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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0:南疆利刃

大家回忆起俾图罗……

好像他一夜之间就掌控了话语权。

俾图罗现在正式的任务就是守护南面的几条山道,对准王国军队,还有盲目乱撞的劫掠者队伍。

桑顿卡亚南面,十来个小村庄表示归顺。

最初是由蒙遵照战旌的命令维修道路,保护往来村民和商队的安全,互相之间的经济交流和物资流通也很顺畅。

可是自从北面的麻烦愈发严重以后,蒙就开始抽调兵力,巩固坵鸣古道的防御。

俾图罗作为军功最高的领骑,自然而然地接管了南面的事务,虽然征兵照常在桑顿卡亚举行,但每次他回到桑顿卡亚,身边都会出现好几个陌生的面孔。

如果有人问起,俾图罗就会说,那是临时招募的帮手。

驯兽者能够在他们身上闻到血腥味。

蒙也知道那群家伙全都来者不善,甚至有人向他举报,俾图罗身旁的副官有赏金犯,而且有些南方来商贩领队甚至会害怕那些人。

悬赏令贴在城邦的街巷上,往来其中的佣兵,会记得一两个名字。

蒙能够闻到阴谋的味道。

但俾图罗训练的军队确实扎实,麾下的大部分士兵也都很淳朴善良,大家并不知道他的阴谋,各自都在忠诚地在为桑顿卡亚效力。

俾图罗的到来立刻就在部落里引来了许多目光。

他每天都会在盔甲上出现新的划痕,直到即将破烂,就会换上新的战利品,那些南疆的装备被抹去徽记和图章,用最野蛮的方式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桑顿卡亚的铁卫哨兵和巡逻狼骑手都不敢阻拦他。

俾图罗每次出现的时间也很短,将重要的商队送到桑顿卡亚,领着一些逃难或者迷路的冒险家来到部落的收容分配点,随后就拍拍手走掉了。

这次不太一样。

他逗留的时间不短,甚至有些刻意。

南疆诸国进攻的苗头已经很明显,最近横插坵鸣古道的兵力也不太对劲。

蒙不相信俾图罗镇守的南方没有任何侵略事件,他能够安然的待在桑顿卡亚,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军事布置有足够的自信,要么……

他已经不是很在乎战事如何蔓延过来了。

捕鱼者回到村庄其实是蒙的授意,包括他自己这次带着北方的队伍回退大本营,也是有堤防俾图罗反水的安排。

桑顿卡亚目前的发展得益于肯恩建立起来的制度,还有他在外面闯下的名声。

但是新兵的数量急剧上升,亲眼见过战旌的人却少之又少,这部分人当中,最多的就是投诚来的雇佣兵,以及从安贝拉冰港逃窜过来的流民。

肯恩·布维尔是部落的精神支柱和重要核心。

他能够通过事前安排收拢一批军队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了,出现俾图罗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也实在没有办法。

即便他能够预料到,也不可能远程解决。

肯恩始终不出现对于膨胀式发展的军队来说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蒙深知只要撑到战旌归来,就能够稳住局面,将大家心理缺失那种安全感补上。

