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恕罪,明公恕罪,小人冤枉啊!”
郭安一下子慌了神,惊恐的大叫起来。
张越的妻子郭氏姐妹俩,在屋中听得郭安的大叫声,急忙前来查看。
“民妇拜见明公,敢问明公,不知吾家大人所范何罪?”
“汝就是张军侯细君?”
郭氏一愣:“民妇之夫虽是张氏,却不是什么军侯!”
县令哈哈一笑道:“好叫夫人知晓,令夫张公,自出征以来屡立战功,如今已经被拜为秉铎之爵,驸马都尉已经举荐张公为塞障尉兼领军侯一职……”
张郭氏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片欢喜,激动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阿姊,阿姊……你可别吓我!”
张越的小姨子赶紧扶住了张郭氏。
“吾没事!”
好在张郭氏很快就醒了过来。
“夫人没事吧!”
县令关切的问了一句,他也是被驸马都尉举荐的,是以天然就对张越及其家人有一种亲切感。
张郭氏定了定神,“多谢明公,既然如此,奈何明公还要捉拿吾家大人?”
县令叹息道:“此事郭安他自己应该最清楚不过!”
张郭氏疑惑的看了父亲一眼,只见一旁的父亲脸色发白,垂头丧气的瘫倒在一边。想来县令所说应该不假。
张郭氏无奈的道:“明公可否通融一二!”
县令叹了口气:“夫人还是请令夫想想办法吧,此事是廷尉府亲自交待下来的,本吏也无能为力!”
“廷尉!”
周围的人一听都不由打了个寒颤,人群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开去。
廷尉在帝国可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的存在,每一次廷尉出手,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张氏心中也咯噔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旁的父亲。
郭安在一旁听到“廷尉”二字,吓的浑身发抖,嘴里还喃喃的道:“事发了...事发了...”
他嘴里嘀咕着,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在张郭氏的脚下。
“女儿啊,汝可一定要救救爹啊,现在爹就只能靠汝了!”
“大人快快起来!”
张郭氏姐妹俩抱住了郭安,父女三人抱团大哭起来。
好一会儿,张郭氏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一说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惹上了廷尉?”
郭安哭道:“爹都是被逼的啊,张越他本不是普通人......他是留侯之后张司马之子......
爹当年都是被逼的,那些人原本要杀了他的......还是爹偷偷把他藏了起来的......女儿啊,汝可一定要救救爹啊,张越他最听汝的话了......”
县令在一旁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从郭安口中他一下子知道了不少消息。
“都记下来了吧!”他向身边的文书询问道
“明公放心,都记下了!”
眼看天色不早,县令留下了皇帝赐下的财物和两名奴婢,随后带着郭安返回了县中。
郭安走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呼喊,让女儿写信给张越救自己一命。
县令走后,张越拜爵授官的消息就向是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十里八乡。
......
这一次的赏赐比张越想象的来的要慢,原本说要亲临的韩奉也不知道为何,始终没有来。
“佰将,吾等的功劳不会是被人给顶了吧!”
等了一个多月,蔡汀终于忍不住偷偷的来询问张越。
“休得胡说,汉军之中,还从未闻有顶替战功一说!”张越训斥道
“可是佰将这次拖的也太久了吧!”蔡汀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放心吧,或许是吾等这次所获太大,所以需要核实的时间也比较长。”
蔡汀想想也对,当时清点财物就花了四天,然后把财物运到龙首障又花了七天,这样想来慢点确实也正常。
张越虽然把蔡汀打发走了,不过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是忐忑不安。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非常清楚贪墨军功之事不要说汉军了,就是在律法最严格的秦军中也是存在的。
转眼又是大半个月,此时距离当初的大战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时间中,张越先是解放了大战中获得的那些奴隶。
为了保证所获土地的耕种,他给每個奴隶按照汉家制度,授予了二十亩土地,从此以后这些奴隶就成了汉家子民。
张越的做法让他直接被这些奴隶们奉为神明,甚至还在自己居住的屋舍中为张越竖起了神像,夜夜膜拜。
除了这些,一名叫做赵大的前奴隶还给张越带来了意外之喜。
原来在此地东面的龙首山中,居然还存在着一块世外桃源般的谷地。
因为有四周群山的阻挡,此地气候极其宜人。根本感觉不到丝毫苦寒之气。
而且此地的面积也不算小,足以开垦出7、8千亩良田。
大喜过望的张越立即调集了所有可以调集的人手,对山谷进行开垦,到如今已经开垦出了4000余亩田地。
虽然错过了春播的时间,但还可以进行夏播。
这天,张越正在组织大家伙进行夏播,忽然传来消息,说是长安派人来了。
张越闻言赶紧跳上马背赶回山寨。
......
太初三年夏四月癸卯,制约:
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宙,战战兢兢,无有懈怠。朕闻......赐张氏子越者秉铎之爵,授塞障尉,任龙首司马部丙曲军侯......
张越听的晕晕乎乎,制书上说了些什么他大多数都没有记住,只记得最后自己被授了秉铎之爵,担任塞障尉,还兼任了军侯。
张越原本想要留下朝廷的使者休息一下的,不过此人却言道还需往张掖城一行,张越这才作罢。
“恭喜张君了!”
使者走后韩奉第一个向张越表示祝贺。
张越明白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韩奉的帮助与举荐。
“多谢明公大德,越无以为报!”张越对着韩奉就是一拜。
却不想,这一次韩奉竟然没有接受,而是侧身退到了一旁。
“张君多礼了,此次张君拜爵授职可与某没有关系,全靠了驸马都尉的举荐!”
“驸马都尉!”张越一愣
“那一位驸马都尉!”
韩奉道:“还有哪一位驸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