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不是小的,真的不是小的啊!这个食盒不是今天的。
昨日小的因为闹了肚子,找黄监院告了假,请院主明察!”
赵三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辩解。
黄奎有闻言站了出来,他也有点疑惑地心想:
“难道是吕高?”
随后对郭时风道:
“院主,确有此事。
昨日赵三跟我告过假,说闹了肚子开不了工。
我就让吕高顶他一天。”
“那你为什么慌慌张张,这件事,你跟吕高和膳夫都逃不了干系!
膳夫、吕高、你二人站出来。”
郭时风话音刚落,厨夫就赶忙走了出来,急切道:
“院主,此事与小的无关啊!
昨日确实是那吕高来拿饭食,说顶替赵三的。
小的就是想要下毒,也不知哪份是陈子云的啊!
小的在书院十几年都是忠心耿耿!
怎么可能做下这种恶毒之事?”
赵三闻言大喜,先是向厨夫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而后对着郭时风斩钉截铁道:”院主,正是如此啊!
小的敢和吕高当众对质!”
郭时风没见到吕高,紧皱着眉头,看着下方众人,大声问道:“吕高,吕高呢?
给我站出来!”
众人左顾右盼。
好一会都没人应声。
最后还是黄奎有出来解释道:
“禀院主,吕高不知怎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
刚才院主下令,我就去了他的住处寻找,但还是没有发现他。”
郭时风和众人顿时觉得,此事很有可能就是吕高干的!
“给我找!
全院上下一处都不能放过。
黄奎有,你带上人,持我信物去武昌城找武昌太守,让他帮忙搜捕吕高!
我就不信吕高能长了翅膀飞走!”
“还有,陈子云移到上牢关押。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
郭时风说罢拿出自己的一小块印章,交给黄奎有。
随后看向赵迁之道:
“迁之兄,你没有异议吧?”
碰上了这种事,他赵迁之哪里还敢有异议?
事关书院的脸面与众人安危,他想的也是一定要揪出凶手。
至于陈子云关到上牢,那不过是旁枝末节的小事。
此事的重点已经不在陈子云身上。
而是要快速的抓到投毒者!
赵迁之想了想,正色道:
“院主如此行事,赵某也觉得甚为稳妥。
我这便回赵家,命赵家之人也一同查找。”
……
对众人都分配好了事情后,郭时风严肃道:
“都散了吧。
按我刚才所言行事,不得偷奸耍滑,否则定不轻饶!”
众人点头应是后匆匆离去。
*
陈子云被关到了上牢。
这让他有点意外。
终于可以不用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
院中,郭若雪来找郭时风,
路上碰到了陈子云。
郭若雪愣了愣,心想这位自不量力的少年,那天不是被惩罚关进了地牢中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押着陈子云的几人,见到郭若雪没有在意。
他们是知道郭家这位大小姐的。
于是对着点头致意后,正要离去。
然而此时,陈子云见到了郭若雪,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可以用这位郭家的大小姐做点文章。
随后他趁押着他的监院、帮工向郭若雪点头致意时。
朝她努了努嘴,手掌暗中一翻,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收紧。
郭若雪看见了陈子云的动作,只是满肚子疑惑。
什么意思?
请自己到牢里?
随后她不作多想,往院主住处走去。
她今天来是让郭时风履行他的承诺的。
昨天她在郭家等了一天,都不见郭时风的身影,便觉奇怪。
郭时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食言而肥呢。
于是今天中午她就备好马车,想在郭时风不忙的时候前来找他。
刚走到一半…
就见郭时风提着一个食盒,迎面走了过来。
郭若雪迎上前欠了欠身,对郭时风问道:“叔公好生自在,莫不是忘了若雪的事?”
郭时风见到郭若雪,愣了一下,道:
“是若雪啊,你的事先不忙。
书院发生了投毒恶事,我抽不出时间来。
不过你放心,我处理完此事后,就回郭家跟子昭,好好说说你的事。”
郭若雪闻言,讶然道:
“投毒?
敢问叔公,此事遇害者是哪一位?”
郭时风有点焦急。
从昨天到现在,陈子云还没有用过饭食呢。
这会怕是饿的不行!
