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黄金的老头姓乔,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姓,闻命也不在乎。
倒是自认为五十多年职业生涯、什么怪人都见过的乔老头,被整不会了。
在他看来,这个找上门来的年轻人,肯定是来销脏的小扒手。不然也不会在这个电子转帐盛行的年代,特地要求让他付现钞。
但是,销脏的他见多了,销脏前将黄金熔了的操作也不少,可自带验钞机的选手,老头真是平生头一回见。
并且,十三万一千两百八十六块钱,一分都不肯少。
老头气的长寿眉都快翘起来,恨恨地将一张百元大钞摔在玻璃台柜上,这小子竟然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地收起。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钞票,抽出一张十元和四张一元纸币,平平整整放在台柜上,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人。
直到闻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老头才无语地摇了摇头,笑骂道:“怪小子。”
闻命当然听到了,因为他并没有当即离开。走到巷子口,他站在一家卖炒货的摊前。
距离没超过十米限制,阿紫静静趴在那扇掩着的木门上,老头收拾好金块后给某个负责销货的上线打电话,所有一切闻命都尽收耳中。
等炒货老板包好两袋糖炒栗子后,他便召回阿紫,迅速没入人群,离开老街。
....................
“命哥,你吃不?”
里西路出租屋里,许如愿正吃着微波炉热过的麻辣烫和烤串,不时用疑惑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发小好友。
“不用。”
闻命摇摇头,将刚送到的简易沙发拆箱、组装起来。随后又把窗帘给换了,房东装的窗帘跟纹帐差不多,彷蕾丝的廉价料子,连路灯的昏黄光线都挡不住。
忙完这些,一身汗的闻命冲了澡后,坐到沙发上刷起手机。
干完所有食物,许如愿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犹豫再三最终没忍住,凑到闻命身旁问道:“命哥,你今天在堕落街...”
“等会儿再说这个事,我先查点东西。”
“哦哦,那行,那你先忙着。”
嘴上这么说,许如愿心底其实还是有点儿失落的。见命哥头都没抬地在刷着什么,他也坐到沙发上,摸出手机打开踏浪聊天群。
赵新城并没有退群,但已经很少在群里发言了,之前有群友@赵新城,隔了很久才收到回复,且回复得特别简单。显然,这位富二代已经将自己在网络上的宣传重心,放在了更大的平台和网站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如愿突然感觉到浑身有些发热。一开始他也没有太在意,只以为闻命这小小的出租房连个空调都没装,有点儿闷热也很正常。
但又过了一会,微微发热变成了炙热,就好像体内有把火烧起来似的。
许如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手心的温度竟是比额头高得多。
“怪了,我是感冒了吗?”许如愿自语了一句。
一旁的闻命,不知从哪摸出一只体温计,二话不说塞进许如愿嘴里。
“38度7,还好,再等等。”
听到闻命说这话,许如愿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我都发这么高的烧了吗?诶,会不会是被那个怪兽的触须弄伤,感染了什么病毒啊?!
”
许如愿越说越害怕:“不行,我得去医院...”
闻命打断道:“老实坐着。”
许如愿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了解闻命,很清楚命哥不是那种毫无根据说瞎话的人。事实上,从小到大,只要是闻命说的,许如愿都会无条件照做。
就像此时,许如愿明明感觉到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烤似的,他也只是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并没有再提去医院的事情。
又测了一次体温,39度5。
闻命仍然没有要送许如愿去医院的意思,只是倒了一大杯凉开水给他喝。
十分钟后,体温达到了41度。
许如愿只觉得自己的眼球热得快要喷出火了,鼻子、嘴巴,所有能出气儿的地方,都快冒烟了。
又五分钟,体温到达42度。
他虽然是心理学专业,但基本的医学常识也是知道的,这已经属于极高热状态,如果再不降温,自己可能会昏厥,脏器也有损伤的风险。
“命、命哥,我...我头...疼,快裂开了的...”
许如愿口齿不清地说着,不知道是舌头肿大起来,还是舌根发麻造成的。脑袋仿佛被一辆卡车辗过去似的,浑身更是烫得像颗马上就要爆开来的糖炒栗子一般。
闻命随手摸出一只长得像木瓜的果子,掰开后塞进许如愿嘴里。
烧得湖里湖涂的许如愿,看东西都已经出现重影了,瘫在沙发上正哼哼唧唧着,蓦地感觉到嘴里一阵清凉。
紧接着,似有一注甘泉顺着喉管流进腹中。
数秒后,他便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体温竟然神奇地降了下来。
仅半分钟后,再测体温,就已经降到了36度2,恢复正常。
不过,温度是降下来了,但那种快要炸裂开来的余疼,还是让许如愿心有余季地瘫在原处,一动不敢动地问道:“命哥,我、我这是...怎么了?”
闻命没回答,起身径直走到门边,那儿摆着一只比沙发更早送货上门的箱子。
一人高的箱子外边钉着特别厚实的木架,送货过来的两个小哥,吭哧吭哧地将箱子扛进门的时候,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瞟了二人一眼。
当时,许如愿就猜那箱子里可能装的是厨房用具,或者用来摆摊的铁架。毕竟,闻命一直都在出夜市挣钱。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里头可不是什么铁锅、铁架,而是满满一箱子健身器材。
闻命徒手拆开木架后,从箱子里拎出一堆东西——哑铃、拉力器,以及一台还没有组装起来的龙门架。
许如愿整个人都呆滞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对哑铃。
“命哥,你刚刚...诶?不对,我怎么...??!!!”
许如愿本来想说‘你刚刚居然徒手就拆开了钉得那么结实的架子’,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很轻松地拿着一对看上去不轻的哑铃。
“别瘫着了,站起来,把哑铃向两边平举起来试试。”闻命说着又拆开一只箱子。
许如愿懵懵地站起身,举起双手。当他看到哑铃片上刻着20KG的字样时,简直比考上江大时还惊讶、还意外。
紧接着,这种惊讶、意外的感觉,就转换成了惊喜与兴奋。
许如愿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举起比这更重的东西。
“单臂平举20公斤,维持1分钟,状态良好。櫰(怀)木果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闻命一边说着,一边又拆开一只包装严实的硬纸盒。
“命哥,你说的那个什么果,是刚刚给我吃的东西?”
闻命点点头,抽开盒子,从里头拔出两片10KG的哑铃片,装进中心杆。
“专心一点,测试药效呢。”
“药效?什么药效?”许如愿两眼蓦地瞪大:“我吃了什么?”
“别说话,认真点。我得看看,山海界的奇花异果,能不能把一个连妹子都抱不动的废柴,堆成大力士。”
许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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