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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血海深仇

张雍杰这才反应过来,兵戈之祸近在眼前。之前只在人们的口中听见倭寇犯我东南沿海的事,而此刻,张雍杰却是亲经历。

街面上一片混乱,有些小孩吓的哇哇大哭。一个人哭,或许不能给心灵带来什么震撼,但是成百上千的人都在大哭,真的很能带动绪,令人毛骨悚然。

张雍杰顺手扶起一个滚在地上的小孩子,让他赶紧回家找妈妈。跟着便往西边住所方向赶去,要先和唐妍汇集在一起。

跑得几步,见方才那小孩仍然在原地哭啼,像是被吓的呆了,无法行走。一队倭寇已然离中央天桥很近,那队倭寇所到之处,均是直接用长刀一阵砍杀,如此那小孩岂能还有命在?

张雍杰心一着急,连忙往回奔走,要将那小孩带走。张雍杰一阵奔跑,狂奔十余步,到达那小孩所在的位置,一把抱起小孩,正要往西奔去。

旁边窜出一队倭寇,拦住张雍杰去路,紧接着后那一堆倭寇也追击而来,就这一下的功夫,张雍杰已然被倭寇俘虏。

张雍杰此刻内力全失,根本无法反抗。本来依照张雍杰的个,此刻必然拼死抵抗,血溅五步,与倭寇同归于尽。

但是张雍杰新婚几个月,心中思念唐妍的安危,要是在死之前能够见到,或者听到唐妍平安脱逃的消息也是好的。

所以张雍杰当下不作反抗,只要倭寇暂时不动手杀人,那也没必要率先找死,先走一步看一步,相机做出决断。

混乱中,两名倭寇将张雍杰的双手绑在一条绳子上,而这条粗壮长绳,已然绑了十来位汉子,绑成一串串,被另外的倭寇牵着绳子往东城门拉去。

张雍杰回头一望,晃眼间见方才那小孩,还在那边哭哭滴滴,旁边两名倭寇也许觉得心烦意乱,竟然直接用长刀刺死了这名小孩。

张雍杰大怒,恨不得立马上前将这一群天杀的倭寇一把捏死,但张雍杰此刻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他现在也沦为俘虏,自难保了。

这时候一名倭寇喝道:“走,走,走。东张西望做啥子?想死老子成全你。”

这名倭寇一边呵斥,一边抽着张雍杰前进。张雍杰听他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心中大怒,想来又是一群假倭寇。

张雍杰愤怒的无以复加,这群假倭寇,本来也是大明的人,他们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人神共愤的事!他们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转眼之间,倭寇已然牵着这一串俘虏,穿过东城门,这时候从其他街道也赶来了若干串俘虏。

只听见东城门有假倭寇的头领挥手喝道:“赶紧拉上船,虽然胡桑的军队正在三百里之外,一时半会儿赶不来,但是咱们的时间也不充足。”

一般况下,只有东洋扶桑人士,称呼汉人,会在对方姓氏之后加一个桑字。比如,胡桑,李桑,赵桑等等。

张雍杰听见那头领言语,判断那头领必然是汉人,这狗贼竟然学着倭寇的腔调,称呼胡部堂大人为胡桑。难道他以学习倭寇的语言为荣?竟然数典忘祖,抛弃传统文化!

