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消息的传出,张越这一次的剿匪之战很快就引起了整个河西走廊地区的轰动,轰动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一80破400。
因为在大家看来,80名汉军击败400名马贼虽然不错,但也有不少人能做到的,关键是他的缴获实在是太惊人了。
12000石粮食、千金黄金、万亩良田。平时就算是击破一个匈奴小王,也没有这么大的收获啊。
关边各地从这一战之后也开始关注其张越来,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人刻意打压,此人必定会快速崛起。
“未曾想,吾之属下居然还有如此人物!”
张掖城骑都尉府中,李陵看着手中的军报,对自己的副手韩延年感叹道。
“张越此人,吾倒是有所耳闻!”韩延年道
“韩兄见过此人!”
“这个吾倒是没有,年前吾回长安之时曾经听闻此子姓名!”
“韩兄竟会在长安听闻此子姓名!”李陵心中一惊。
“吾观此子名籍,此子不过是一赘婿而已,奈何会名传长安!”
韩延年摇头道:“这也是吾当初疑惑之事,是以还打探了一番。”
李陵又看了一遍军报,“韩兄在长安,听到的都有何消息,可否告知陵一二?”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长安有人传言说张越此子是文成侯之后,张辟疆之子!”
“什么,此子竟然会是留侯之后!”
李陵难以置信的道,激动之下他竟然有点失态了!
......
未央宫宣室殿中“陛下……绣衣御史奏报……”,一名小黄门战战兢兢的捧着一份奏疏,匍匐在一位老人面前。
皇帝如今的性子越来越古怪对侍者也越来越严厉,是以如今宫中之人都对这位帝国的皇帝越来越害怕。
皇帝接过奏疏,打开看了一眼,起初还不太在意,仔细看完之后他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有点意思,没想到还真的给朕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惊喜!”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旁的黄门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去,把驸马都尉唤来!”
一名黄门匆匆而去,今日正好轮到金日磾在宫中当值,是以不过区区一刻钟,他就赶到了宣室殿。
“拜见陛下!”金日磾举手躬身一拜,除了元清两朝,其他朝代臣子觐见皇帝都不会使用跪礼。
跪礼,一般只用在祭祀和父母身上,所以金日磾见了皇帝,也不过是躬身而已。
“驸马都尉来了!”
“赐座!”
“多谢陛下!”
“不知陛下招臣前来,所谓何事?”
金日磾一看皇帝今日心情不错,是以也感觉轻松了很多。
“看看吧,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倒是有点能力!”
皇帝直接把一份奏疏丢给了金日磾。
“朕上次让卿调查的事如何了?”
皇帝等金日磾看的差不多了,随口问道。
“启禀陛下,臣查阅了所有的档案,张越此子正是文成侯之后,其父乃是长水校尉辖下一军司马。”
“十六年前,返乡途中忽染重疾,返乡后不久,就与其妻双双亡故,只留下一子,名唤越!”
“等有司抵达之时,张越此子却已经不知去向。张辟疆留下的家产也被当地的豪强瓜分一空!”
金日磾虽然没有明言,但皇帝岂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当地的豪强,贪图张家留下来的财产,让年幼的张越失踪了。
“哼,看来这個世上不怕死的人还是多!”
“陛下息怒!”
“朕可犯不着为这点事生气,驸马都尉,此事交给廷尉处理吧!”
“诺!”
金日磾答应了一声,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此事居然交给廷尉处理,看来又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那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应该还不知道!”
皇帝沉吟片刻,笑道:“不知道好,不知道好。正好可以让朕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刚才的奏报,尔也看了,说说这次该给那小子什么赏赐。”
皇帝问到了政务,金日磾面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启禀陛下,按吾大汉制度,以匈奴为最上,其次为东胡、乌桓等部、再次为西羌南越,以贼匪为最末。”
“然,此次缴获财物颇多,顾可授爵两等!”
皇帝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举荐此子吧……”
“前番不是有奏报说,此子已经屯垦数千亩良田了吗,此次又获得万亩良田。当可再设一塞障!”
“尔且举荐他为塞障尉,兼任一曲军侯……让他继续在韩奉麾下吧,弓高侯这个族侄还不错啊!”
皇帝随口夸赞了韩奉一句。
“诺”
金日磾答应一声,缓缓退出了宣室,同时也在心中记住了韩奉这个名字。
……
就这样,在张越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从一名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军官,一跃成为了六百石的塞障尉,兼任汉军军侯,步入了官僚阶级的门槛。
张越加官进爵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边关,反而先传到了云阳县内。
云阳县高要乡,新上任的县令领着一队乡兵,正在前往平岗亭。
平岗亭内,张越那便宜后父(岳父)正在劝说自己的长女改嫁。
“女儿啊,这一次汝就听爹的劝吧,张三那小子,已经去戍边一年了,以那小子的身子骨,恐怕早就死在边关了,尔又何必为了他这么一个死人,作贱自己呢!”
“还是听爹的劝,赶紧嫁人了吧,爹给你物色的王家小郎多好,骑的马,开的弓,家里还有千亩良田。人家还不嫌弃你嫁过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人(汉时对父亲的称呼),不必在劝,女儿一身都寄在张郎身上了,此生绝不会二嫁,还望大人恕女儿不孝……”
张越后父正打算继续劝张氏改嫁,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张越便宜后父急忙出了屋子,前来查看。
“平岗亭亭长郭安见过明公!”
郭安一见是县令到了,急忙上前拜见。
“尔就是郭安!”
“正是下吏!”
“来人,把他绑了!”两名随从立刻向前把他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