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有些犯难道:“要不小当你和槐花还有你奶奶在外屋挤挤?”
小当嘟嘴道:“我下乡这今年净受罪了,回城了还受罪,不行,我不挤。”
“哼!矫情!”
棒梗冷哼一声领着仨孩子先回里屋了。
“嘿,我哥这是干什么呢?傻爸,你也不管管他?”
傻柱道:“算了,别闹了,我去问问飞彪,看能不能给你腾个地。”
小当立即转了笑脸,“从小傻爸就疼我,果然还是你想着我呢。”
傻柱尴尬的一笑,立即出门去问问飞彪。
飞彪和小龙哥俩最近在雨水的那间小屋里挤着。
按说今天是林祯让他俩出去住的日子,小当太不好伺候了,没办法,傻柱才来问问飞彪。
结果何飞彪正在锁门。
傻柱赶紧过去道:“飞彪,等一下,你这要出去住一段时间?”
何飞彪点头道:“嗯,干爹说让我和小龙哥这几天去住旅店。”
“那这个屋别锁门呢,让你小当姐住几天行不?”
“呃……嘿嘿,不行,爸,您别犯糊涂了,这话要是让我妈知道,您又得挨批评,小当姐不能和贾奶奶住一个屋吗?她小时后不就是跟着贾奶奶睡的吗?”
傻柱不要意思的笑道:“那不是因为下乡几年受委屈了,刚回来就想舒服几天吗?你把钥匙给我。”
“抱歉了爸,我要是给了你钥匙,很可能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矛盾,您给小当姐说,年轻人不能怕吃苦,应该不畏艰难,为实现自我价值而努力。”
飞彪说着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嘿!你这孩子,你是教育小当的还是教育我呢,哎!林祯跟你说为什么让你住旅店吗?”
飞彪向后摆了摆手。
“干爹没说,应该是有什么隐情,不该问的我不问。”
看着飞彪三两步消失在穿堂门,傻柱无奈的摇头。
看来今晚小当真得和家人挤挤了。
虽然飞彪没有把房子让给小当住,但傻柱去帮忙问了,这让秦淮茹很是高兴,觉得这是事情变好的一个开始。
吃饭时,秦淮茹问起棒梗找工作的事。
棒梗心烦意乱道:“找不着!”
陶秀容道:“那些用人单位太挑剔了,还要查小时候的档案,犯过一点错误的都不要,贾梗吃了小时候调皮的亏了。”
秦淮茹有些担心道:“棒梗,附近的单位你都问了吗?”
“都问了,没用,我骗你干啥?”
“唉……要真是这样的话,只能去私人那干了。”
“我不去,私人那不稳定,有什么保障?说不定哪天形势又变回去了,我们都属于犯错误!”
傻柱皱眉道:“应该不会,我听林祯说了,他听上面一位大领导说,这个形势一百年不会变,要不你跟着我学做饭吧,等有钱了,咱们开个小饭馆。”
棒梗心里厌恶,但想了想,现在正指望傻柱挣钱呢,还是别呛他了。
“傻爸,等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秀容的户口没弄好呢,不着急。”
秦淮茹又问起小当的事,“小当,你说你给林家发过电报也写过信,你们联系着呢?”
小当撇嘴道:“我有个一起下乡的伙伴叫唐艳玲,她哥跟林家分到一起了,我打听出来后就试着联系他,可他一次都没回过,烦死了,一点小时候的情谊都不讲。”
棒梗忍不住笑道:“他小时候跟你有个屁的情谊啊,小时候我俩打架的时候他不打你,不是心里喜欢你,是他不打女孩,切,自作多情!”
“哥!你有毛病啊?不就是小时候你挨打我不帮忙吗?你至于一直记着吗?再说了,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等他回来就知道了,男孩脸皮薄,那是没让我逮到,等他回家后不出一年我就把他拿下!”
贾张氏连连摇头,“别别别,小祖宗,前院姓林的人咱不招惹,有多远咱躲多远,就你这俊俏模样,在四九城里还不是挑着捡着的嫁?干嘛非要跟姓林的扯上关系啊?不行不行!”
秦淮茹也微微摇头道:“小当,不是妈不同意,我估计啊……”
“估计什么?”
“算了,不提了,反正林家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天不早了,咱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
陶秀容忽然笑道:“小当,嫁给个你喜欢的,不如嫁给一个喜欢你的,你喜欢的即便再优秀,要是对你没感情,那在一起就是受罪,而喜欢你的会把你捧在手里,哪怕他是农村来的,也不妨碍疼你宠你。”
小当不屑的笑道:“就像你对我哥一样?”
“嗯,是的,我弟弟就是个疼人的大男孩,要不介绍你认识一下。”
啪!