出了东城门,不远处的大海边,已然停靠了十余艘大船,船头均升起了一条白旗,白旗中央用墨汁印着黑色鬼头,下端两根骨头交叉,组成一幅标志。

大海旁边一座普通的小城,今天竟然遭遇兵戈之祸,被倭寇打秋风,俘虏了三百多名年轻力壮的汉子,装了好几船。

张雍杰此刻已然心态崩溃,他不知道唐妍此刻怎么样了,只希望唐妍能凭借自己的武功,能够快速逃出这座小城。

但远处有一群女俘虏,正在被倭寇装船,让张雍杰根本无法淡定。

难道妍儿也被俘虏了?张雍杰极目望去,一时之间没有瞧见唐妍的影。要细细辨认,但已然被倭寇一脚往大船上登去,被挤入船舱底层狭小的空间里。

倭寇此次打秋风的行动,一共袭击了包括宁山城在内的,相邻的三座小城。共计屠杀老弱妇孺六千余人,俘虏年轻力壮的汉子八百余人,俘虏十六岁到三十岁的女人,二百余人。

除此之外,倭寇将这三座小城来回冲击,路边一条狗,庭院中一只鸡,均是屠杀殆尽,号称‘鸡犬不留’,摧毁房屋不计取数,造成的各种损失无法估量。

一时之间,平静祥和,富裕快乐的宁山小城,成为人间地狱,或许玉皇大帝见了都要掉眼泪。

张雍杰心中这口怒气,真的已经达到了他人生之中最为愤怒的时刻。这倭寇之乱,已经乱了几年了。今天的事,还只是见到的。

不知道在这几年中,那些没有见到的惨剧又何其多?或许那真实发生的惨剧,根本就不是想象的出来的。

青铜道人虽然十恶不赦,但是跟这倭寇相比,那又小巫见大巫了。

张雍杰很是愤怒,也很心痛。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面对如此惨剧,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这种感觉有多么的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想两脚将墙登垮,想两拳打碎一匹山的感觉。这种感觉又像憋着内急,无法得到解决一样,实在是难过极了。

张雍杰此刻正和七八十俘虏共同挤在一个狭小而又黑暗的船舱当中。双手,双脚都被绑在粗长绳子上。而这条绳子,绑了十几个人。而其他的大明男儿,也均被其他的绳子所制约,毫无自由。

而像这样的船舱,还有若干,里面也装满了我大明的百姓。在这种况下,张雍杰虽然出离了愤怒,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船舱拥挤,混乱,不见天,低矮的天花板,让人很压抑。如果不是被俘,张雍杰和其他大明男儿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呆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不少汉子悄悄的发出抽泣的声音,在为家破人亡而感到万分悲凉。还有一些汉子麻木的坐在原地,眼神飘忽,不知所措。

张雍杰闭目沉思,他心中此刻挂念的唐妍,不知道妍儿此刻在哪里?她是否凭借高强的武功,安全逃离?

张雍杰心中一阵一阵的冷汗,就方才那种惨状,妍儿决计不可能独自逃离,定然要与倭寇决一死战,来保护边的邻居,保护周围的百姓。

张雍杰心中万念俱灰,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妍儿虽然闭关修炼武功接近一年的时间,武力大有长进,但是面对这种兵戈之祸,她又岂能挽回局面。

张雍杰知道,他心的妍儿,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虏了,绝无可能有第三种况发生。

亲人离散,家破人亡的惨剧,终于在张雍杰的上发生了。

张雍杰本来可以好好的生活,可以过着卖窝窝头的幸福子。宁山的百姓本来可以好好的生活,过着‘鸡毛蒜皮’但是又特别幸福的生活。

这一切,都因为倭寇而改变了。这一切,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祸而改变了。

灾难来的这般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甚至没有时间跟亲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张雍杰不要问,这倭寇,好端端的在他们那一块三分地里,幸苦劳动,过着幸福的子不好吗?

他们为何要远渡重洋,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那些助纣为虐的假倭寇更加可恨,他们竟然背弃祖宗,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的事。

张雍杰觉得,如果不讨个公道,那便是纵容邪恶。如果不把这些血海深仇给找回来,那便是玷污了公平,玷污了正义,也玷污了自己作为人的份。

只不过这个公道,不在一时,不在自己一人。而在于我大明百姓,万众一心,为维护公平和正义,必将将这笔血债,跟倭寇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然了,我大明堂堂天朝,礼仪之邦,也不是坏人。这笔血帐,利息就不讨要了,但是这本钱,一分一厘都不能少,都必须要拿回来。

张雍杰不知大船在海面飘了多少里,也不知道飘到了那个方向。饿了两三天,倭寇终于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块饼,以把命给吊着。

张雍杰用双手拿着那块倭寇下发的饼子,吃了一口。这他爹的是面饼?这能算作饼子?

