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有备无患才是!”戴洛说道。
秋韵淡淡笑道:“戴大哥也不必叫我‘秋姑娘’,放心,我这行囊中的银钗首饰,价值均是不菲!故而戴大哥不必担心!”
逐尘和尚轻掸僧服下摆,笑道:“施主仗义行侠,年少有为,却是为财所困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引起一干僧众相继而笑。
“好啦好啦!”戴洛挥了挥手,笑道,“开个玩笑,大家不必介意!”
戴洛、晴茹二人共骑一马,寺中尚有其他一些马匹牲畜,刚好可以供余人一人一马。
如今距离江宁比武大会召开的期限还有一周有余。众人在江南行省,目的地已然在望。戴洛说道:“逐尘大师,我想我们还是要快马加鞭赶路,最好要在比武大会召开之前救出琴雪!”
“所言有理!”逐尘和尚回眸看看后的一众僧人,又望着戴洛说道,“我们脚力不如戴洛你的矫健,恐怕会耽搁了行程!”
戴洛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行一步,在江宁见了!”
“后会有期!”
戴洛手提缰辔,双腿微夹,马匹悠长地一声嘶鸣,即便展开四蹄,急急狂奔。
片刻过后,二人依稀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宽大的官道,上头人影憧憧,戴洛提辔勒马,微微踌躇,说道:“茹儿,我们走官道还是?”
晴茹微一沉吟,说道:“我们昨晚那般闹腾,保不定会有人伏击!”
“好!”戴洛会了意,便轻提马缰,调转马头,向一条弯曲坑洼的小道驰去。
此过后,戴洛二人便专门避开官道和那人烟稠密的城池大镇,专门落荒而行。
他们白便纵马奔腾,待困顿乏累之时,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口渴便就着山泉饮用,饿了便以山间野果和随所带的干粮充饥,夜里便在林中安睡。如若运气好了,还能碰到些疏落孤零的农舍房屋,二人便可投宿歇息。
如此约莫过了五个夜,终于不负所望,只见路旁芊绵的细草之中,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秦淮古道”四个大字。
戴洛朗声说道:“茹儿,我们到秦淮河岸了!”
晴茹喜形于色,笑道:“嘻嘻,想我刚离开家的时候,便来到江宁游玩儿,秦淮河风光潋滟,实是人间仙境!”
戴洛抬目四望,只见这秦淮河峻急地奔腾涌流,倒是声势浩大,不奇道:“我听闻秦淮河风光旖旎,就如一面镜子一样平静无波,怎地这里水势这样汹涌?”
晴茹淡淡一笑,说道:“这是秦淮古道,素来便人烟稀少,你瞧这附近还是一片荒芜呢!若是我们入了城,在秦淮河畔游走,你的感觉定截然不同!”
戴洛回眸瞧着这匹俊逸壮硕的马匹正在一旁俯首饮水,方才它口中已然喷出些白沫,这倒也难怪,毕竟二人一同骑马,又是连奔波,此番负担,若非它是一匹良驹,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
戴洛看着它,显出几分心疼,便回眸对晴茹道:“茹儿,我们休息一下,然混步行进城吧!”
晴茹望着戴洛,眼光掠过那匹骏马,怎不明白他的心意,便笑道:“好呀,正好我们可以欣赏一下沿途的美景呢!”
二人饮水过后,便自牵马离开,沿着一条荒野小路,缓步行去。
约有半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了江宁城郊,挑夫和杂货小贩云集城门之外,人生喧腾,闹非凡。其中还有不少文人雅士在一座茶棚下吟诗作画,临摹书法,雅兴十足。
戴洛抬头望着江宁城门,只觉浩大雄伟,庄严非凡,不叹道:“我还没怎么来过南方呢,没想到此处比之洛阳,丝毫不差!”
晴茹嘻嘻一笑,说道:“那是自然咯!当年皇帝北上定都,但是这里也是龙兴之地,官宦势力至今仍然十分浩大,这一点除了京城之外,天下诸京无可比拟!”
其实如今江宁的地位,较之洛阳甚至更胜一筹。
江宁,是繁华富庶、金银充盈之地,在江南行省、乃至全国的重要都不言而喻。
此处自古便又崇文重教,故而礼乐昌盛、文化繁荣!尤其是江南贡院,更是集万千优秀学子。全国状元,此数过半,无愧其“天下文枢”之称。
江宁,为国家库容源源输送着金银财富、兵力人马、文人雅士,地位非同一般。
戴洛听了晴茹所言,点头说道:“嗯,知道了!”微一沉吟,似想到了什么,惊道,“哎呀,糟糕了!”
晴茹连忙问道:“怎么?”
“那这里锦衣卫势力不是也很复杂?他们会不会······”戴洛想到锦衣卫对自己穷追不舍,实在是令人烦心。
晴茹思忖片刻,微笑道:“没事儿,虽然此处锦衣卫势力庞杂,但是这里各官员间关系复杂,利益勾连,何况光天化之下,他们难道还能明着做强盗?”
戴洛点点头,轻叹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戴洛在后牵马,晴茹当先行走,相继入城。
城中人烟稠密,各种场馆乐社林林总总,入眼之处,尽是闹非凡。
“茹儿,我们先去找家客栈休息打尖儿吧!这一路快累死了!”
“好!”
二人担心皇甫雄以及锦衣卫等江湖和官场势力殃及自,便刻意避开那些华丽富贵的酒楼客栈。
最终二人在城西南一隅选了处名为“客居馆”的小店。门面不大,客人稀少,装设布置也很是简陋,但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倌人早已在门口侯着,见了客人上门,便上前吆喝道:“二位贵客,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戴洛把缰绳递给他,笑道:“我们既打尖儿,也住店!”
“好嘞!”倌人接过缰绳,朗声说道,“小的先将这匹骏马安置妥当,二位且在里头随意坐!”说罢,便牵马绕到客店旁一个简易的木棚之下,其中堆放着些杂草饲料,正是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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