桑顿卡亚兵力扩张的速度实在太快。

翰奇两兄弟将资源交换和贸易路线弄得热火朝天,各种资源和珍贵的锻造材料被运进来,狼骑兵的发展和扩建是肉眼可见的。

蒙作为村庄军事权利最高的人,享有装备分配上的优势。

俾图罗的野心暴露得很早,缩减他的武器配比,也在情理之中。

蒙没有掌控全局的经验,虽然已经尽全力去维持稳定,但是难免会有不妥当和忽视细节的地方,跟战旌的水平是完全没法比。

俾图罗在奥苏亚大陆历练的时间很长。

他利用资源分配的事情做了手脚,带着懵懂无知的新兵吃了好几场败仗,自己最后带着精兵及时杀到保全大局。

相较于遥远的战旌,俾图罗是更真实的保护神。

他经常会暗示不懂事的新兵,将战斗的失败,和士兵的死亡归咎于装备的落后,利用舆论将矛头指向部落里资源最好的蒙。

俾图罗每次护送队伍抵达桑顿卡亚,都要大张旗鼓去讨要队伍的武器盔甲。

蒙和驯兽人最开始会妥协同意,按照军功分配得合情合理。

俾图罗的阴险逐渐体现,满载着装备回到营地,利用一些副官的嘴巴,将自己包装成争取到利益的大英雄。

明事理的骑手和斥候将消息带回了桑顿卡亚。

蒙才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他没有办法腾出手去处理麻烦,只能继续缩减他的装备,如果俾图罗盲目地去求取失败,自己就能够找到理由将其降职。

可是蒙依旧低估了对方的套路。

俾图罗继续吵着要部落村庄供应军需,转头带队伍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展现自己的个人实力和绝佳的指挥才能。

军队继续在南面战斗,回来的次数不多,跟村庄接触的时间很短。

蒙的持续拒绝在俾图罗的麾下变成了一件并不愉快的事情,随着蛊惑的持续进行,南方的军队好像渐渐变成了俾图罗的私军。

“桑顿卡亚的子民来自各地,跟其他部落的信仰体系不同。”

驯兽人开始分析对方的做法。“俾图罗利用这点,让部落里面出现明显的分裂,这种统管军队的方式跟南疆诸国很像,有点手段,但很肮脏。”

蒙让斥候盯着俾图罗的动向。

蚺·鸠拉每天都要去孵化室里培养兽蛋。

很多村民都知道这件事,巡逻的骑手和小部分熟络的旅客也都开始眼熟她。

但她其实正在帮蒙收集情报。

斥候探查的手段会引起俾图罗的警觉,如果被俾图罗利用的话,可能会出现意外。

南疆的入侵路线上战事频繁,他杨言自己率领的军队将入侵者稳稳地挡在外面,看起来形式并不算紧迫,但隐约的危机感已经弥漫过来。

蚺·鸠拉作为蛇灵,能够操纵的并非都是巨蟒,也有细小的蛇,甚至有魔法凝聚出来的幻灵。

帕洛图斯比常年冰封,被称为蛇的东西几乎都是魔物,也很少会出现冬眠的情况。

它们活跃在阴暗的角落里,被魔法滋润,获得特殊的能力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她借助一个升起的祭祀石,再搭配几滴兽血,就能够沟通到很遥远的生物。

南疆诸国的攻势在三天前变得凶勐。

俾图罗的军队损失不多,虽然稳定,但并不像他说得那样乐观,相反,也正在稳步地撤回桑顿卡亚周围的古道,在即将踏入的时候,又恢复了僵持。

他麾下的士兵听从命令,都认为自己在保护部落,斥候传回的消息也很正常。

俾图罗似乎并没有打算发起兵变。

可是蒙知道这家伙的野心已经按捺不住了,所以才拜托蚺·鸠拉这个部落以外的人,从其他的角度来挖出对方的阴谋。

……

“无畏之母,”哈拉立刻说出口,同时抓住赛瑞尔达的苍白护身符,它和阿瓦罗萨、丽桑卓的护符一起挂在她脖子上。

“无畏之母,”西格瓦也低声念到。他的脸颊发烫,低下了头,奥拉尔的赞美之词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的幽默感真奇怪,石拳。”哈拉说着站了起来。“来吧。该继续了。”

“抱歉我刚才摔了,”西格瓦说,他也站起来准备迎接下一段攀爬。“我在此立誓,我不会再让二位失望。”

“如果你摔了,那是三姐妹的意志,”哈拉说。“如果你摔了还把我们一起带下去,那这也是我们的命运。你的誓言无关紧要。”

她从他身旁经过,视线搜寻着最佳的出发点。奥拉尔笑着在西格瓦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没事儿,小鬼,”他说。“最强的冰裔也有失足的时候,如果这就是最险的难关,我们就要跪拜感谢三姐妹了。”