狗贼!用一坨稀泥巴做成饼子的形状,就能算作饼了?这饼能吃吗?

但是周围同为俘虏的百姓,用行动回答了张雍杰。这能吃,并且他们撕咬泥饼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倒真像是大块朵颐的分享着美味大餐。

饿了两三天,一块泥饼也成了美味了。张雍杰愤怒,这倭寇根本就没有把咱们当人看待。

但张雍杰转念一想,自己这些普通百姓,在倭寇的眼中,只能算作俘虏,他们本来没有把自己这一群人当人看待。

好,这又是一笔血海深仇。将来假如有机会,报仇雪恨,哪个要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倭寇也不容易,给倭寇好吃的,我张雍杰也要他好看!

张雍杰一边吃着泥饼,一边下了这样的决心。

大船又在海面上飘了两三个夜,终于停靠在一座小岛上面。

被俘虏的大明男儿,现在早已经被饿的晕头转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雍杰和三十多名百姓被扔下这座小岛的时候,已然是黄昏。张雍杰极目望去,附近还有若干个小岛,每个小岛都停靠有大船,倭寇正在往小岛上扔俘虏。

扔完俘虏之后,倭寇的大船统统向最远处的一座大岛驶去,不再管这些俘虏了。

绳子仍然未被解除,大家根本无法自由活动。海上的天气诡异而多变,刚刚入夜,一阵狂风暴雨袭来,向海岛洒下了大雨。

当时已然到了十月,天气早已转凉,张雍杰和一群大明男儿,又在饥饿,寒冷,风吹,雨打的环境下。在这不知在何方的海岛上,度过了艰难的一夜。

这样的子,与前一段时间安定祥和,温暖的生活相比,犹如地狱于天堂之分。次清晨,显然已经有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已然撒手西去,撒手人寰了。

只听有人颤抖的声音说道:“老张,你坚持住,咱们一定能过去的。”

张雍杰抬头望去,那边出声之人正是邻居郑大叔。而邻居李大叔正在不断的摇晃着那老张。

那老张当然是宁山的邻居张大叔,张大叔本来就有病,经过这一折腾,根本无法坚持,此刻已然断气了。

张雍杰连忙拉着左右向那边靠近,靠近之时,除了一阵悲痛之心涌上心头,什么也做不了。

张雍杰沮丧道:“张大叔,你一定要住,咱们一定还能活着回到大明,回到宁山。”

郑大叔,李大叔也认出张雍杰,三人又是一阵悲痛。郑大叔沮丧道:“小李,你还年轻,你要住。郑大叔是老了,想来是无法活着离开了,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替咱们报仇啊。”

张雍杰皱眉怒道:“郑大叔,你可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咱们都要想办法,都要活着离开。将来我们还能在一起聚餐吃饭,下一次我一定先干三十,四十碗酒。”

郑大叔,李大叔一阵苦笑,想来半个多月前,大家还一起共度中秋佳节,席上还嬉戏打闹,故意灌张雍杰喝酒。

而眼下,如果说要用一句诗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天亮了的时候,大雨已然停歇,海岛上终于能够看见太阳。但是在这个季节的太阳,显然是无法给人们带来温暖的。

过了半个时辰,一条小船,载着十余人倭寇匪兵来到这座小岛上。

倭寇将众人聚集在一起,而他们则站在一块稍高的地面上,一筐灰面馒头摆在倭寇脚下。

在这种况下,就连张雍杰看到那一筐馒头,都忍不住口中生津。其他大明男儿此刻更是如此,真恨不得先一口吃一个馒头再说。

但那群倭寇却暂时不发馒头,一列匪兵握着长刀,冷漠的看着眼下的俘虏,就像是看着一群草芥一样。

有个倭寇头领,站出来发话,只见他说道:“所有人都听好了,要想活命,便要记住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本将绝不说第二次。”

