过来,只听见胡文青说道:“张兄弟,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胡文彩也跟着说道:“是啊,张兄弟,你再考虑考虑吧。”
张雍杰根本不听,已然面向唐妍拜了第一下,看来张雍杰已然是下定决心要在这里拜堂成亲了。
现在已然拜了两下,只剩下最后一拜了。只要这最后一拜过后,婚姻之礼便成了。
残阳剑客连连摇头,说道:“妍儿,不可胡闹。”
但这句话似乎是没有起作用,现在三拜之礼已然成了,从世俗礼法上来说,两人已经正式结为夫妻关系了。
残阳剑客无奈,向玄空说道:“这孩子长大了就是如此,胳膊肘往外拐。”
玄空大师笑道:“这场婚礼也算别致,这少年也算是中人。”
张雍杰扶起唐妍,听见玄空的言语,当下冷冷一笑,说道:“我这人办事可讲究分寸,而你不辨是非,强行救下这黑铁和尚,要说中人,只怕你才能担当这个词语。”
中人,一般是指凭借自己的个办事,以一己好恶断江湖的人,才会被称为中人,所以这个词语并不是褒义词,张雍杰不接受这个词语。
现在婚礼已成,胡家的人马已经往山下走去,看来这胡思语姑娘此刻的心实在是不好过。
差阳错,胡思语姑娘此次连张雍杰的面都没有见过。虽然现在两人相距不过半里,但张雍杰此刻已然是有妇之夫,这胡思语姑娘还过来干什么呢?
胡文青和胡文彩两兄弟跟着摇头,纷纷向张雍杰拱手,以示告别。连话都没有说,便跟着追上胡家的队伍。
张雍杰不再搭言,拉着唐妍的手往山下走,袁cāo)牵着追风马,此刻正在方才胡家的队伍所在地等待张雍杰。
袁cāo)当然有理由高兴,现在这张雍杰已然成亲了,这种况下这胡思语姑娘还可能嫁给张雍杰吗?
袁cāo)拱手道:“恭喜张兄弟新婚之喜,这追风马儿是胡思语姑娘送给张兄弟的贺礼。”
张雍杰觉得这袁cāo)也不是好人,但拿出不证据,所以不能翻脸,当下说道:“谢谢袁兄,请转告思语姑娘,心意领了,这追风马儿便物归原主为好。”
袁cāo)笑道:“小小心意,张兄弟怎可拒绝?大家好歹相识一场,说不定将来还会再见面的呢。”
袁cāo)之前本来很不喜欢这胡思语见到张雍杰,那是因为怕这姓张的将胡思语拐跑了。不过此刻张雍杰已然成婚,那袁cāo)再也不用担心他二人见面了。
现在张雍杰与胡思语二人,就算见几万次面,也不可能成为夫妻啊,这种时刻,袁cāo)自然要展现他大方的一面。
唐妍拿了追风马,笑道:“谢谢胡思语姑娘的一片好意,咱们款待不周,只有将来再补上,还望见谅。”
袁cāo)笑道:“他二位补办婚礼之时,咱们一定要来讨杯水酒喝。”说完袁cāo)笑嘻嘻的离开了。
张雍杰看着远去的胡家队伍,说道:“思语姑娘知道我来九江了,昨夜马不停蹄的从南昌赶来相见,这连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实在是对不起她,又怎可再收她的礼物?”
唐妍说道:“哥哥,思语姑娘一片好意,你怎可拒绝。你若是不收这追风马儿,便是打脸了,我看不如将来咱们回一份重礼为好。”
是啊,唐门嫡长女承诺要回一份重礼,那价值显然不会在追风马之下。毕竟唐门与胡家同位列于三家四派之中,若要比阔绰,那可有的比了。
只不过张雍杰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张雍杰并不把自己当上门女婿看待。
张雍杰和唐妍下了山坡,往南边黄梅城方向前行。不一会儿,后有人叫道:“姐姐,姐夫你们等等咱们。”
正是唐无媸,唐毕和唐露三人追赶而来。原来是残阳剑客见张雍杰将唐妍带走,怕他们又遇到什么危险,当即指派这三人跟随。
当下五人一起进入了黄梅县城,唐露道:“姐夫你现在该请客了吧,咱们妍姐可是唐门嫡长女,可不能寒酸了。”
张雍杰从上摸出一把银票,才想起这上的银票都是胡家兄弟借给他的,胡家兄弟之所以能够给自己借钱,那自然是看在胡思语姑娘的面子上。
但是张雍杰此刻并不去想还钱的事,当下说道:“好,咱们就在黄梅城里找个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
最好的酒楼,不但有好吃的,好喝的,当然还要有唱戏的戏班子,才能算的上最好的酒楼。
那最好的酒楼服务当然也是很周到的,老板得知今天有两位新人喜结连理,当下特别安排了红烛喜宴。甚至还特别在包房里安排人员唱了一出《天仙配》的黄梅戏。
张雍杰脑海中却始终浮现绍七唱的那曲《女驸马》,不但要求戏班人员吟唱这曲调,还要求他们反复吟唱,到最后张雍杰甚至拉着唐妍亲自上场吟唱,歌对唱。
是啊,今天的张雍杰可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啊,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稀里糊涂的搞成了洞房花烛。
你说这世界有多奇妙,从大悲到大喜,也不过在晃眼之间。
现在,张雍杰和唐妍已然成为夫妻关系,他们当然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间房子里面。
