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二人进入店中,只见里头就摆放了三四张木桌凳,墙角处有一个糙汉子正在那里独饮,此外再无他人。
戴洛将佩剑放在桌上,“啪”的声响使那人目光游转,向戴洛飘来。
晴茹余光一瞥那人,便与戴洛相对而坐,轻声说道:“我瞧那人似有几分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戴洛余光瞥见那人仍自看着晴茹,便道:“茹儿,他也正看着你呢!”
戴洛细细打量那人,满的肌块横成一团,十分魁梧,上披着一件挂衣,袒露,脚上蹬着一双粗布鞋,前头还磨破了洞,总体来说就是邋里邋遢,十分不雅。
然而他腰间一把闪烁的钢刀却晶莹剔透,鉴人眉发,由此看出,他又非寻常人等。
晴茹敛容蹙眉,凝神思索,倏然说道:“戴哥哥,他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好手!”
戴洛惊疑迷惑,凑近晴茹,低声问道:“哦?他是何人?”
“江湖上有一人称‘肥胆寒刀’的人,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尤其是他的佩刀,上头有着独特的十字图案!”
听了晴茹所言,戴洛余光凝望那人配刀,果见其刀鞘之上有着一个细微的十字图案。
“还有呢?”
“他是滴血堂的长老之一,其他的我倒也不是很清楚!”
“滴血堂?!”戴洛脑海中徘徊着这三个字,心头登时思绪万千,恨意上涌。
正在此时,那小二已然端来了两碗牛面,登时屋中徘徊着一股香气。
戴洛忙笑道:“茹儿,你不是一路上都饿了么?快吃东西!”说着使了个眼色。
晴茹轻咳一声,便动筷去挑那面食。
二人相继动筷吃面,此时余光瞥见,那魁梧汉子正面带笑容,举碗豪饮。
约有半刻钟后,那人粗声喊道:“上道了,还不快来帮衬着!”
那人话音未落,从客店内厨及二楼客房中忽闪出几条人影,他们形迅捷,俱是好手。
戴洛这时猛然起,将剑出鞘,破空之声清清越悠扬,剑指众人,昂然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意何为?”
说话间,晴茹却感觉心神迷糊,竟昏厥!
戴洛瞧她样子,不一惊,连忙伸手扶住,这时自己也双足踉跄,脚下不稳。
戴洛将碗筷打在地上,只见那倒地溢散的牛汤飘起一层黑气,戴洛惊道:“饭里有毒······”还未说完,已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戴洛已自转醒,徘徊四顾,一片黑暗,他手中正拿着那把梦尧剑,戴洛猛然一惊,叫出声来。
原来在戴洛剑下,正是一具死尸,而这人着飞鱼服,显是锦衣卫中人。
随着戴洛这声惊呼,屋中瞬间灯火通明,闪出一个人影。
戴洛双目凝望,只见当先站立那人正是客店中遇到的邋遢汉子,他此时正自昂首站立,面上挂着一抹神鬼莫测的恻笑容。
戴洛此时佩剑已无,无长物,他吃力地站起来,冷目凝望着那人,说道:“你到底是谁?”
邋遢汉子不理戴洛,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邋遢汉子连忙退在一旁,待那人走进屋中,戴洛怒气腾腾直冒,恨不得当即冲上去将此人生吞活剥了。
“狗贼,是你!”来人正是陈清封。
戴洛恍如癫狂,冲上去便要和陈清封拼命,然而手足无力,子瘫软,还未走几步路,便倒在了地上。
陈清封面带笑容,沉沉说道:“戴洛,好久不见,你这些子可曾挂念与我!”
戴洛双目圆睁,怒声说道:“哼,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和皇甫雄,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们诛杀在剑下!”
“王九,拿绳子捆着,免得这小子逃了!”
“好嘞!”邋遢汉子应声,原来他叫王九。
王九寻来了粗麻绳,将戴洛捆成一团,戴洛虽极力反抗,但是浑无力,一切徒劳。
戴洛双目如燃烈火,怒道:“你们这帮狗崽子们,有胆的放了小爷,我们单打独斗!”
“嗯哼!”陈清封自顾一笑,在屋中木椅上坐下,笑道,“谁不知戴少侠近些子威风凛然,所到之处奇遇不断,我可不费那个功夫!”
说话间倏然起前探,和戴洛四目相望,冷声道:“今我杀了你,永诀后患!”
戴洛冷哼一声,昂首说道:“陈清封,你妄为一派之主,行事卑鄙无耻,真乃小人行径!”
陈清封复有坐下,微笑不语。
戴洛神思飘转,忽又想到晴茹,不为她担心起来:“和我同行的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你大难临头了,还有这先下功夫管别人?”陈清封自顾一笑,又张口说道,“戴少侠这个尽管放心,我瞧那姑娘相貌绝佳,我正打算带回去,也好让弟兄们平派遣烦闷!“说着放声大笑。
“可恶!”戴洛双拳攥紧,咬得牙齿也自咯咯作响,其中恨意,由此可见。
“戴洛,老夫我也不和你废话!”陈清封冷哼一声,说道,“玉锦天匣所在何处,你老实交出来,我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陈老贼,你此番前来,想必不是本意吧?”戴洛双眉轻扬,朗声说道。
陈清封双眉微蹙,沉声道:“你此话何意?”
“比武大会即将召开,我想你也是受了皇甫雄要挟,这才不远万里来到江宁吧!”戴洛冷声说道,“你一味屈从于皇甫雄之下,却是不知,他的野心远非你能想象!”
“哼,皇甫雄!”陈清封听了戴洛所说,亦自沉思,他此番前来确是听闻皇甫雄密报,说是戴洛将于近到访,让自己分派人手,将之拦截,一来可夺回玉锦天匣,二来扫除昔戴府余孽。
然而陈清封却也不傻,这段子以来,他对皇甫雄了解渐深,发现他面对自己只是一味的搪塞推脱,曾经应的好处非但没有实现,反而还牵动了江湖诸多势力门派,对滴血堂多次剿杀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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