又是假倭寇,张雍杰顿无语,有种的让你张大爷见一个真倭寇看看?你倭寇到底有几斤几两,敢侵犯我大明疆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雍杰也知道,真正的倭寇肯定不可能来这种低级的事,那些真正的倭寇,此刻定然影藏在远处的那座海岛,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那名假倭寇头领从腰间摸出一张地图,说道:“你们这群人,选个领头的出来,接受服部君安排的任务,这个领头的人,每天两顿,每顿便可以吃两个馒头。”

什么?领头的人每天两顿,每顿吃两个馒头?也就是说那领头的人一天也才吃四个馒头?

瞧那馒头的大小,这四个馒头能养活一条大汉?领头的人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一顿一个馒头,一天也就两个馒头,那岂不是要饿个半死?

但接下来那假倭寇小头目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

只听见那假倭寇小头目说道:“其余的人,每天每顿,两人吃一个馒头。”

换句话说其余的人,每天的口粮也就一个馒头而已。有人大叫道:“每天一个馒头,够谁吃?你是安心想饿死咱们是不?”

那假倭寇小头目轻轻一笑,向边的喽啰递了一个眼神,顿时有两名喽啰站出来,将方才那名说话的汉子从俘虏中抓出来,处理了。

血迹沾满了长刀,小喽啰轻轻的用一块抹布,将长刀擦拭干净。又回到原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假倭寇一言不合,当众杀人。而那人只不过出言询问而已,转眼变丢掉了命。

那假倭寇小头子说道:“咱们只发话,不解释。谁要听解释,便去阎王爷那里听,而咱们的任务,便是送他去见阎罗王。”

经过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语。张雍杰年轻气盛,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场面刺激?当下血上冲,想要上前与那群假倭寇拼命,但却被郑大叔和李大叔拉住,示意不可冲动。

那假倭寇小头目又说道:“谁来当这个领头的人?”

下面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因为大家都不笨,都知道这群假倭寇,俘虏了这么多大明男儿,来到这座荒岛,还要给吃的,难道是他们耍的没有事干?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必然要要求大家干苦力,服劳役。而且是干的多,吃的少。这事谁能想不明白?

在这种况下,这领头的人,一方面德行为人所不齿。另外一方面,还要与在场的大明男儿为敌,强迫大家干苦力。

这样的话,这领头的人简直是左右不讨好,既要面对其他大明男儿的愤怒,又要面对倭寇的压榨,两头不讨好,两头都没有活路,就像夹在火上烤一样。

因为倭寇之所以要选择一个领头的人,就是闲麻烦,之后有所有事,比如工期进度赶不上等等,倭寇都只会找这领头人的麻烦。

在这种况下,就算那些软骨头,也不敢出言接下任务,当这领头的人了。

无人应答那假倭寇小头目的话语,让他颜面下不了台。那假倭寇小头目,指向第一人,说道:“你来当这个领头的人。”

那第一人连忙摇头,示意当不了这个领头的人,抛开国仇与家很,单单从利益上来说,这份工作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而第一人摇头的代价是魂飞天外,假倭寇眼睛都不眨,便将这第一人给处理了。

假倭寇又连杀两人,均无人敢答应这份差事。只要这假倭寇脑壳开一点窍,答应每天多给一点吃的,相信必然有人会答应接下这差事,充当这领头的人。

抛开道德因素,只谈现实,只要倭寇多给一点吃的,这领头人上的压力才不会那么大,才有活路,才有人敢干。

但是倭寇的见识有限,他们那简单的头脑,根本想不到这里来,他们只觉得这群大明男儿竟然敢跟他唱反调,这还了得?