他们继续降入深渊,逼人的寒风一如既往地用嚎哭追赶他们。

它的出现就像雾中的鬼魂。上一刻他们下方还什么都没有,下一刻它就出现了。

失落之桥。

从远处看,桥上似乎长满了某种贪婪的野草或者荆棘。但这是无稽之谈,显然,没有任何生命能在这深渊中生长繁衍,这里的寒冷似乎是从下向上照射出来的。

不,这野草模样的东西绝非平日见到的植物生命。这是生命的反面。西格瓦感到肚子里一阵抽搐,他咽了一下口水,胃里的东西似乎在往上返。曾经下到过这里的集会所成员给西格瓦讲述过关于这里的炉边故事,但即便有所准备,这番景象依然令人不安。

他跳下了最后十尺距离,蹲伏着陆。他的肌肉因劳累而烧灼,他的双手由于紧握冰镐而扭曲成爪子模样。虽然他筋疲力尽,但还是警惕地盯着周围,几乎不敢喘气,不敢眨眼。

“什么也别碰,”哈拉警告他。

“如果我碰了什么东西,那也是三姐妹的意志,对吧?”奥拉尔说。面对这位老战士的打趣,西格瓦没法升起笑意。

哈拉转过身,摇了摇头。“喘口气。这是最后一座桥了。到最下面之前不会再停下——下一段是最长的一段。愿三姐妹注视我们。”

西格瓦卸下了多余的负担,走到桥中间,恐惧而又惊奇地凝望四周。这里的风已经不再勐烈,伴着哨鸣吹过奇怪的石头结构,它们如同扭曲的栅栏环绕在桥的周围。

他难以揣测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但即便只是看着,也让他感到难受。

巨大的拱形岩石环绕在桥的上方,就如同一柱岩浆越过桥的全长,然后突然在半空中凝固。

他当然知道这座桥的历史。被囚禁在下面的东西很久之前就开始尝试逃离它的监牢,而那个时候三姐妹的时代早已过去。

在这里,霜卫的人曾对抗过那黑暗,在这里,他们死去。每一个人的死亡,都让栖于下之物获得成长。它吃进死者的尸体,将其吸收、转化、成为爆发生长的燃料。这就是它的本性。或许它已经沉睡了数千年,看上去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但只要一滴血就能让它突然活起来,展露暴虐本性。

西格瓦正在看着的东西,那些外形奇怪、令人反胃的环形拱石和畸形碎屑的混合物,都是栖于下之物生长的路径,它从一个霜卫尸体跳向另一个霜卫尸体,占据他们的全部。

它吃进去的物质,生出了别的东西。

西格瓦的头脑中有一种不安的、令人疯狂的压力,似乎是从下方散发来的压力。他用指节按压太阳穴,想要缓解这头痛。

毫无征兆地,一段早已被遗忘的回忆涌了上来,如同山洞中飞出的蝙蝠群。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个时候他还没被霜卫部族收纳。他想起了自己部族的冰拱门,还有流线型的三桅帆船,立在锐利的刀锋之上,飞驰于冰封的水面。他想起了那一夜他们的船来到宏伟塔尖面前。带着黑色头盔的霜卫战士等在那里。西格瓦和他部落里另外六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被挑了出来。这是莫大的光荣。而他就在那里,迎着午夜的阳光,看着他的部落驾船离开。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人。

他被带到了主堡,并在那里接受考验,被迫参与血腥残忍的试炼。与他来自同一部族的其他孩子一个接一个熄灭了,最后只剩他独自一人。

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部族。他已经有了新的家。新的信仰。

他是霜卫。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一个激灵拉回到了现实。他正坐在地上,背靠碎裂的着远古守卫石像。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坐下的。奥拉尔正在弯腰看着他。

“别睡,”那位老战士说。“噩梦,这里只有噩梦。”

西格瓦爬了起来。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想起过自己的旧部族了。梦境的残影逐渐褪下,但西格瓦依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时间到了,”哈拉说。

于是他们开始最后一段下降。他们下方什么也没有,只有疯狂、寒冷、黑暗和绝望。

栖于下之物在等待,它已等待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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