贾张氏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照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秦淮茹也沉着脸道:“秀容,别开这种玩笑,我家是贫苦了点,但还没到给儿女换亲的地步!”
陶秀容爽朗的笑道:“妈,奶奶,瞧你们吓得,我逗小当玩呢,我就一个弟弟,爸妈还不舍得他离开老家呢。”
“好了好了,早点休息!”
傻柱起身先走了,秦淮茹准备去洗碗,陶秀容赶紧起身道:“妈,以后锅碗瓢盆您就别碰了,都由我来刷,您跟爸快回屋吧。”
秦淮茹抿了抿嘴,“好吧,棒梗明天还要去找工作,等会你别打扰他睡觉。”
“知道了妈。”
秦淮茹放下碗筷,去傻柱屋里准备休息。
一推门见傻柱正端着搪瓷茶缸仰脖喝完。
不禁笑问道:“刚才有面汤怎么不喝,省着给谁呢,回来又喝白开水,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傻柱淡淡道:“既然带环了,结婚十几年不住一起,不就是虐待我吗?”
秦淮茹一愣,赶紧笑道:“还不是怕你心急,两次怀不上就要去检查,查出来后就得摘掉,可你没找到工作前,咱们怎么能养得起孩子呢?”
“棒梗和小当插队去了,家里少了俩人,难道还养不活?真怀上了,保城的老头子会不拉一把?就算实在不想要,跟我说了,我会不同意?我要不同意的话,也不会听你的话等这么久了!”
秦淮茹低头无言,傻柱的这些话是憋了好几天的了。
每一句都让秦淮茹无法回答。
“我……我是个妇道人家,目光短浅,看不透事情,这十来年里坑害了你,对不起……”
“行了!别说了,既然是妇道人家,就该做妇道人家应该做的事!”
“什,什么事?”
“把当家做主的权力给我,好好的履行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吧!”
啪!
“呀!你往哪拍?你要干什么?”
“傻柱!你等会!棒梗小当他们还没睡呢!”
“别!”
“你……等会,等院里人都睡了好吗?”
“您放心,我会补偿你,我一定……”
“唔……”
嗡~
西户棒梗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外面传来的,是妈妈惨叫的声音。
每一声都直击棒梗的心灵,比林国弟兄四个打的还要痛,比关进少管所还要绝望,比当初被陶秀容的公婆抓现场还要害怕。
棒梗双手握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陶秀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外面发生的一切,四十多岁的公爹竟然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精神。
锅碗都不刷了,赶紧把三个孩子拉进里屋。
大女儿慧春问道:“妈妈,什么声音?奶奶挨打了吗?”
“嘘~别乱说,那是春天的声音。”
棒梗的心口更疼了,曾几何时,他也那样问过妈妈,可现在物是人非,他恨不能抄起菜刀冲到屋里把傻柱给剁了。
但理智告诉他,那是后爸,后爸就是妈的丈夫。
眼下顶多是不检点,自己没有理由去闹,甚至看在妈妈的面子上,都不能出门打扰。
此时棒梗心中对傻柱又恨又恼又没有办法,想闹想打但不敢出门。
贾张氏捂着头在嘴里念着神佛保佑,小当和槐花相对而坐,全是满脸的嫌弃,死死的堵住耳朵。
中院里不单飞彪和小龙被林祯支走了,连壹大妈和尤凤霞都没回来。
除了傻柱和秦淮茹,就剩下贾家受折磨了。
后院里许大茂吃过饭不久,正准备去趟胡同口的公厕,然后回家睡觉。
刚走过傻柱屋山边的月亮门,突然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卧槽!傻柱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奶奶的,我踏马!”
许大茂弯腰捡起了一块砖头。
刚想对着窗户砸过去,一报当年被傻柱砸窗户的仇,但转念一想,不禁失笑。
自己早年是缺德点,但再缺德,也不会办出傻柱那种砸窗户的损事。
“呸~恶心!晦气!”
许大茂砖头一扔,赶紧小跑离开。
为了避免回来时再听到闹心的声音,许大茂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一看手表已经溜达了一个多小时,都快十一点了,许大茂这才憋着笑回四合院。
准备到明天了,好好的臊臊傻柱的脸。
结果一过前院和中院连接的穿堂门,就听到了秦淮茹生不如死的声音。
许大茂一愣,“卧槽,不会死人吧?千万别死啊,死了我得兑份子钱!”
“傻柱!你踏马愣啊,会死人的,狗屁不懂的玩意,你不会歇会啊!”
砰!
西屋的门开了,棒梗掂着个菜刀,哭的双眼通红如血,鼻涕一把泪一把。
“都别拉着我,我非得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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