为了维护倭寇的尊严,倭寇又不分由说,又处理掉两人。

张雍杰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当下血上冲,举着手站起来,说道:“我来!”

那郑大叔,李大叔想拉住张雍杰,让他不要去接受这种任务,以免站在大家的对立面,但却没有拉住。

那假倭寇小头目见终于有人肯站出来接受任务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雍杰,表示很满意。

假倭寇小头目将手一招,顿时有两名倭寇将张雍杰手脚绳索切断,将张雍杰抓到前方。

假倭寇小头目说道:“姓名!”

张雍杰回答道:“李容豪。”

假倭寇小头目说道:“哟西,李桑,只要你好好干,服部君不会亏待你的,说不定心好,还会多奖励你一个馒头。”

张雍杰说道:“要我接下这个任务不难,但今天必须再留下一筐馒头。”

那假倭寇小头目似乎不敢相信张雍杰言语,他万万不敢相信已经死了五六人的况下,这人还敢出言有所要求。

假倭寇小头目大吸一口凉气,黑脸道:“服部君的馒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多余的。”

张雍杰双手一摊,说道:“如果不答应这条件,便不用多言,直接送我上路!”

远处的海岛已然有倭寇匪兵驶离,显然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驾船返回远处的大本营,本岛了。

假倭寇小头目心中似乎也有点着急,毕竟他还有两处海岛要去执行任务,如果耽搁太久,说不定服部君的人马会认为他没有本事,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将来恐怕没有好子过。

假倭寇小头目终于妥协,说道:“依你。”

两名小喽啰又从大船上取下一筐馒头,将这筐馒头直接倒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小山。

假倭寇小头目将手中地图交给张雍杰,说道:“服部君要求,你们按地图指示,将这座小岛进行改造。”

张雍杰打开地图一看,按照地图的标识,竟然要在这座小岛上修建房屋若干,挖数条战壕,其工程量之巨大,令人匪夷所思。

假倭寇小头目又道:“三天一查,若没有按照规定进度施工,必须死人。”

张雍杰目瞪口呆,规定进度,这个规定在哪里?很显然这个规定并没有明文规定。一切均按照他们心中的意愿,只要他们心中不满意,便可以随便以‘跟不上进度’的理由,胡乱杀人。

倭寇并不解释,当即交给张雍杰一把长刀,便率队离去。离开之前,假倭寇拿走了那两个装馒头的空箩筐,又在离船之时,放下了一些简陋的锤子,镰刀等工具,便架离小船离开了。

张雍杰连忙用长刀将大伙儿手中,脚下的绳索割断,使众人恢复自由。

张雍杰说道:“大伙儿什么也不用想,先拿馒头吃,包餐一顿再说。”

不一会儿,大家将这两筐馒头吃了个干干净净。至于吃了馒头,以后该怎么办,却是没有人去关心了。

张雍杰拿了一块馒头,站在小坡上,朝大海望去,只见大海辽阔,除了能够看见附近的小岛,和倭寇的船只在远海摇曳,根本看不见更远的大陆。

根据大船在海面上行驶了五六天来估算,此处群岛,距离陆地至少上千海里,无论如何是无法通过游泳,逃离此地。

这也是倭寇大胆放心的将俘虏甩到海岛,并不派兵守卫的原因。

只要他们的海兵船,在远处巡逻,这群大明俘虏,只可能葬于鲨鱼腹中,也决计不可能逃离此地。

张雍杰见着方才那群假倭寇,驾船向另一座小岛驶去,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再也吃不下手中这半块馒头了。

自己多要了一筐馒头,那群假倭寇,决计不可能从本岛再取馒头,必然将船上本就不多的馒头,再多均分出一筐来。总之自己多要的这筐馒头,是从其他岛上大明男儿的口中挤出来的。

自己这边多要一筐,就必然有人少吃馒头。想明白了这一点,张雍杰这个心,真的是百折千回,心中一万头‘曹,泥,马’奔腾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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