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维斯被说得脸色矩青,差点按不住火气:“我也想,可我资金不够,可以动用的现金就500万,你只要答应降低比例,我可以立刻答应你。”
“少来。”
林岭东可不上这当。
他就是推,就是怂,不把他给拉下贼船,誓不罢休。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把你的股票卖了,套个几千万不成问题吧?”
里维斯瞪着眼道:“你疯了?你知道这些股票,我用了多少心血去经营么?你让我套现离场?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岭东:“卖房子,卖地皮,别告诉你没有不动产,凑够一千万,带你装逼带你飞。”
里维斯:“shit,你是魔鬼,我可不愿陪着你疯,这样吧,我最近有个项目要上市了,退出后能分到两三千万,你先借给我500万,退市就还你。”
林岭东如看傻瓜:“我才是疯了,借钱给你入股,看来,咱们没得聊了。”
里维斯:“等等,我回去想想办法再说,我之前的提议呢,不如去印尼进口一些红土镍矿,我有渠道,价格也挺不错,对你的码头也有帮助。”
林岭东摇头道:“暂不考虑,已经被他们卖烂了,懒得和他们争。”
说到这个,林岭东也是不无郁闷。
本来“镍”也是个很好的资源,品位低,含量低,1.6%就算是富矿了,可是用量却大,掺入不锈钢的份量,要达到8%,铬18%,各国资源都很紧缺。
8%的镍铁锭,最高卖到过两万美元一吨。
华国更是卡脖子,只能转而研究节镍不锈钢,用锰代替镍稳定奥氏体,当初也是天价矿产。
后来巴西的淡水河谷发现了富矿,解决了米国需求。
东南亞这边就全靠印尼出口,他们在一座岛上,发现了大量的红土镍矿,修了堤坝拦潮,将整座岛都掏空了。
也是价格屠夫,不留活路。
未来几年,几乎被华国包圆,承包他70%以上的进口量。
里维斯还在劝:“虽然利润低了一些,可风险也低嘛,补充你的矿产种类很不错。”
林岭东:“No,粪坑夺食的事情,我不屑去做,区区印尼还入不了我法眼,去印尼,还不如哈萨克斯坦。”
里维斯胆小如鼠,仍是摇头:“你真是个疯子,那可是中亞,他们正在销毁武器,到处都是军人,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林岭东:“我跟你说个球,不聊了,咱两聊不到一块儿去,你好好考虑吧,钻石工匠呢,在哪里?你别告诉我在米国?”
里维斯终于找到机会了:“你是个珠宝白痴,印度才是钻石切割的圣地,纽约的商人只会机械加工,缺乏朝拜的灵性,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无法打磨出珠宝的灵魂,你懂么,珠宝是有灵魂的,它会呼吸空气,一件传世的作品必须要有神韵,具有神性,改天介绍个大师给你认识。”
林岭东竖起大拇指:“属你会玩儿,关键技术咋样,垃圾大师毁我作品,咋感觉……”
谈起印度大师,林岭东脑中浮现出苦行僧花花绿绿的画面,阿里腌臜。
“咋感觉,不怎么靠谱呢?”
里维斯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你见过就知道了,塔尼西奇的御用珠宝师,想要请他可没那么容易,能不能说动他为你工作,要看你自己的诚意了。”
“很骄傲么?”林岭东问。
“Yeah,非常骄傲。”
“不错。”林岭东有点兴趣了:“见见再说吧,人在哪里?”
里维斯:“瓦拉纳西。”
林岭东眉头皱起:“你千万别告诉我,他住在神庙里面?”
瓦拉纳西,印度的圣城,既有着最为虔诚的信仰,也有着最为恶劣的环境,细菌的温床,瘟疫的摇篮,恒河浮尸,龟鳖牛马之地,不带个急救箱还真不敢过去。
里维斯还挺吃惊:“你怎么知道?”
林岭东:“看看再说吧,回吧,明天去班加罗尔走一趟。”
安娜还是很给力的,短短两天时间,就给他物色了两家企业。
一家从事工业芯片的代工,连制程头谈不上,只能做做简单的温控芯片,光感芯片,简单的集成电路,技术极其粗糙,制造很低端。
这种小型企业,淘汰是很快的,资金不够,技术革新跟不上,只经营了4年时间就匆匆倒闭,还没人接盘,只剩下一片破败的厂房。
唯独一点可取。
这样一个小小的橙子,它居然建有无尘车间,拥有40台3英寸单晶炉,投资了300多万美元,还拥有两台激光直切机,估计老板想得还是挺好的,利润不够,切割来凑,卖点晶圆片也挺不错。
厂子在班加罗尔,关停半年了,还有两条封装生产线,打包出手140万美元。
另一家就要好多了。
是一个相对健全的半导体企业,有一台小小的蚀刻机,60微米,主打mos管单片机,简单的四驱动单元处理器也能造,产品包括电子表,收音机,VCD,录像机,拥有自己的品牌,Nshitaba,产品低端,在印度偏远地区还挺受欢迎的。
没有上市,经营差劲。
被印度的债务危机,和欧洲的货币危机双重影响,已经活不出来了。
厂子总资产700万美金,市盈率-27%,对方有意出售,500万左右可以拿下。
两家厂子,林岭东都挺感兴趣的。
140万拿下,将代工的部份砍掉,看看单晶炉和切割机的成色,专搞晶圆片也不错,拿来练手,积累人才。
500万这家比较全面,产品不行,那肯定是经营思路出问题,渠道是现成的,改头换面,以林岭东的鉴赏水平,来自未来的设计能力,不说赚多少,维持走是没问题的。
只需要熬过几年,把班底拉起来,转做闪存盘也能赚翻。
相比设备,林岭东还更看重人才储备。
过去看看再说。
哈里木带着一群领导,还在往前参观,大吹特吹,拿他当正面教材,吸引更多的来马投资。
林岭东也不去干涉,上去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人,坐里维斯他们的水飞返回科卢马杜。
刚刚上岸,心急如焚的陈老等人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小林同志?宝钢那边怎么说?”
向处,罗科长,一群人眼眶都熬红了,过去的几天当中,他们已尽到了最大的努力,百般恳求,说烂了嘴皮子,换来的也是一句不可能。
竞标价格,领导层只同意最高630美元,抠搜到几无下限,这种大型企业,尤其依靠外国技术的,百般掣肘,牵扯太多,瞻前顾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连换个矿都没权力,也没人愿意冒险担责任。
只可惜陈老等人,耗费心力。
虽然明知没希望了,可还是不甘心的守在这里。
林岭东脸色也很低落:“很遗憾,只能和你们说声抱歉,下次吧,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