傍晚已然到来,正是洞房花烛夜。张雍杰和唐妍两人坐在边,张雍杰紧紧的握住唐妍的手,颇显激动。
‘洞房花烛夜’之所以能够同‘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并列为人生四大喜事,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因为久旱期盼甘雨,他乡很少遇到故知,金榜追求提名。所以洞房花烛夜成为喜事,并不是指那一夜的快乐。
而是指很多人根本讨不到老婆,而洞房花烛夜代表讨到老婆了,代表着逃离了打光棍的人群,所以才成为喜事。
在中华漫长的封建时代,能讨到老婆,那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穷人只能一辈子打光棍,有些甚至连后代也没有。
这跟‘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是一个道理。同理,‘穷不过三代’这句话也好理解,因为第三代穷的娶不上媳妇,所以没有第四代。
在几百年后,一代伟人的时代,讲究的是人人能讨到媳妇。那时候,就算是歪瓜,也至少有劣枣相配,再穷苦,再穷困的人,都能讨到媳妇。
而在张雍杰这个时代,显然不是人人都能讨到媳妇的。张雍杰此刻要钱没钱,要地没有地,要房子没有房子,要武功没有武功,总之一句话,要啥没啥,而且还欠胡思语姑娘两千两银子。
在荒郊野外,没有媒人,没有高堂,突然下跪拜堂成亲,唐妍还能与之对拜,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甚至是奇迹中的奇迹。
张雍杰也知道这对自己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便是唐妍给他的。所以张雍杰内心对唐妍特别感激,娶妻能娶这样的,夫复何求?
张雍杰道:“妍儿,白天你能跟我拜堂成亲,我这一辈子真的很感激你。”
唐妍温柔的看着张雍杰,说道:“哥哥,你为了我,拒绝了胡思语姑娘,也离开了萧燕姑娘,妍儿也很感激你。”
听见唐妍说起萧燕,张雍杰大惊,说道:“你怎么知道萧家妹子?”
唐妍笑道:“我能知道胡思语姑娘,为什么就不能知道萧燕姑娘呢?在长安你跟那萧燕姑娘走在一起,你那时候很是开心呢。”
张雍杰当下很是尴尬,这唐妍妹子既然能够知道萧燕,当然也能够知道自己曾经被萧燕迷的不可自拔。
张雍杰说道:“这萧燕妹子确实好看极了,不过与我的妍儿又差了很多了。”
唐妍却呸道:“这话可说的有点言不由衷,有机会我倒要亲自去看看那萧燕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竟然能够勾走我哥哥的魂儿。”
经过一番攀谈,才知道这唐门在各大门派均安插有眼线,甚至连天海仙教都安插的有。所以这一年来,张雍杰所作所为,大体基本都传入唐妍的耳朵里面。
自去年七月,残阳剑客与玄空大师,带着唐门‘妍媸毕露’四大子弟,一直在三峡一带闭关修炼武功,虽是闭关,但并不是与外界不通消息。
现在才六月上旬,这一年之期并未满,这残阳剑法还有最后三大绝招没有练成,残阳剑法一共三十三式,这最后三大绝招,要想修炼成功,绝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加之这张雍杰内力被废的消息,传到唐妍的耳朵当中,唐妍根据张雍杰之前的一些所做所为,判断张雍杰必然会遭遇危险,所以便拉着残阳剑客,玄空大师和三位弟弟妹妹,一同出关,要来找张雍杰。
唐妍和张雍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是老大。张雍杰是云顶山上的大师兄,唐妍是唐门她那一代的长女。
一个家庭里如果有多个孩子,都应该知道,这老大往往都是有个的,都是习惯于安排的。所以张雍杰比周少坤,叶飞驰等人更有主见。
而唐妍也是如此,所以她要提前出关寻找张雍杰,这残阳剑客也是争执不过侄长孙女的,毕竟强行留住唐妍,不让她出去,有伤亲人关系,所以残阳剑客方才许提前出关,并且一路跟来。
绍七,黑铁和尚,甚至唐妍等人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到张雍杰,这让张雍杰心中惊起一阵凉意。
这些事便可以说明,张雍杰的行踪并不隐蔽,这天下有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个月前,张雍杰只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自己,但现在,张雍杰只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忘掉这世界上还有自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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