不耐道:
“是陈子云,不过他没有事。
现在抓住投毒者才是紧要的。
我不与你多说了,我现在得去找他,好生问问那投毒者为什么偏偏要害他!”
郭若雪突然想到了赵世。
陈子云刚指证赵世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她觉得有些偶然!
其实不止郭若雪是这样想的,今天在敬师堂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又没有证据,最多怀疑罢了。
对那位赵公子,谁敢多嘴?
郭若雪忽地又想起了,陈子云刚刚的手势。
随后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问道:
“陈子云?
叔公,若雪能不能和叔公一道去看看他?”
郭时风正大感不耐,闻郭若雪之言,有些惊讶,随后对她疑惑道:
“你和陈子云认识?“
郭若雪摇摇头,说道:
“不认识。
若雪还是在前天才见过陈公子。
只是对陈公子的遭遇,有些同情而已。”
急不可耐的郭时风没有多想。
自己这位侄孙女有些善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随后他点点头,道:
“可以是可以。
但是到了地方你要守规矩,不要随意走动。”
郭若雪也对郭时风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
二人不多时便到了上牢院中。
房内…
陈子云在躺在草席上,时而闭眼,时而睁开。
身体却一动不动,不知思索着什么。
随后他又摸摸肚子叹息。
无他……太饿了。
陈子云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一顿不吃都饿得慌,何况是一整天!
郭时风打开房门,见到躺在草席上的陈子云,对他关切道:
“子云,你没事吧?
我给你带吃食来了!”
陈子云听到开门声便已睁开眼。
斜眼往房门看去见是郭时风。
正要起声相迎,听到郭时风这番话,顿时大喜道:
“无事,正饿的不行!”
说罢夺过食盒往桌案上一放,当着郭时风的面,顾自的吃了起来,
心想:就算是有毒也要做个饱死鬼!
郭时风看着陈子云狼狈的吃相,无奈地说:
“慢点,没人跟你抢。”
陈子云抬头,正要回答郭时风,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人。
正是郭若雪。
郭若雪站出前,对陈子云欠了欠身,问道:
“陈公子可还安好?”
“他这样子还能不好?”
郭时风撇了撇嘴,接着道:
“子云,你先用过饭食,我有话问你。”
不一会。
陈子云就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将食物吃的一丝不剩。
……
郭时风见陈子云吃完,朝他问道:“子云,此事估摸着是一个叫吕高的帮工做的,你与此人可有过节?”
陈子云摇了摇头,疑惑道:“吕高?小子并不认识此人。
小子在书院从不与人争斗,院主您是知道的。”
郭时风也大感疑惑,随后不确定地对陈子云继续问道:
“你认为,此事是否与那赵世有关?”
陈子云又摇了摇头:
“不知。
此事还要着落在那投毒者的身上。”
其实陈子云心里明镜似的。
这世间诸般事情,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自己想当然的去试探别人的底线,也只能吃下恶果了。
现在就算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他也不会胡乱多言。
陈子云在地牢中早就想通,只有将隐患一击必杀,才是最稳妥的事情。
打蛇不死转背伤人,打龙不死必遭其噬。
自己在与人打斗明白的事。
放在为人处事上却是着了相。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二人又谈了一会,郭时风本想和陈子云谈谈心,可碍于郭若雪在旁又不能多言。
只能想着先抓到吕高再作计较。
这时陈子云忽然对郭时风道:
“院主,小子有些事想单独和这位若雪小姐谈谈,院主能否回避一下?”
说罢陈子云向郭时风告了声罪。
郭时风惊讶的问道:
“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说的?”
但郭时风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出去了。
此刻,房内就剩下了郭若雪与陈子云两个人。
郭若雪若有所思,他不过是见到陈子云的手势有些好奇,加上这件事可能与赵世有关。
如果能对这只苍蝇不利,她自然是乐意见到的,这才跟着郭时风过来。
同时心想自己又不认识陈子云。
单独和自己谈?
能有什么事?
好奇的郭若雪想了想,随后对陈子云欠身问道:
“不知公子何事?”
紧接着。
她就被陈子云接下来的一番话给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